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虞舟:“……”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被當成了抓緊時間也要在打鬥的過程中完成標記的人,畢竟他們剛才明明還在被人追殺,而現在就已經完成了臨時標記。
雖然說臨時標記不過是咬腺體而已,但因為永久標記始終是比較曖昧的事情,所以不管是哨兵還是向導,大部分都會對於這個話題有種天生的曖昧感,謝虞舟看著徐音洲臉上看戲的表情,忍不住開口回懟道:“總比某些人被標記以後哨兵失蹤不見了要強。”
徐音洲:“……”
他忍不住冷哼了聲,而這時候門外又有聲音傳來,接著是謝璨熟悉的聲音道:“什麼標記?誰標記了誰?”
還沒等到謝虞舟有所反應,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接著謝璨就衝了進來:“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他剛說出口,就已經察覺到了謝虞舟身上的哨兵信息素味道,他霎時之間頓住腳步,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了般定在原地,看樣子完全像是承受了無比巨大的打擊,根本沒有辦法緩和下來。
謝虞舟微微無奈地捂住臉,知道事情恐怕有點麻煩,暫時沒辦法解釋清楚了。
果然,沒過多久等到謝璨漸漸回過神來,他立刻就從喉嚨裡爆發出了痛苦的呐喊聲:“靳淵!我讓你照顧小琋,你就是這麼給我照顧的!”
謝虞舟:“……”
他在想著自己究竟應該要怎麼樣說話才能夠不刺激到自家大哥,然而還沒有等他找出個完美的說法,靳淵就已經非常不計後果地說道:“是虞舟讓我標記他的。”
謝虞舟聽到這話已經沒有了說話的**。
他能夠看出靳淵說出這話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想要刺激靳淵,也是故意想要把這話說給在場其他的所有人聽,讓他們明白自己和謝虞舟之間的關係。
其他人的反應各不相同,但很顯然都已經完全明白了靳淵的意思。
當然其中表情最古怪的還是還沒有來得及從房間裡麵離開的齊浩和商暉,他們原本還在高高興興地聽著八卦,現在聽見靳淵喊出這個名字,他們臉色頓時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兩個人在暗地裡麵相互交換了視線,看起來都是在向對方確認他們剛才聽到的內容究竟是不是真實的。
而等到確認之後,他們兩人的表情就更加精彩了,畢竟謝琋就是昔年在暮靄星犧牲的首席向導謝虞舟,這種消息隻要說出去,任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謝虞舟把他們的微表情變化看得清清楚楚,倒是沒有去阻止他們繼續聯想下去。
畢竟這件事情其他人應該早晚都會知道的,而商暉和齊浩是靳淵信得過的人,謝虞舟自然也相信他們。
事情差不多了,謝虞舟沒有讓謝璨繼續鬨下去,畢竟他們現在還有著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而謝璨雖然平時咋咋呼呼,但在弟弟的麵前也總是聽話的,所以在謝虞舟安撫他令他平靜下來之後,他雖然表情看起來依舊滿臉的不可置信和不甘不願,但卻依然乖乖地在旁邊坐了下來,開始聽謝虞舟說話。
謝虞舟把不久前他和徐音洲在影院遇到的情況說給了靳淵他們,隨後也說起了關於自己“遺體”的事情,以及蟲族的目的。
白塔裡麵的情況,現在已經在想辦法解決,徐音洲現在不必再回到白塔,而是先留在黑塔接受其他人的保護,而事情到了現在,他們隻剩下最關鍵的點。
不管是謝虞舟還是靳淵,最關心的都是這個問題,靳淵問道:“所以虞舟的身體,你究竟送去了哪裡?”
幾乎房間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徐音洲的身上,徐音洲感受著他們的灼灼目光,長久地沉默之後終於說道:“從謝虞舟死之後,他的身體被人從暮靄星送回來,我就發現了事情不對,因為他的身體根本沒有任何死去的樣子,他的皮膚依然是柔軟的,臉上甚至還有紅潤的顏色,根本不像是已經死去的人。”
靳淵沉默了下來,接著他抬起頭,再看向徐音洲的時候明顯要比之前陰沉了很多:“是你乾的。”
謝虞舟沒太聽懂靳淵的意思:“什麼?”
靳淵說道:“當初你的身體送回來的時候,我曾經親眼見過,當然也親手觸碰過,跟他所形容的完全不同。”
而靳淵在說完這話之後,徐音洲終於也點頭承認道:“是,是我乾的,我偷偷用了點手段讓謝虞舟的身體看起來像是正常的屍體模樣,因為這件事情太奇怪,我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
正因為這樣,他甚至把靳淵也給瞞了過去。
徐音洲忽視了靳淵的目光,若無其事般繼續說了下去:“做完這件事之後我又去調查了其他的事情,然後我調查到了當年的蟲族基地,也發現了蟲族基地密室裡麵那些跟謝虞舟長得完全相同的身體,所以我才有了特殊的猜測,猜測謝虞舟就是謝琋,而你應該是陰差陽錯獲得了這裡的實驗體。”
他說得非常的簡單,但要做出這樣的判斷,必然是聯想到了很多的東西。
謝虞舟大概能夠猜到對方當初得出這個結論的過程,而謝璨聽到這裡也有些愕然,他想了想說道:“你這麼早就知道了?”
徐音洲點頭:“其實你的存在也是讓我確定了我之前的猜測。”
畢竟要把謝虞舟跟謝琋聯想到一起應該也不是那麼容易,而謝虞舟當初在發現那座實驗基地之後,救出來的人裡麵全部都是謝家的人,普通人當然不會花那麼多的時間去調查這件事情,因為如果不是長期記掛著這個,普通人根本不會查到那裡去,徐音洲猜到謝虞舟是帶著目的性的。
徐音洲接著說道:“做出這個判斷之後,我就更確定謝虞舟的那具身體有問題,雖然不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我還是選擇了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並且悄悄把身體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而我不能確定聯邦究竟有哪些人是值得信任的,所以我最終選擇了什麼都沒說。”
這麼隱瞞下來,就是整整九年的時間。
就連謝虞舟都有些佩服徐音洲做的這些事情,如果說不是徐音洲提前想到了這些,或許在他們疏於防範之下,謝虞舟的身體已經早就被蟲族給偷偷弄走了。
他們說完這些話,靳淵再次問了謝虞舟身體的所在地,徐音洲道:“嶽晝星。”
這個答案是謝虞舟沒有想到的,他曾經猜測過徐音洲認為的安全地方究竟在哪裡,但他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他們從前所在的這顆星球。
徐音洲對上謝虞舟的目光,沉默了會兒才說道:“這顆星球上麵平常不會有人上去活動,所以會比較安靜,而且蟲族曾經在那邊的實驗基地已經被我們完全毀去,他們應該也想不到我們會把那具身體重新帶回到那邊。”
謝虞舟沒有過多去詢問徐音洲這樣去做的意義,而他其實心裡卻十分清楚,他們還有個非常重要的意義,那就是那顆星球對他們來說是“故鄉”。
雖然是以這樣的方式,但徐音洲把他的身體給送了回去,也算得上是種特彆的心意。
徐音洲對著謝虞舟的眼神,沉默了良久還是忍不住說道:“你不要多想,我沒有彆的意思。”
謝虞舟搖搖頭:“我就是覺得你對我的心思有點讓人……”
徐音洲抬頭看他。
謝虞舟認真地形容道:“後背發涼。”
徐音洲再次向他瞪了過來,滿臉的無法接受。
而謝虞舟則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完這些事情,而最後剩下的就是要去嶽晝星尋找謝虞舟的身體,這件事情不能耽誤,所以幾乎是在弄清楚前因後果,問清楚徐音洲藏匿遺體的所在之後,他們就立刻帶著人到了嶽晝星上。
前往嶽晝星的人隻有謝虞舟和靳淵,以及他們帶領的黑塔哨兵精銳,徐音洲和謝璨並沒有跟著到來,雖然他們兩個也有想要跟來的意思,但靳淵不過簡單的一句話就把他們又給送了回去,靳淵說他們就算來了也沒有任何作用。
對此謝璨又是一頓生氣,而徐音洲則顯然要淡然得多,根本沒有在意,之後就繼續留在了黑塔,安心地喝著咖啡過著簡單的日子,看起來竟然非常的閒適。
但最讓人意外的是,等到他們到達嶽晝星之後,他們才發現在徐音洲所說的藏匿身體的地點,卻並沒有找到謝虞舟原來的那具身體。
並且根據現場留下的動靜來看,身體應該是不久之前剛被人給帶走的。
這件事情讓好不容易追到嶽晝星的謝虞舟和靳淵都有些難以相信,他們在四周尋找了很久,隻能找到很少的線索,而他們繼續以通訊器聯絡徐音洲,問過之後,徐音洲才滿臉疑惑地說道:“這不可能,我從來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過任何人,對方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靳淵也緊蹙著眉頭,說道:“當時徐音洲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在場的隻有我們幾個。”
所以說他們當中有人把這件事情告知了蟲族?
靳淵神色難看,不知道是因為遲了人一步還是因為謝虞舟的身體被人奪走,所以心情不好。
而謝虞舟倒是沒有那麼快做下判斷,他依舊沒有放棄尋找線索,就在這四周查看著,不過多久,他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把靳淵叫了過來,問道:“你看這像不像是蛇類爬行後留下的痕跡?”
靳淵走過來,看過痕跡後怔了怔,之後再次開口道:“亭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