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朗朗早晨,陸晚起床的時候,正趕上傅家人坐在餐桌前等著吃早餐。
還是正在端著批盤子往餐桌邊走的傭人李阿姨先發現的陸晚。
李阿姨將手中的盤子放到桌上,仰頭對樓梯上的陸晚說道:
“二太太,我正要上去叫您,快下來吃早餐吧。”
陸晚從樓梯上往底下望去,就見傅家的幾個重要人物都已經坐在餐桌上了。
便對李阿姨點點頭,才下了樓來。
她猜測李阿姨剛才那句全然就是句客套話,事實上估計根本沒有人想起她這麼個人來。
不過這些對她來說也並不重要,她隻笑著跟傅爺爺和傅老爹兩個長輩招呼:
“爺爺,爸爸,我還有事,就不吃早餐了。你們慢用。”
傅家人這時候看到陸晚也感覺有些五味陳雜,沒什麼話說。
傅老爺子更是黑著臉,覺得自己這張老臉沒法麵對自家可憐的二孫媳婦。
他看著手裡這張娛樂小報,臉色愈發沉。
老爺子原本是不可能看這種不入流的娛樂小報的,隻不過這張說來特殊,上頭刊登著他那個好二孫子這幾個月以來的風流韻事,昨天正好又有一樁,今天早上就見了報。
隻見那娛樂小報上頭版頭條,赫然寫著一行大字——
“傅家二少,擁吻辣妹,深夜酒店頂樓尋歡作樂。”
……
陸晚對這一切全然不知。
隻是她還趕著去幕凰大酒店找傅澤以,確實沒有空留下來陪傅家人吃早餐。
出門之前,陸晚就已經叫了車,一出門,車就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她這段時間都沒有機會去ba把自己的車開回來,想著孫教授昨天給她打電話說過的話,陸晚想著,那車估計得寄存到菁姐那兒一段時間了。
傅家老宅地處郊區,實在偏僻,就算是陸晚坐在出租車上,幾次要求司機師傅加速,等到她到了幕凰大酒店的時候,還是沒在房間裡找到人。
她有些喪氣地出了酒店的門,沒想到,竟然看著平時坐個椅子都要看看乾不乾淨的傅二少爺正大咧咧坐在馬路牙子上。
手裡還拿著瓶已經被喝了小半瓶的酒。
瞧著這模樣是喝了不少啊。
不過彆的不說,在喝酒這個事情上,陸晚還是很佩服傅澤以的。她自詡酒量甚好,就算是有名的烈酒,她也能喝上幾杯不醉。
可是傅澤以,簡直像個野蠻人似的,就照他這個喝法,那烈酒,她估計他能喝一瓶。
陸晚走過去的時候,男人正一揚手,又灌下去一大口酒。
她剛一靠近他附近半米,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她倒是沒退開,反而抬手輕輕戳了戳他,喚了兩聲:
“傅澤以,傅澤以?”
男人似有一瞬間的遲疑,不過少頃便回過頭來。那雙勾人的鳳眼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眼裡似乎有著數不儘的情緒。
就這麼星星點點,沉澱在眸光中。
他似乎對她的到來並不奇怪,但是看到她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微微遲疑。
陸晚也遲疑了。
他這個樣子,眼神清明,哪裡像是喝醉了?
隻是下一瞬,便見他揚了揚手中酒瓶,頗有一些含混不清地說:
“你來了,來陪我喝酒?”
陸晚一把將他手中的酒瓶子給奪過來,麵色不善地冷聲說道:
“喝什麼喝,跟我回去。”
幕凰大酒店旁邊呢一條窄窄的巷子口,一截衣角被風吹起來。那人連忙往後退退,又隱在了巷子裡。
傅澤以不動如山,餘光卻將這一動靜收入眼底。
下一瞬強將她奪過去的酒瓶子給奪回來,冷笑兩聲,說道:
“回什麼回,我沒有地方可回,傅家容不下我這個廢物兒子,我爸說我是個廢物,我哥也看不起我,爺爺表麵上說的好好的,我想要個幾千萬都不肯給……嗬嗬,我這個傅家二少爺可真他媽窩囊。”
印象中的傅澤以總是對人冷冷冰冰,或是對什麼事情都毫不在意,隻是沒事喝喝酒打打遊戲,過的是個普通廢柴二世祖的生活。可是今天陡然聽他這麼說話,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酒後吐真言。
總之他的話讓她瞬間就想起了傅家那些虎視眈眈的人。
心倏忽揪了一下,陸晚竟然開始心疼起麵前這個男人來。
她下意識軟了聲音:
“不要這樣想,你還很年輕,還可以努力,可以慢慢變好,讓你的家人都看到你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