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不知道他現在的立場,也不知道他心裡還有沒有把我當成他的兄弟。”
“但是囡囡,”
他突然轉過頭看向她,
“我現在不想再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願意再爭什麼,有件事情,我一直沒跟你說起過,今天我就告訴你,等到下一回,回了傅家的時候,我再把這事告訴傅家所有人。”
他已經瞞了太久太久了。
一個盈利數額巨大的公司,兩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出來的。
那是傅澤以和趙齊一整個大學時代,一直到現在所有心血灌注,才取得的一點成果。
從前因為傅家的各種紛爭,他忍著沒將這事告訴家裡任何一個人。
就連最寵愛他的爺爺,也對此一無所知。
可是看著為他“不思進取”“花天酒地”紈絝少爺活法而操碎了心的爺爺,傅澤以每每都是心懷愧疚的。
如今走到者一步,也是他思慮良久才做的決定。
還是要感謝那場車禍。
感謝讓他受了點傷,不得已在病床上躺了幾天。
隻有放空心思,就那麼自己躺在床上的時候,他似乎才能稍稍想明白,人生的真諦。
絕不是和最親的人勾心鬥角。
陸晚自然沒那種知道傅澤以這個秘密的能耐,是以,便一臉不解地仰起頭,問他:
“什麼事?是瞞著我,瞞著傅家所有人的?”
傅澤以微微頷首,應下來:
“是。瞞著你,也瞞著傅家所有人。還一瞞,就是好多年。”
說著話,他倏忽苦笑一聲。
旋即,才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定似的,開口道:
“其實,從大學開始,我和趙齊就一起辦了一家公司。總部在瑞典。”
“啊?”
聞言,陸晚壓根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啊了一聲。
明明他說的話,每個字她都聽得清,可是放在一起,就像是聽不懂似的。
半晌,她才又問出口:
“你說什麼?什麼公司?”
瞧著她這個震驚到迷茫的模樣,他便知道她這是一時消化不了這個消息。
便笑著搖搖頭,耐心地解釋道:
“我是說,我和趙齊,在大學的時候就一起開了家公司,先前你回了Z市的那段時間,我不是不想去找你,公司出了一些問題,我趕回瑞典去處理了。”
這一會兒緩衝時間,終於讓陸晚卡機的大腦又重新恢複了運行速度。
便試著將他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你和趙齊早就自己開了家公司,在瑞典,除了你們兩個以外,誰也不知道?”
“是。”
他揉揉她嫩嫩的小臉,
“我們囡囡就是聰明。”
陸晚卻頗有些愣怔:
“你等我,我消化一下這件事……”
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幾乎是所有人對傅澤以的印象都是出了名的紈絝闊少二世祖。
不知道是因為他們這些旁觀者對他的刻板印象,還是因為他偽裝的太好,這件事情如果說出去,A市上流圈子,知道傅澤以的人,恐怕沒有一個人會信。
誰能夠將一個成日裡花天酒地,但凡一沒什麼事了,就要去泡個吧,花邊兒新聞占據大半個娛樂版麵的富貴少爺,與西裝革履,處理起工作一絲不苟,又能力卓絕的社會精英,公司老板聯係起來……
這簡直,幾乎八竿子打不著一起去啊。
可是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儘管他的語氣並不如何正經。
隻是平平淡淡地在敘述這件事情而已。
陸晚卻潛意識覺得,這件事情的可信率有百分之一百。
她剛剛也隻是震驚,可是絲毫沒有一點兒不相信的想法。
甚至,她從未發現在她的潛意識裡,原來從來都不相信他會真的是那種整天無所事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人。
至少在她的想法裡,總覺得這樣才是真實。
是以,她便很快就接受了這件事情。
又將剛才他說的那些話仔細地想了想,很快她就抓住了他話裡的重點:
他要將他開了公司的事情,告訴給傅家所有人。
陸晚雖然不清楚這裡邊兒的細微末節,但是到底算是大約知道這事說出去會有怎樣的影響。
於是,她便想也想,就直接開口同他講起了事情的利害關係:
“你要講這件事情告訴傅家所有人的話,我覺得你真的應該好好想想,千萬不要一時腦熱說了出去。說到底生在這樣的家庭,哪怕你不想爭,恐怕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如今你自己有一家公司,並且你既然說出來,估計一定能讓你賴以生存。那這就是你現在、以後的後盾、籌碼,可如果直接說出去,底牌亮出來了,下一步該怎麼走呢……?”
她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說的已經算是十分中肯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