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過去殘留的影像。”段惜連忙拉住他。
段惜更心動了。
段惜頓時失了大半興趣，抬手拍了拍謝道卿肩膀：“掃一圈，看有沒有什麼東西。”
山洞外響起更劇烈的天雷聲，印證了段惜的說法。她之前生出過許多推測，比如他和她一樣也是穿越者，或者他根本就是作者本人，又可能他是無意間窺見天機的什麼玩意兒，為了達到某個目的才一直催劇情。
一片靜默中，北辰星的聲音幽幽響起：“他對你可真好，什麼時候都惦記著，連同我做交易，都不忘以你活著為條件，段惜，你可真是幸運呢。”
“嗯？”段惜回神，拿著紅繩順著山洞往深處走。
不知走了多久，大霧逐漸消散，現出一片山清水秀。
山洞外再次響起雷聲，段惜看著山壁上寥寥幾句簡筆字，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這些內容，正是她所穿越的這本。
“待會兒不定會遇見什麼，是得牽緊點。”她找借口。
許久，北辰星緩緩呼出一口濁氣，而段惜和謝道卿，也清楚地感覺到他從元嬰中期，輕而易舉便成了元嬰巔峰，而這不過是短短一刻鐘的功夫。
麵對段惜的話，北辰星笑了，隻是笑意不達眼底：“三千世界，各有不同，天地輪回，自有天命，段惜，若非是你，這世道不會變成這樣，你將這裡攪得一團糟，還不打算離開嗎？”
段惜：“……”
看不見的東西似乎回答了他，他突然笑了：“要我的身體，你口氣倒是不小。”
“趕緊走，時間緊迫！”段惜煞有介事。
“你還沒回答我。”
段惜聞言直接掏出飛行法器，謝道卿沒有廢話，一並坐了上去。
兩人同時靜了下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段惜將紅繩撿起，心情十分複雜。謝道卿難得沒有打擾她，而是繼續往前走。
段惜：“……”
“什麼是原文？”謝道卿蹙眉。
謝道卿垂眸看向她。
許久，北辰星勾唇：“若你真能幫我報仇，身體借你三十年也無妨，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謝道卿看著她著急的背影，唇角微微翹起：“去哪？”
謝道卿沉默一瞬，牽著她的手往前走。段惜頓了頓，到底沒有掙開。
謝道卿看向雪山：“那邊有個山洞，有人去過的痕跡。”
一刻鐘後，兩人出現在山洞裡。段惜迫不及待地鬆開謝道卿的手，蹙著眉頭四下張望，最後停在一塊石頭前。
段惜猛地看向身後，當看到熟悉的眉眼時，她眼底卻隻有恨意：“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兩人默默往前走，每一步都仿佛漫無目的，但因為彼此都在身邊，所以也不著急。
靈力上漲之後，北辰星總算收起了吊兒郎當，看著空氣中不存在的東西問：“我想要什麼，你都能給？”
轟隆——
“你們儘管合作，我但凡傷她半點，我就不姓謝。”謝道卿冷笑。
段惜定定看著眼前的大瀑布，不由得驚歎一聲：“好漂亮的地方。”
牆上的畫麵瞬間消散，又變成了普通的石壁。
段惜默默咽了下口水，正要再說什麼，謝道卿突然幽幽開口：“你們當我是死的嗎？”
段惜頓了頓，很快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
可思來想去許久，還是覺得哪裡都不對，不論他是誰，這一切行為都有些站不住腳，除非他就是天道，生來便是維護整個世界的運轉。
他說完停頓片刻，笑了，“我要你救一個人。”
隻見畫麵上，北辰星一副慵懶的德行倚在石頭上，正把玩手中紅繩時突然臉色一變，抬眸看向虛無的空氣：“你是誰？”
“北辰星來過這裡。”段惜肯定道。
“這上頭寫了什麼，我看不懂。”謝道卿緩緩開口。
話音剛落，他不知聽到什麼，臉色漸漸變了。
“走一步看一步，這麼厲害的地方，總不會全是白茫茫一片吧？”段惜故作無視地反問。
“我當然可以離開，”段惜將謝道卿護在身後，“但不能這麼稀裡糊塗的離開，除非你告訴我，我走之後，你打算讓他做什麼。”
謝道卿記得這條紅繩，是她之前撿到北辰星時，順手綁在北辰星手上的。
話音未落，他表情一變，下一瞬整個人衣袍烈烈，發絲飛舞，即便是模糊的畫麵，段惜也能清楚看出，他周身靈力不斷上漲。
“我是什麼，你還猜不出來嗎？”北辰星反問。
段惜眯了眯眼眸，許久之後緩緩開口：“你便是天道。”
大瀑布旁邊，便是一浩瀚的沙漠，再往前是一座雪山，山上桃花梅花一同盛開，美則美矣，卻仿佛將全世界的美景都堆積在一起，美麗之下是無視規則定律的怪異。
段惜怔了半天，憋出一句：“原文……”
“北辰星？”謝道卿瞬間警惕。
“段惜，合作吧。”北辰星朝她伸手。
天之涯的山洞裡，為什麼會有這些？北辰星當初又經曆了什麼？剛冒出這個疑惑，山壁上的文字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朦朧畫麵。
謝道卿聽話地閉上眼睛，用神識一寸寸探尋。段惜在旁邊耐心地等著，直到他重新睜開眼睛，才迫不及待地問一句：“如何？”
“段惜，聯手吧，你我都想儘快回歸正常，不是嗎？”北辰星進一步誘惑，“我與北辰星雖有三十年之約，但隻要能儘快各歸其位，我可以提前放過他，到時候秩序恢複，北辰星清醒，謝道卿飛升，你也能回到你該去的地方，皆大歡喜不好嗎？”
北辰星輕嗤一聲：“還能做什麼，自然是讓他飛升。”
北辰星：“……”
北辰星問完後靜了半晌，道：“我憑什麼信你？”
雖然知道是多年前的畫麵，可段惜還是看得揪心。
“漂亮，但奇怪。”謝道卿蹙眉。
謝道卿跟了過去，便看到石頭上，放著短短的一截紅繩。
段惜下意識攥緊了手。
他對麵空空如也，半個人影也沒。
段惜猛然睜大眼睛。
當看到謝道卿時，她剛要問怎麼了，便注意到他身後的山壁上，刻著許多文字，她瞬間停下腳步。
嗯，就像原文那樣，聽起來沒毛病。段惜隱約有點心動。
“我會保護你。”謝道卿不在意地說。他剛才進來的時候，便察覺修為都恢複了，所以此刻也不太緊張，隻是順從她的心意走走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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