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算了一下時間,發現他們認識在歐仁錦和齊舒陽分手之後,不免有些遺憾又少了一個可供炒作的點。
“那看來歐總一定是對您一見鐘情了?”
歐少文搖了搖頭,冷靜道:“他隻是心腸好。”
攝像挑了挑眉,笑著說:“歐總的確心腸好,平日裡一直熱衷於慈善,不知道您和歐總是怎麼認識的,是他之前幫過你嗎?”
歐少文抬起眼,直直地望著他,“我今天必須要做的工作裡,包含回答這些問題嗎?”
歐少文其實是帶一股遊離於塵世之外的疏遠氣質的,冷冷淡淡看著你的時候,實在讓人有些不敢冒犯。
“這倒沒有,就是和您隨便聊聊。”攝像常年乾這種趁著彆人化妝挖小道消息的事,臉皮早就比城牆還厚,聞言絲毫不覺得尷尬,依然是一張笑臉,“您的身材完全不亞於我們常合作的那些模特,長相也帥氣,是有進娛樂圈的打算嗎?”
“我沒什麼想法。”他頓了頓,“但是如果歐仁錦想讓我做什麼,我就會做。”
他其實腦子裡還不太明白進娛樂圈代表著什麼,但他想要做能讓歐仁錦高興的事,畢竟這段時間,這個人讓自己那麼高興。
“那如果歐總讓你做你很不願意做的事情,或者說讓你放棄你很熱愛的東西,他也會選擇聽從他的安排嗎?”攝像帶著一種終於挖到熱點話題的愉悅心情,雙眼放光地望著他。
歐少文垂下了眼簾,他從來沒有權利去拒絕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也沒有機會去得到他熱愛著的東西,但是,如果是歐仁錦的話,他會覺得……
“他不會有這樣的安排。”他用堅定確信的眼神望著攝影頭,“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沒有讓我做過我不願意做的事情,也沒有讓我放棄過我熱愛的東西。”
他看著攝像師的雙眼,補充到:“他沒那麼無聊。”
攝像師感覺自己好像被諷刺了,他抱歉地笑了笑,見好就收地轉移了話題。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之前的問題破壞了這位歐先生的心情,當話題從歐仁錦身上轉移到他自身的時候,他反而不像剛才那樣有問必答了,他變得有些沉默,對很多問題都避而不談。
好在化妝師在此時結束了他的工作,歐少文終於擺脫了這種讓他有些不舒服的環境,輪到正式攝影拍照的時候,換上來的是另外一個攝影師,他微卷的長發擋到下巴,眼神有些冷酷。
這位攝影師的話不多,沒有過多的要求,隻是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隨意擺動姿勢。歐少文穿著潔白寬鬆的襯衫,紐扣錯落地扣著,捧著束漆黑詭麗的花朵,用他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望著鏡頭,眼神深邃又空洞。
一片沉默裡,隻有閃光燈快速地閃個不停。
歐少文迷茫了一小會兒,嘗試著按照自己在視頻中看到的那樣變化了幾個姿勢,攝影師也不曾開口評價,安靜地按著快門。
大約過了一刻鐘,攝像師停下了動作,低頭去看剛才拍攝的照片,冷淡道:“換下一套造型。”
歐少文今天的造型,一套是捧花的襯衣少年,一套是帶著皇冠的古堡王子,一套是黑發尖齒的吸血貴族,幾乎把近來市麵上最蘇最熱火的造型一網打儘,好在他相貌優秀,氣質出眾,攝影師也功力強勁,沒有把這些老掉牙的主題拍得乏味低級。
輪到最後一個主題,為了能讓歐少文表現出吸血鬼的陰暗、魅惑與神秘,攝影師終於開口指導了一下他的表情,他的指令直接明確,不會像其他一些攝影師那樣,要求你露出什麼樣感覺的眼神。
他會直接告訴你——
用你的舌頭去舔你的犬齒。
勾起一點唇角。
看向我指的方向。
他們用極快的效率完成了一整天的拍攝,歐少文迫不及待地往外邁了兩步,又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過身對攝影師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