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仰望,湛藍湛藍的天色下,幾十米的高空遊樂設施像是有半空高,從下麵看上去,便讓人覺得有些恐怖。
這時候剛剛上午,來的人不多,不過前麵還是已經有四五個人在排隊了。
陸晚看著身邊的男人麵色不大好,笑著湊過去,有意逗他:
“傅澤以,你是不是怕了?”
男人側目,給了她一個不屑的眼神:
“有什麼好怕的。”
“可是我看你,臉色不大好的樣子誒。”
陸晚憋著笑,看了眼傅澤以,小聲說道。
“誰說的,”
男人白她一眼,
“要玩就玩,哪兒那麼多廢話。”
他說完這話,頓了一頓,就要上前排隊。
還是陸晚給他攔了下來,不再玩笑地說:
“哎,你不想玩就算啦,咱們可以玩彆的呀。你看那邊還有旋轉木馬、小火車還有摩天輪,都可以玩呀。”
男人順著她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少女心十足的旋轉木馬,他乾脆沒理那茬,抬眼示意裡一下麵前這個,問道:
“你想玩嗎?”
“我…呃,不想不想,我們去玩旋轉木馬吧,好嘛?”
她剛才就拉著他的袖子,這時便順勢搖搖他的胳膊,也沒意識到自己在撒嬌,
“好不好呀。”
她明明說出來的話都是不想玩,想拉著他一起去坐旋轉木馬。可是他看她的眼神裡,分明有那麼一絲失落閃過。
根本沒有不想玩那麼簡單。
傅澤以舔了下後槽牙,下了決心似的:
“可是我想玩這個。”
說完,也不再跟她繼續掰扯,徑直向著排隊的隊伍走去,站在了隊伍的最後。
他一雙大長腿,步子大,走得快,就算是平時,走起路來,她都跟不上,更何況這時候腳受了傷,走路都是勉勉強強,相跟上他更是難了。
眼見著一個愣神,男人都已經走到售票處的隊伍後麵了。
剛剛他們兩個說話的功夫,前麵排隊買票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等到陸晚跟上去,想阻止的時候,傅澤以已經買到了票。
兩張,跳樓機。
從買票、進場到坐到跳樓機上,整個過程,陸晚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傅澤以。
並且一直想開口問他,要不要換一個玩,可是都被他冷冷的眼神給止住了。
等到兩個人一起坐到了跳樓機上的時候,陸晚心中隱隱有一些小期待和小興奮,卻不忘觀察身邊麵色不大好的男人。
兩人一起弄好了安全設施,眼看著就要開始了。
陸晚看著身邊的傅澤以微微抿唇,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一看起來就知道是緊張的。
她也沒多想,下意識就把手伸過去覆在了他的手上。
她的手也是修長型,可是放在他手上,卻隻能略略覆蓋三分之二。
男人被她這一個動作吸引來了目光。
先是看了看她覆在他手上的手,又抬起眼看著他。
機器在慢慢上升。
陸晚的手輕輕握住他的,臉上是安慰的笑容,看她的口型似乎是在說:
“彆怕。”
就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和再簡單不過的話。
不知怎的,竟就讓人覺得格外安心。
傅澤以好像一下子變得沒那麼恐高了。
隻是,等機器開始急速降落的時候,他才後悔自己怎麼又信了她的邪。
***
從跳樓機上下來,兩個人的狀態截然不同。
一個神清氣爽,好像腳傷都好了不少,走起路來利索多了。
而另一個就沒那麼好了,傅澤以堪堪在地上站穩,緩了半晌才邁出步子去。
陸晚瞧他這樣,也擔心他摔著,便趕忙湊過去,伸出手去扶著他。
可是她的力氣實在不足以支撐一個大男人,她乾脆往他那邊挪挪,半個身子在他身前,用自己的身體來支撐他。
男人倒是沒有拒絕,隻是靠著她緩了緩。
等到看到他臉色漸漸好了點兒,她才小心翼翼地問:
“你…你沒事吧?”
傅爺爺把他的寶貝孫子交到她手裡,她可不能讓他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到時候怎麼交代啊。
幸好他沒多久就恢複過來,也沒急著從她身上起來,隻是輕聲問了句:
“好玩嗎?”
陸晚不知道他想說什麼,隻能下意識點點頭,應下:
“好玩。”
男人微微頷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隻問:
“接下來做什麼?”
人一但玩過跳樓機之後,好像什麼雲霄飛車、海盜船、大擺錘都不算什麼了,現在讓他玩什麼,他都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