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機場。
高大清瘦的男人穿著一件淺灰色衛衣,牛仔長褲,外麵穿了一件長長的黑色呢大衣,顯得整個人年輕,且朝氣。
帶著點點韓國歐巴的感覺。
引得路過的女孩子頻頻側目。
甚至還有女孩在閨蜜的慫恿下,羞著跑過來,問他:
“小哥哥可以加個微.信嗎?”
男人剛剛撥了一通電話,此時還沒有撥通。他一手握著手機放在耳邊,聽著占線的忙音,另一隻手暫時放開行李箱,快速衝著麵前的女孩擺了擺手,十分禮貌地開口:
“抱歉,趕著回家離婚,下次。”
說完,便留著女孩子僵在原地,自己又重新拉起行李箱的拉杆,邁開了步子向著機場C口的方向走去。
這時電話也已經撥通了,一接通,就是趙齊的聲音:
“呦,以哥回歸祖國的懷抱了沒?兄弟已經在C口等你了。”
“到了。公司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隻是傅煜涵那邊恐怕不肯收手,之後這段時間都要千萬小心。”
男人看著前路,想著公司的事情,幾乎目不斜視。
此時此刻,恐怕就算再漂亮的女人從他麵前經過,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
A市比Z市地理位置更偏北一點,要比Z市的氣溫冷上好幾度,大約就是一個零下一個零上的差彆。
陸晚從小長在南方城市,非常怕冷。就算是在首都讀過幾年大學,每年的冬天,也是她覺得最難捱的日子。
是以,這一趟出門到A市,雖然準備的是一兩日的行程,卻因為冬日裡的衣裳太厚,愣是將自己全身上下裹了個密不透風不說,還拉著一個不小的行李箱。
她今天從家裡衣櫃拿出了超長款從脖子到腳全方位武裝的長款羽絨服,脖子上毛絨絨的圍巾係了好幾圈,不僅如此,還帶了毛絨口罩,毛線帽幾乎身上能露出來的地方,除了那一雙漂亮的杏眼,大約無一處幸免,統統被遮蓋住,但從外麵看,什麼也瞧不出。
她太久沒有來A市,沒來機場,本來叫了車,約定好在B口見麵,卻不小心跑到了C口去。
這時就隻能在路上怪自己蠢,白白多冷了一會兒。剛才她從C口出去,到了外邊找了半天,仍是沒見那車的影子,自己倒是凍的身上僵冷,竟是在機場的空裡也覺得捂不熱似的。
她從C口又返回機場,從C口裡頭往B口走的時候很急,差點撞到迎麵而來那男人的行李箱上。
好在兩個人都不怎麼在意這事兒。
就這麼徑直走過去。
擦肩而過。
***
傅澤以出來的時候,趙齊正揉著腦袋,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很奇怪,剛剛一瞬間,他好像看見了嫂子。
尤其是那雙眼睛,叫人忍不住想看第二眼。
隻是第二眼,那女孩子卻倏然之間消失不見,任他再再怎麼找,也連個影兒都沒有。
也許……是幻覺吧。
他越發不敢確任,心裡已經隱隱認定,隻是自己一瞬間的幻覺。是以,等傅澤以出來的時候便根本沒敢提這茬兒。
倒是他以哥,去了遠在歐洲的公司三個月,回來見到他第一件事就是問:
“讓你查的事情有進展了麼?”
他說的自然是關於囡囡嫂子的事。
當初他們尋找許久,才找到了法子,隻是查起來麻煩得多,並且需要時間。
那時候他正好去了歐洲,卻不忘長長跨國長途打電話回來,催他趕緊抓緊時間找。
隻是,這麼大的A市,這麼大的祖國,想要找一個人無異於海底撈針,談何容易?
不過好在趙齊今天的答案沒讓他太過失望。
隻聽趙齊說:
“老唐那邊說有眉目了,不過涉及人家公司的信譽問題,你還是得自己去他們公司看看,不能直接把資料給你弄出來。”
“ok。”
男人點點頭。
趙齊問道:
“那你接下來準備乾什麼,是現在就去那家公司,還是咱們哥倆先找地方喝兩杯?”
傅澤以毫不猶豫地緩緩搖了搖頭:
“都不是。帶我回傅家。”
他說的傅家,自然是半山路上那棟彆墅。
趙齊瞪大了眼睛,不禁開口調侃:
“臥槽,以哥這突然的轉變,真讓我猝不及防啊,你不是好久沒回傅家了嗎?怎麼突然要回去。”
傅澤以難得地沒有嫌他煩,而是繼續說道:
“爺爺同意我離婚,我回家來辦些手續。”
“那些事直接交給你家律師不就行了,反正人家牛逼到不用你本人到場就能把結婚證給你辦了,離婚不是更快嘛?”
“這事交到傅家那邊,我不放心。”
傅家的人際關係錯綜複雜,作為一個人物關係複雜混亂的家族,離婚這麼重要的事確實應該自己嚴格把關。
***
傅家大大的彆墅,因為屋裡的暖氣與空調,整個屋子雖然很大,倒是人走進了裡頭,竟然沒有一絲冷意。
李阿姨一見了陸晚回來,就趕緊上來接過她身上的外套,又給她找了拖鞋。
陸晚這才向著客廳看去,原來今天在的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一大家子,倒是隻有傅爺爺和傅老爹他們父子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