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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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蒙·斯佩多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綱吉走在鏡宮中的時候,回想著腦中關於這位Giotto的霧之守護者的信息,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曾經是與彭格列一世最為親近的存在,在Giotto聲名未顯之際便已經默然追隨,到彭格列成為最為強大的黑手黨之時,已經是彭格列一世最為忠實的擁躉。
但正是這樣的人,在最後卻狠狠地向曾經的好友兼首領捅了一刀。
——他聯合彭格列二世,將Giotto一同趕出了權力頂端。
雖說這不過是後來人的猜測,權力交替的內幕究竟如何也無人知曉——或許就是Giotto哪天累了想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休息了也說不定,但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在Giotto執政的後期,確實是與這位守護者離了心的。
綱吉細細讀過關於彭格列一世的研究與記錄,關於此的研究,後來人歸納的原因大概在這幾點。
其一,行事方式的不同;其二,戴蒙本人對權力的渴望與膨脹;第三,戴蒙的未婚妻、彭格列早期的資助人之一,艾琳娜的死亡。
最後這點常常被人輕視,畢竟生活又不是莎士比亞的悲劇,那個權力家會因為區區一個未婚妻的死亡而放棄權利,因此,更多的陰謀論從第一第二兩個原因生發。
但由於戴蒙與Giotto的分道揚鑣確實是在艾琳娜死後才見見顯出端倪,也不是沒有人將目光投放到這一點上。
因此,也就導致了更多的紛爭。
在推開那扇門的時候,綱吉對戴蒙·斯佩多的第一印象便是纖細。
鏡中反射的光削減了他的部□□形,讓男人顯得有些纖弱。
與一片空白除了鏡子彆無他物的其他地方相比,戴蒙·斯佩多所在的地方格外精致。
地麵是鋪著花紋地毯的地麵,牆上大片的彩繪,掛著高雅的畫作。柱上浮雕栩栩如生,一隻花瓶擺在他手邊,瓶中是大捧大捧的白色百合,間或點綴了幾隻白日菊。
聽見沢田綱吉的聲音,男人轉過身來,勾起一抹譏誚的笑。
“你來了,彭格列十代目。”
沢田綱吉站在門口處,對著他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
“初次見麵,”他微微躬下腰,表示對這位初代留下的守護者的敬意。
而戴蒙隻是譏誚更甚。
綱吉直起身,目光落到戴蒙手中的花束上。
“艾琳娜小姐……大概是一位怎樣的人呢?”
他誠懇地詢問。
戴蒙微怔:“你已經知道了啊。”他合上手中的書本,明明是操縱了西蒙家族前來竊取彭格列之罪的罪魁禍首,卻在對於彭格列的繼承人的時候展現出了萬分的耐心。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懷念的色彩,虛虛凝視在虛空某處。
“艾琳娜……是我的光。”
他語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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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地說了這麼一句,柔和的目光不過一瞬,快得像是一道幻影。
下一刻,戴蒙的目光有如實質地刺了過來,落在沢田綱吉身上。
“nufufu,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等待你過來嗎?”他問,“彭格列?”
綱吉歪了歪腦袋,誠懇地請教:“為什麼呢?”
戴蒙便道:“我有一個交易要和你做,沢田綱吉。”
綱吉作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戴蒙矜持地點點下巴,道:“我想,你需要更換你的幻術師了。”
這話剛落,落在綱吉肩上的六道梟就呼啦一下飛了起來,撲騰著翅膀就要往戴蒙身上叨上幾口。
戴蒙揮揮手,手中出現魔鏡。
綱吉見況不對趕緊伸手,將六道梟給撈了回來。
——還被怒火攻心六道梟給叨了一口。
沢田綱吉歎了口氣,一邊溫柔地順著六道梟的毛,一邊溫溫和和地拒絕了戴蒙的提議。
“我想,我並沒有更換守護者的打算。”他如此說道,“不過,我原本以為,戴蒙先生會直接向我下手呢。”
少年首領點點唇,語間意味深長:“畢竟,沒有什麼比直接奪取組織的首領的身體,更容易實施自己的籌謀了。”
戴蒙·斯佩多便嗤笑了一聲。
“我確實有這個打算。”他坦然應下,“不過,我發現現在自己很中意你。”
綱吉噯了一聲。
“像是中意二世那樣中意我嗎?”
戴蒙嗤道:“Sivnora不過是個暴躁的蠢貨罷了。”
在彭格列紀事中也被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二世被縮成蠢貨在綱吉聽來也是十分新奇的體驗。他眨眨眼,噯了一聲。
“這樣來說的話,戴蒙先生對我的評價還是很高的嘛。”少年首領眨眨眼道,“能問為什麼嗎?”
兩人的對話到此為止似乎都是十分平和的樣子。
戴蒙似乎並不介意沢田綱吉這樣滔滔不絕的詢問,或者說,在對待被自己承認的人的時候,他總是多幾分耐心的。
綱吉窺知到了這份耐心的來源,也就活絡著心思在戴蒙的底線上跳舞。
此時心情不錯的戴蒙頓了頓,道:“你是一個天生的黑手黨。”
他如此評價。
“相較起Giotto,你要狠厲的多,而比起Sivnora,你又更加冷靜而理智。”
他麵無表情地說出“Giotto墳上肯定是冒青煙了才有你這樣的孩子出生”,讓綱吉差點就笑了出來。
他噗嗤了一聲。
“原來戴蒙先生是這樣看待我的呀。”少年首領點了點頭,“說到野心,比起Giotto來,我或許確實要更大一些哦。”
他如此說道。
“我的野望啊,可是要將整個意大利都握在手中。”少年的首領微微揚著下巴,生出幾分小小的倨傲與矜貴,“同時,我也會將彭格列帶回原本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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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這一點而言,我們或許不是一路人,戴蒙先生。”
戴蒙聽罷,並不生氣,而是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他有些遺憾,“這樣的話,那我們就隻能成為敵人了。”
綱吉卻歪了歪頭。
“為什麼?”他問。
戴蒙nufufu地笑了起來。
卻聽綱吉繼續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戴蒙先生是因為想要壯大彭格列……才一直在百餘年的時間中一直暗中蟄伏的吧?”
“你與Giotto在艾琳娜小姐死亡之後分道揚鑣,一般而言,都認為你怨恨著未能及時趕到的Giotto,並因此與他分道揚鑣。”
“但是……”
戴蒙·斯佩多怨恨的哪裡是Giotto呢?
他所憎恨的、是同樣並未趕到的、弱小的自己啊。
因此才如此鐵血地推行著暴力政策,將彭格列打造成裡世界的無冕之王。
就像隻要做到這個程度,就能夠保護好曾經未能保護的戀人。
戴蒙·斯佩多笑了起來。
“nufufufu……不愧是你,彭格列。”
“那麼,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