海風洋洋吹來,海邊兒玩鬨的孩子們三五成群,幾乎將開心寫在臉上。
這家臨海的酒店,每個房間都裝有一個大大落地窗,可以縱觀整個酒店周邊的風景、設施。
陸晚站在落地窗邊挑挑揀揀:
“不行不行,這窗子不夠大,樓層也不夠高,不好不好。”
坐在一旁的俊雋男人冷冷看著她,未置可否。
雖然他朗潤的麵目上沒有一絲表情,陸晚卻覺得他心裡一定在說mmp。
不過陸晚並不在意傅澤以在想什麼,隻是繼續自己的表演:
“我覺得吧,咱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怎麼著也得住個總統套房吧,傅老板?”
她幾乎用了這輩子最裝逼的語氣,才說出來:“我希望的房間,是可以從窗子一伸出手,就能摸到椰子樹的葉子,想想就很美妙呢。”
“嗯,”
男人很配合地點點頭,頓了頓說道,
“這家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聽說就很不錯。”
“好啊好啊,我這個人不挑的,這裡雖然不是三亞最好的酒店吧,但是也還過得去。”
陸晚胡說一通,她其實並不在意住總統套房還是標間,隻是特殊時期,必須采用特殊的辦法。
“嗯,行,我這就打電話讓前台給換。”
傅澤以眼也不眨,無比痛快地答應下來。
“好,那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陸晚一聽他答應的痛快,邊向著她行李箱的方向走邊說。
可是這幾步路還沒走完,便被人叫住了。
隻聽男人清冽的聲音冷冷傳來,不帶一絲感情:“你收拾東西乾什麼?”
“啊?”
陸晚被他問住,下意識回答,
“咱們不是要換總統套房了嗎?”
“我想,你可能理解錯了,”
傅澤以微微勾起唇角,不屑地輕哼了聲,
“是我換,沒有你。”
說完這句話,還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一副大少爺的樣子。
不過玩笑歸玩笑,最後傅澤以還是好心地帶陸晚一起換成了總統套房。因為總統套房是很大的套間,就算是幾個人住也足夠了,便在陸晚的死纏爛打下,同意陸晚跟他一起住一間。
絕不是因為扣,不是。
等到兩個人終於拿著行禮,進了新房間的門。他才問她:
“突然想換房間,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便見她慧黠一笑,輕飄飄地開口:
“不為什麼,美好的一天,從消費開始呀。”
***
陸晚“刷拉”一聲,將落地窗前的遮光窗簾拉得嚴絲合縫。原本陽光充溢的房間裡,瞬間被黑暗罩滿,陸晚隻能隱隱看見傅澤以的輪廓。
可不知為什麼,他那雙眼睛,儘管是在濃稠的黑暗中,也仍然光亮盈然,像是夜空中明亮的星子。
叫人一眼望過去,就移不開眼。
他不動如山,冷冷開口:
“你又想搞什麼?”
“沒什麼,這不是要帶你墮落,帶你醉生夢死嘛。”
她笑起來,聲音清脆,在這黑暗又空曠的房間裡,有點點回響。
“那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個醉生夢死法了。”
男人聲音一如既往的冷,不過這話明顯帶著不屑的意味。
等到陸晚把備忘錄裡長長一個讓他“醉生夢死”的計劃單子發給他的時候,傅澤以愣了愣。
他大致掃了一遍,然後視線停留在第一行,赫然寫著——
“網吧包夜,通宵打遊戲。”
……
???
這他媽也叫醉生夢死?
當他是小學雞?
他十五歲就網吧包夜包膩歪了。
“不行,”
他乾脆暗滅屏幕,把手機擱在一邊兒,絲毫不留餘地地拒絕,
“不玩。就這還醉生夢死?”
陸晚就知道他會拒絕這個“網吧包夜”,可是不行啊,“醉生夢死”也得循序漸進地玩啊,要是一開始就帶他玩各種刺激的,那沒兩天就結束,到時候可起不到她要的效果。
是以,便故意說:
“你是不是不敢了?”
“激將法對我沒用,”
傅澤以抬眉,模模糊糊地看向她,
“太無聊,不去。”
“什麼無聊,我看啊,你是怕自己年紀大了,再折騰熬夜通宵什麼的到時候禿頂、老得快,”
她掩唇笑起來,在黑暗中湊到他麵前去,手指輕輕挑起他的下頜,
“瞧你這副好皮囊,平時一定很注意保養吧?麵膜沒少貼吧?是不是擔心這一通宵,麵膜白貼了?”
“滾,老子沒貼過麵膜。”
他一把揮開她的手。
“那你怎麼不敢去?”
“我哪不敢了?去就去,今天就去。”
他斬釘截鐵,連一點餘地都不給自己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