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2 / 2)

段惜道謝之後接過去,順便將衣衫往上拉了拉,徹底擋住了痕跡。

兩個人在蒙古包裡又說了會兒話,阿郎就被叫走了。段惜一個無聊便四處走動,結果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謝道卿的住處。

……這個王八蛋昨天晚上差點弄死她,她現在真是一點也不想見他。段惜冷笑一聲扭頭就走,身後蒙古包卻傳來幽幽的聲音:“我餓了。”

“……餓了就自己找吃的。”段惜冷笑。

謝道卿從裡頭出來,盯著她看了片刻後,視線逐漸落到了她的腰上。段惜忍住一巴掌把人拍死的衝動,狠狠橫了他一眼:“跟我來。”

謝道卿翹起唇角。

蓬萊島的族人雖然和凡間一樣男耕女織,但基本都是吃大鍋飯,所以家家戶戶很少有自己的廚房,都是時間一到就集中在一起用膳。

段惜早上已經去吃過一次了,這回帶著謝道卿輕車熟路,很快便到了露天的食堂,一人拿個碗便去打飯。

“像豬食。”謝道卿直到現在都很嫌棄。

段惜斜了他一眼:“不喜歡就彆吃了。”

謝道卿板著臉,沉默跟在她身後。

時至晌午,食堂幾乎聚滿了蓬萊大半的居民,段惜平靜打量眾人,輕易便能從這些人裡,分辨出哪些是外來的修士,哪些是本地的族人。

“他們似乎真的很喜歡這裡。”段惜看到這些修士笑嗬嗬地與族人們聊天,不由得感慨一句。

“怎麼,你也喜歡了?”謝道卿昨夜饜足,此刻戾氣都少了許多。

段惜嘖了一聲:“算了吧,我不太喜歡頓頓都吃土豆。”

謝道卿一頓,抬頭便看到前方擺了好大一盤土豆,心情頓時愉悅許多。

阿郎從頭到尾都沒出現,兩人湊合一頓後便往回走,快走到蒙古包時,又遇見了昨天見過的高修士。

秉持見麵兩次就是熟人的原則,段惜友好招手:“高修士好。”

“段修士好。”高修士樂嗬嗬打招呼,顯然也聽說了她的身份。

段惜笑了笑正要離開,高修士腳下一滑突然摔倒,腦袋都磕破了。段惜哎喲一聲趕緊上前攙扶,高修士笑嗬嗬地擺手:“沒事,我還好。”

“你腦袋受傷了。”段惜提醒。

高修士還是同一句話:“我沒事,不疼。”

段惜看著他唇角的笑意,頓了頓後也跟著笑:“行,那我們先走了。”

高修士應了一聲,站起來後便自顧自往前走。段惜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不由得和謝道卿對視一眼。

謝道卿眼眸微動,下一瞬直接一塊石子打過去,高修士膝蓋一彎,又摔了。

段惜:“……”

“還在笑。”謝道卿淡淡開口。

段惜嘴角抽了抽:“驗證的方法有很多,何必這麼缺德?”

“因為,我高興。”謝道卿揚長而去。

段惜無言地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唇角一直上揚。

……完了,他都這麼缺德了,她竟然還覺得可愛,真是沒救了。段惜搖了搖頭,轉身回了自己和阿郎的蒙古包。

一進門,她便看到阿郎拿著今日在箱子裡放著的小瓷瓶發呆,頓了頓後上前:“想什麼呢?”

阿郎驚慌抬頭,下意識將瓷瓶藏到身後:“沒、沒什麼。”

段惜仿佛沒看出他的心虛:“族長叫你乾嘛去了?”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教育我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親。”阿郎漸漸冷靜下來。

段惜微微頷首,隨即又問:“說起來,我還不知道族長如今多大年歲了。”

“我爹嗎?今年快五十了。”阿郎回答。

段惜一愣:“五十?”那個老枯皮,說是一百歲也有可能啊!

大約是她太震驚,阿郎有些不好意思:“確實不到五十,隻是他有點顯老。”

段惜:“……”那你爹確實挺顯老的。

“你彆看他老態龍鐘的,但他真的是個很好的族長,這麼多年就是因為有他在,蓬萊才總是生機盎然。”阿郎認真解釋。

段惜捧場地點頭:“一看他就是個好族長。”

阿郎不好意思地笑笑。

轉眼到了晚上,段惜在謝道卿警告的視線下回到蒙古包,一進門就對上阿郎害羞的眼神。

“我、我今晚沒喝酒。”他不好意思道。

段惜眨了眨眼:“是嗎?”

阿郎舔了一下發乾的唇,猶豫著走向她,結果還沒等伸手抓住她,她便突然哎喲一聲。

“怎麼了?”阿郎嚇一跳。

段惜輕呼一口濁氣:“肚子疼,約是月信來了。”

阿郎愣了愣:“修者也有月信?”

“不行嗎?”段惜一臉虛弱。

阿郎忙點頭:“行行……那你快躺下休息吧,我去找人借月事帶。”

還什麼都懂。段惜忍住笑意:“我自己帶的有,這種事很丟人的,你彆到處嚷嚷。”

“不過是女子常有的事,也就隻有外頭的人才會覺得羞恥,我們蓬萊不計較這些,不過你不想我說,那我就不說了。”阿郎認真道。

段惜道了聲謝,優哉遊哉地去床上躺下了。阿郎看著她閒散的樣子,越看越覺得喜歡,正要忍不住陪她躺下時,外麵傳來謝道卿冷淡的聲音:“姐姐,我肚子疼。”

段惜:“……”

“他怎麼也肚子疼了?”阿郎疑惑。

段惜咳了一聲:“估計是吃錯東西了,我去看看,你先睡。”

“我等你。”阿郎開口。

段惜應了一聲便獨自出去了,一走到外頭就看到謝道卿麵無表情地站著。她嘴角抽了抽,將人領回旁邊的蒙古包。

一進門,謝道卿便將人按到了床上。

段惜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找我就這點事兒。”

“而你這點事兒也不找我,你有彆的人選。”謝道卿將人緊緊抱住,並未做彆的事。

段惜感受著身上沉甸甸的重量,不用想也知道這小子吃醋了。她歎了聲氣,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天地良心,我又不會做什麼,你不至於這麼防著我。”

謝道卿關於她的人品,那是一個字也不相信。

段惜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也沒有過多浪費口舌,隻是無聲地拍著他。

夜晚靜悄悄,遠方的大海響起陣陣波浪聲,有種凝神靜氣的功效。段惜本來打算陪陪他便離開,結果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已經回到了‘婚房’。阿郎在地上睡得人事不知,許久才勉強醒來:“我怎麼跑地上來了?”

“可能是你亂動了。”段惜麵不改色。

接下來幾日,謝道卿總有各種理由將人叫走,要麼就是直接把阿郎打暈,大概他這樣的人設,天生就適合做個壞種,這麼久以來竟然都沒被發現端倪。

轉眼便是五六日,段惜和謝道卿有空就去找天之涯,卻一直毫無進展,反而因為鑽了太多次樹林,被蚊子咬出一身包來。

“疼疼疼……蚊子咬的為什麼是疼的!”段惜趴在桌子上一臉悲憤。

謝道卿沉著臉,將藥膏塗在她的脖頸上:“都咬出紫瘢了,能不疼嗎?”

“所以為什麼這裡的蚊子這麼毒?”段惜眉頭緊皺。

此刻她低著頭,將後頸完全露出,隻見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如今遍布大大小小的痕跡。謝道卿越看越覺得心煩:“找不到就不找了吧,我怕你哪天被蚊子咬死。”

“所以為什麼隻咬我不咬你?”段惜不服氣。

謝道卿掃了她一眼:“你又知道沒咬我?”

段惜頓了頓,當即坐起身:“給我看看。”

謝道卿與她對視片刻,最後將袖子捋上去,露出胳膊上的紅包。段惜嘖了一聲,趕緊擰了條手帕幫他擦一遍,然後接過藥膏小心塗抹。

“咱們現在不是什麼高階修士了,就是倆普通人,挨揍會疼被咬會癢,所以就彆逞強了知道嗎?”她一邊絮叨,一邊為他塗藥,涼涼的藥膏塗在胳膊上,謝道卿的表情舒緩許多。

相互塗完藥,段惜扭頭去床上躺著了,懶洋洋地使喚人:“把水倒了,再去給我要個水果吃。”

謝道卿看她一眼,乖順地端著水往外走,卻在走到門口時,遇見了滿臉怔愣的阿郎。

他頓了頓,淡淡開口:“有事?”

阿郎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無言一瞬,半晌小心翼翼地問:“你跟她……不是姐弟吧?”

謝道卿沉默了。

阿郎乾笑一聲:“我就是隨便一問,你彆介意……”

“我跟她什麼關係都看不出來,你是瞎了嗎?”謝道卿譏諷。

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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