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晚風中帶著暖意,吹到人身上癢癢的。
可是此時此刻,站在Ba門外,一陣晚風吹來,陸晚突然覺得自己被吹了個透心涼。
滿心裡都在擔憂著傅煜涵會不會剛剛看到她了。
她這不知是什麼該死的運氣,昨天在傅家那邊碰上了趙齊,今天又在Ba碰見了傅煜涵。
這如果趙齊和傅煜涵兩個人都提起來,她這錘可就真錘死了。
想洗也洗不了了。
不僅如此,梁媛突然打電話過來,又跟她說起了SW服裝設計大賽的事情,而且看起來事態緊急,她不回去好像不行。
不過,雖然陸晚聽了梁媛的描述,心中知道這次不得不趕回去,可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大概至多什麼時候回去,能趕上啊?”
梁媛一聽她這樣問,察覺到有些不對,便問:
“不是吧,姐姐,你家裡的事不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嗎?怎麼還不回來,還有彆的事啊?”
她不知道陸晚結婚的事,更不可能知道她和傅澤以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準確來說,梁媛根本不知道有傅澤以這麼個人。
陸晚沒來由覺得有些心虛,理智讓她隨意扯了個謊:
“啊是啊,家裡公司這邊還有很多事情,很麻煩,如果想走還要安排一下。”
她儘量說得模糊一點,因為事實上她對公司運營方麵幾乎是一竅不通。所幸梁媛也並不懂,便直接打斷她:
“行了,打住打住,後天考試,這事都是臨時決定的,我這還是趕緊給你透露一線情報呢,你要回來儘快吧。”
梁媛說完這些話,陸晚便開始算計著從A市回首都需要多久。照她估計,以現代交通的發達程度,她從A市回遠在首都的學校好像用不了多長時間。
隻是……
以A市這邊的情形來看,她確實不適合留在這裡了。
她正糾結著要什麼時候回學校去,電話那頭的梁媛突然說:
“哎你等一等啊晚晚,我先掛了,又有電話進來。”
掛掉電話以後,陸晚更專注地開始胡思亂想。
不過,她始終是記得,今天是趙齊的生日會,這裡有不少參加過她和傅澤以的婚禮的人。她心裡是擔心的,便下意識自己縮進了一個黑暗中的角落裡。
陸晚正在思忖著該什麼時候走,搖擺不定的時候,梁媛的電話卻又打過來。
電話被接起來,那頭的梁媛語氣似乎更急了一些,開口就道:
“剛剛孫教授那邊又來電話了,校方那邊說了,現在在放暑假,能把校方名單上幾個學生叫回來已經很麻煩了,要求儘量提前,孫教授怕你趕不上,據理力爭才把時間改到了明天下午。”
“什麼?”
陸晚一聽這話,登時驚了。
不說她現在人不在首都,在千裡之外的A市,坐飛機還要好幾個小時,再回學校,還要準備考試,哪裡來得及?
梁媛心不在服裝設計上,但是知道自己的好友一心想在這一行闖蕩,就一直很關心SW大賽的事情,當然是不一樣陸晚錯過這次機會了。
是以,便給她出主意:
“你這樣,你現在就趕緊訂機票,最好連夜回來,明天上午再稍微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我這邊替你準備考試用具,再看看能不能挖到一些關於這次考試的資料。”
陸晚本來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有點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幸好那邊梁媛旁觀者清,條理清楚地給她理了一遍。
她又哪裡有拒絕的道理,是以,當下便應下:
“好,我這就回去。”
掛了電話,陸晚掏出包包裡的傅澤以的車鑰匙,低頭看了一眼手裡這串鑰匙,又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Ba。
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快步向著停車場走去了。
陸晚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該失落,收拾東西的時候,傅澤以沒有突然回來給她抓個正著。
她一回到傅澤以在天諭嘉園的公寓,便快速收拾自己的行裝,證件、手機等等重要物品都仔仔細細地收起來,以免出錯。
畢竟總不能明天考試的時候給傅澤以打電話說“把我身份證給我送來”吧?
這些東西倒是好收拾,隻需要裝好,放進自己隨身的小包包裡就ok了。
隻是收拾衣物的時候,卻叫她犯了難——
因為次臥沒有衣櫃,她的衣服都放在主臥的衣櫃裡,和男人的襯衫長褲掛在一起。
他身材頎長,褲子要比她的長上一大截。可是兩個人的衣服放在一起,卻出乎意料地沒有什麼違和感。
她在這兒的衣服都是傅澤以花錢買的,而且很多,就她用的這種小行李箱,怕是要兩三個才裝得完。
不僅如此,難的還有,她不知道自己還回不回來。
她就這麼拖到了最後不得不做決定的時候,才匆匆裝了幾件平時穿的衣服。還特意將昨天晚上碰到趙齊的時候穿的那身衣服給裝起來帶走,又將身上這件粉色小禮服脫了也裝進行李箱,自己換了一身休閒的衣服。
做了這麼多無非是擔心,是生怕留下一點破綻。
***
Ba二樓的陽台上,兩個年輕男人的談話進行了許久,終於接近尾聲。
到了談話終於要結束的時候,趙齊才問了另一個事:
“哥,嫂子那個事,你一點信息也不給,我這邊也查不出什麼來啊,反正你倆住一起,你就把她身份證偷過來看看唄。”
一旁的男人聽他這麼說,冷冷橫他一眼:
“要去你去。”
趙齊習慣了他動不動就懟人的性格,也不惱直接懟回去:
“行,這可是你說的,今晚上我就去,你倆可彆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讓我見著了。”
“滾蛋。”
傅澤以沒好氣兒地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