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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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
綱吉自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他順著金發男孩奔跑的方向看去,黑發的、眉眼精致的男孩子便映入眼中。
那是個極為可愛的孩子,是走在路上被大人們看見都會不由散發出濃濃母愛的類型。
雖然嘴上說著“本少爺”這樣的話,但卻並不讓人覺得誇張的高傲,而帶上一種口嫌體直的可愛。
不過確實是一個好孩子。
這樣想著的時候鳴人已經將男孩拖到了朋友們麵前,嘿嘿地傻笑。
“這是我的朋友,宇智波佐助。”他這樣介紹道,“是個有些臭屁的家夥。”
那邊宇智波佐助就哼了一聲。
“誰臭屁了啊。”他環胸用鼻子對鳴人表示出戰略性的蔑視,但也沒有如往日一般就這樣打鬨起來,而是有些好奇地看了過來。
男孩子矜持地咳了咳,才開始進行自我介紹。
“我是宇智波佐助,是這個傻子的大哥。”他說道,“我的小弟在學校的時候托你們照顧了。”
後幾句說的有些磕磕絆絆,像是在路上學來的台詞。
這樣的想法剛剛浮現出來,就見鳴人跳起了腳:“誰說我是你的小弟啊!”他忿忿的,“我波風鳴人大爺才是你的大哥吧。”
宇智波佐助:“略略略。”
波風鳴人繼續跳腳:“而且你後麵的幾句話明明是鼬哥的台詞吧!你偷鼬哥的台詞鼬哥會打你哦!”
看著矜貴像是小少爺一樣的佐助在碰到兄長的事情上也不假思索地炸了毛,呼嚕呼嚕像是某種小獸一般叫起來。
“我哥的台詞就是我的台詞!我哥才不會打我呢!”他叫囂道,“我聽說你的小測不及格了!回去之後卡卡西會打你屁股的!”
波風鳴人先是一驚,很快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及格啊啊啊!明明卷子都被藏好的!”
佐助揚著小下巴。
“我就是知道,哼。”見鳴人的樣子他張揚極了,“吊車尾。”
鳴人就要烏拉烏拉地撲上去打他。
真·小學雞的互啄就在這對還在穿兜襠布就成為朋友的兩個孩子之間展開,習慣了他們這樣方式黑發少年看著二人的模樣笑了笑,便低頭詢問綱吉二人家中是否有門禁。
“如果無事的話,哥哥請你們吃甜點如何?”他俯下身問,眉眼帶著溫和笑意,“這是作為兄長,對你們照顧鳴人的謝禮哦。”
黑發的少年眉宇溫潤極了,就算是脾氣再怎麼暴躁的家夥放到他麵前也能被少年三兩下擼成乖乖聽話的兔子,更不用說綱吉與山本本就是活潑而懂事的孩子。
那麵鳴人聽了這話也湊過來,嘰嘰喳喳地叫著小夥伴一起吃大戶。
“不要看鼬哥這個樣子,就連我也是很難吃到鼬哥請的點心的哦。”他如此說道,卻沒有指責對方的意思,“
因為鼬哥可是個大——忙人呢。”
宇智波·隨時被親愛的尼桑喂甜點·佐助插著兜走過來,戰略性地哼了一聲。
就順利地吸引了金毛男孩的注意力。
宇智波佐助卻不去管自己魚唇的朋友的,仰著頭從包裡掏出一張黑色的口罩遞給兄長。
“剛才似乎有人在拍照了哦,尼桑。”
原本就帶了個黑色的鴨舌帽的宇智波鼬接過口罩帶上,好好一個眉眼端莊的少年就無由多出了幾分賊眉鼠眼的感覺。
綱吉和山本見他這番動作,一同發出了詢問的目光。
帶著鴨舌帽低著頭調整口罩的宇智波鼬還沒說什麼,就聽見兩個孩子為他解釋,說是如果在大街上被認出來的話幾人的甜點就該泡湯。
索性此時並非是學生們一同放學的時候,因而人流也算不上大,即使鳴人與佐助看起來極為擔心,但一行人還是順利地走到了目的地。
[桃の奶茶店]
一路走來的時候宇智波鼬還特地強調了經過自己經紀人的觀察踩點確認了這是並盛內口味最好保密性也最強的一家,說到特地請過風格獨特的偶像代言的時候綱吉就心生警惕,待到路途漸漸熟悉,也驗證了男孩的猜測。
他在桃巨會成員們“您又帶人來創收了啊”的目光中進入店鋪內,如果是以前的綱吉定然已經捂住臉不想說話,現在進化完全的綱吉君卻是露出得體的微笑不如店內,隨便桃巨會成員們到底怎樣猜想。
前來送奶茶奶昔和小餅乾的桃巨會成員一看綱吉這幅大佬姿態,心下對小boss的敬仰又高了不少,而往日小boss雖然來可也沒有這樣正襟危坐,不由腦補不少。--
腦補的結果就是桃巨會長大手一揮借著您是本店第一萬位顧客的借口送了不少小boss專用品質的食物點心,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們才帶著諂媚的笑容關上小包間的門離去。
綱吉這時候也想起來宇智波鼬那張臉為什麼有些眼熟了——這不就是前兩天媽媽看的電視劇的男主角嘛!
因為隻是陪著奈奈媽媽看了會,連男主角叫什麼都忘記的綱吉自然不知道男主角的演員的名字,但在落座包間、再次看到宇智波鼬那張臉之後終於醒悟過來。
——日本最年輕的影帝,打破敦賀蓮記錄的新生代演員,宇智波鼬!
日後一度成為現象級人物的宇智波鼬現下也還被稱為少年,雖然憑借著最近的劇作大火,卻也還沒到上述所說的地
步。
更不用說被孩子們所認識了。
在等待鳴人的時候將口罩取下沒做過多的偽裝也正是因此,一方麵說是怕鳴人會認不出全身從上到下都武裝起來的哥哥,另一方麵也是對小學生們認不出自己的自信(彆在奇怪的地方上自信啊你!)。
脫下武裝的少年捧著奶昔眉眼收斂,是綱吉認定的[能夠給媽媽看的百大優秀偶像]之一。
因為是小夥伴的兄長,綱吉這番打量就也沒多掩飾。被狗</仔們訓練出對視線的敏感的宇智波鼬抬起頭,隻見這目光就知曉自己已經被認出。
於是沉穩的大人不見慌亂地點了點頭。
並且主動發問:“需要簽名嗎?”
綱吉眨眨眼,從善如流地按了按桌下的鈴,讓店員給自己送了一張簽名版。
“麻煩您了。”棕發的幼崽看著乖乖巧巧,禮節上讓人找不出錯處,“家母是您的影迷,對您的作品極為青睞。”
這並非是客套話,隻要稍微一想,就能想起多少個夜晚沢田奈奈的電視上出現的就是麵前這章酷臉。
宇智波鼬已經能夠熟練應對這種話,客套幾句,手上認認真真地簽好名。
還給了特殊的to簽。
然後二人就聊了起來,年歲小些的綱吉經過家庭教師Reborn的錘煉,隻要不是Timoteo那種等級的人物來,麵對的是誰都不會怎麼出錯。年歲大些的宇智波鼬已經進入比社會更複雜幾層的娛樂圈,也是挑不出什麼錯處。
那頭三個男孩就湊著腦袋在嘰嘰喳喳。
“感覺插不進去呢,”
“……這種氛圍。”
“所以為什麼綱吉能和鼬哥聊出爸爸叔叔們的氣氛啊。”
“哈哈哈哈這可能是阿綱的特殊本領吧。”
收到了來自宇智波鼬的賄賂(?)之後綱吉與山本就與這三人在奶茶店門口分彆,兩個孩子表示往日也是同行回家謝絕了宇智波鼬送他們到家的提議,桃巨會成員們則見機行事給兄弟幾人另送了一份甜點,表示是此前活動的繼續。
雖然看不出什麼但宇智波鼬的語氣微妙地上揚了不少。
宇智波佐助(悄悄):因為我哥是個甜點怪,隻要投其所好就很容易收服啦。
宇智波鼬捂住了魚唇的歐豆豆的嘴。
波風鳴人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分離的時候這對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就又開始拌起嘴來,遠遠的綱吉聽到的最後的話題是兩人的“我哥能xxx”,宇智波鼬則看似煩惱實則甜蜜的捂著額頭表示不我不可,然後被可愛的弟弟奶凶奶凶地瞪上一眼。
是極為和諧的情景。
綱吉收回眼,側過臉細細聽山本說起劍道部的見聞。
黃昏的暮色俯照著整個並盛,給這座小鎮帶上昏黃的顏色。
人們的影子在即將落下的日光的照耀下被拉得極長,相互交叉輕輕一觸即分。
“阿綱?”山本揮揮手,喚回友人
的注意力,“你在聽我說話嗎?”
綱吉眨眨眼:“抱歉抱歉,剛才不小心走神了……你說什麼來著?”
心大的運動係男孩就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在說總算見到了[佐助],他要是知道鳴人給養的花取了他的名字一定會高興的吧哈哈哈。”
不,一定不會高興的。
綱吉保持著微笑想到剛才那個一戳就炸的小少爺,也不由笑出了聲。
於是山本就繼續</哈哈哈。
“說起來上周跟獄寺通電話的時候他托我跟你說下周他就回日本了哦。”
綱吉:……
他沉默了下,終於忍不住吐槽:“明明前兩天還在打電話為什麼獄寺要托你轉告啊。”
麵對麵直接跟他說有什麼問題嗎?
山本哈哈笑撓頭:“可能是他太害羞了吧哈哈。”
神他媽的害羞。
“而且上周的下周……不就是這周嗎?”
“說的好像也是誒?”山本武爽朗笑,“不過反正阿綱你也沒有時間去見他,上周還是這周還是下周都沒關係吧。”
致·命·一·擊。
如果獄寺在這裡的話,定然已經揮舞著拳頭打過來了。
想到如此場景綱吉不由訕笑幾聲,覺得像是現在這樣保持距離不可謂不是個正確的決定——如果獄寺也在這邊的話,那他肯定每天都在調解小夥伴們之間的矛盾吧。
尤其、尤其是在山本越來越天然、天然到極致快要變成黑的現在。
但山本有沒有黑不知道,第二天到學校的時候,孩子們的臉色卻是紛紛黑了。
原因無他,是在孩子們離開學校、無人看管的時候,有人將窗外的盆栽禍害了!
被小孩子們看管的好好的花草們和往常一樣排排坐放在窗外的花盆區,卻不如往常那樣生機勃勃,反倒是被抽走生命力一般蔫巴巴的。
有昨天才發現開花的孩子驚覺自己的花朵被人摘下,連花骨朵都沒放過,原本有著花朵點綴而好看不少的盆栽迅速變成綠油油的一盆,讓人生氣又心疼。
綱吉與山本的草沒受太大的戕害,黑子的花和他本人一樣沒啥存在感逃過一劫,前後桌四人隻有鳴人那盆長的張牙舞爪的紅色龍船花被擼了一遍,整個隻剩下黑漆漆的枝乾。
金發藍眼的男孩在看到花的一瞬間就懵了,整個人旋即蔫了下去,連發色都黯淡了幾分。
他心疼地抱住龍船,吸吸鼻子,卻沒哭出來。
綱吉走過去想要安慰安慰他,卻聽見男孩在低聲喃喃。
“佐助……”
聲音低落極了。
綱吉的腳步頓了頓,上前揉了揉鳴人的腦袋。
這樣的事情並非隻發生在三年A班。在此之前,三年級其他班級已經發生了類似的事。而到第三天,整個學校剩下未遭毒手的花盆都被戕害了一番。
每個班級都有這樣的花盆,綱吉進入班級聽說這件事
的時候上學的孩子們還不多,過不了一會,低年級區就開始迸發出哭聲——那些剛剛一二年紀的孩子們都還是幼兒的心態,見著比照顧自己還要精細的盆栽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個一個地就哭了起來。
老師們也很頭大,但卻也對現下的狀況無能為力。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黑發鳳眼的男孩出現在走廊上,雖然隻不過是個與大家一般大小的孩子,他出現的那一刻即使是一年級的幼崽也不由停住了哭聲。
然後小小的打了個嗝。
“是委員長大人!!”
“雲雀前輩!”
“委員長大人一定能幫我們找出凶手的!”
類似的話語將陰暗情緒驅散,跟隨在雲雀身後的風紀委員們進入班級將受到損害的花盆搬走,足足處理了一個早上才解決完畢——足以看出受到“攻擊”的範圍有多大。
但雲雀恭彌不愧是雲雀恭彌,深受整個並盛小學信賴的委員長大人在早上處理了這些殘枝敗葉,下午快放學的時候就拎著拐子進了五年級一個班級,將一個身形瘦小的家夥給揍了下去。
這就是“犯人”了。
倡導先揍再說的雲雀沒有給他任何的辯解機會,將人揍爽之後電話都沒打,交給草壁等人處理。
知道他不喜群聚的性格,雲雀揍人的時候在學校的學生們就從窗子裡往下圍觀,這個五年級學生的信息也在頃刻之間傳遍了全校。
這是個名為[直木甲]的男孩,平日裡性格陰鬱不喜與人交流,總是背著過大的書包戴著黑框眼鏡,即使有人想要靠近他,也會被男孩用毒蛇一般的眼神給嚇退。
久而久之也就成為了班級內的隱形人。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作出這樣的事,因為在雲雀揍完之後這人已經被送進了並盛醫院。
但雲雀恭彌是不會錯的,更何況在挨打的時候,直木甲也承認了這幾天學校盆栽發生的事情是自己所為。
但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也沒人想知道。
周五的時候綱吉按例去風紀委辦公室的時候嘗試探尋了這個問題。
就見黑發的風紀委員長抬眼看了自己一樣,扔了個小冊子過來。
是熟悉的草壁的筆記,大概是對方做好的信息整理。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並非是關於這次事件的信息,而大喇喇寫著[並盛小學七大不可思議]。
在日本的每個學校都有這樣類似的存在,七大不可思議也好八大不可思議也好,大概都是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