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那男人猛地夾緊雙腿,痛苦地弓成了蝦子。
時綿抬在半空的小腳卻是一頓,“不好意思踢歪了。”腳尖一勾,點在了對方懷裡的箱子上。
一尺見方的紙箱子立即飛出,穩穩落在了追在後麵的紅頭發姑娘手裡。
紅頭發姑娘愣了下,看看時綿,又看看男青年,最後目光落在男青年身上,“謝謝。”
男青年頓時覺得兩腿之間涼颼颼的,趕忙解釋:“不是我,是她,是她。”
這下紅頭發姑娘愣了,又仔細打量了下時綿。
卷發小姑娘皮膚很白,襯得一雙貓兒眼愈發烏黑明亮。
稚嫩的一張小臉上略帶嬰兒肥,頰邊還有顆小小的梨渦,怎麼看都是個萌萌噠小蘿莉。
剛才真是她幫的自己?
愣神間,那男人已經緩過來,撲上去又想搶她的箱子。
紅頭發姑娘趕忙後退,然後她就見小蘿莉目不斜視抬起一腳。
“啪嘰——”
男人這次直接趴進了泥水裡。
似乎覺得對方賊心不死,小蘿莉蹙了下眉,又上前兩步,一腳踩住了男人的後背。
剛還凶神惡煞的男人,就這麼被她壓製得動彈不得。
紅頭發姑娘咽了口口水,趕忙道謝:“多虧你出手,這箱營養液要是丟了,我還得賠錢。”
時綿朝她手裡的箱子揚揚下巴,“沒少什麼吧?”
“沒有沒有,一瓶也沒少!”
“那這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紅頭發姑娘想了想,上前狠踹了男人幾腳,“給點教訓得了,這點小事,七合幫也不管。”
苦主都出夠氣了,時綿也就在男人屁股上踢了一腳,把人放了。
這一腳可不輕,男人爬起來的時候,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他現在也知道時綿不好惹了,不敢看時綿,隻狠狠瞪了紅頭發姑娘一眼,悻悻離開。
至於那男青年,早在時綿動手的時候就跑沒影了。
時綿看到那一眼,乾脆問紅頭發姑娘:“你去哪?順路的話,我送你一程。”
紅頭發姑娘笑得有點憨,“我去藍翔軍事技術學院,就在前麵兩條街,不遠。”
“藍翔軍事技術學院?”時綿一愣,重新打量了下對方,“你在那上學?”
雖然這個名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挖掘機技術哪家強,Z國山東找藍翔”,但狗係統讓她接手的學校的確叫這個名字沒錯。
誰知對方竟然搖頭,“現在誰還上學啊?我在那工作。”
“現在都不上學了?”這讓時綿有些意外。
對方雖然身量頗高,看起來年齡卻不大,放在時綿穿越前,也就是高二高三的年紀。
結果對方聞言,比她還意外,“不是一直這樣嗎?讀書又沒有用。”
她眼神頗為古怪,想著時綿到底幫了自己,又多說了幾句,“你是外星來的吧?我們這出路就兩條,要麼給星盜打工,要麼給幫派打工,讀不讀書都一樣。我這也是我媽覺得我傻,怕我被人騙了,才讓我去學校上班的。畢竟學校人少,環境簡單。”
時綿:“。。。”
可以的,這很係統。
她早知道落後地區的教育不好搞,沒人願意讀書,可比沒錢沒老師還要麻煩。
時綿決定再多問一點,“這樣有多久了?校長沒想辦法嗎?”
“想了呀。要沒有老校長,學校早倒閉了。”對方說,“不過老校長去年就死了,現在是孫主任管事。至於新校長……誰會接這個燙手山芋啊?又不是腦子有坑。”
腦子有坑接了燙手山芋的時綿:“。。。”
時綿覺得這姑娘她媽說得沒錯,她可能真的有點傻。就算不傻,說話也太不經大腦了。
不過傻不傻,兩條街也很快就走完了。
前方的雨幕中,已經出現了一排破舊的圍牆,和隱在朦朧中的零星建築。
鏽跡斑斑的鐵門邊是一塊缺了角的牌匾,上麵的字跡飽受風雨侵蝕,已經有些辨認不清。一陣風吹來,牌匾還跟著晃了晃,仿佛隨時可能掉下來。
剛想到這,那牌匾就一歪,真的掉下來了= =。
紅頭發姑娘竟然還一臉的習以為常,“怎麼又掉了?這肯定是孫主任釘的。”
說著打開門,熟練地從門後的工具箱裡拿出個錘子,叮叮當當把牌匾又釘上了。
很好,現在時綿對自己學校的貧窮也有了一定認知。
對方釘完,把錘子重新放回工具箱。剛要和時綿告彆,發現小蘿莉撐著傘也走了進來。
她一懵,“你要進來避雨嗎?”
時綿搖搖頭,“我的目的地也是這。”
“你也要來這?”紅頭發姑娘瞪大雙眼,繼而似乎想到了什麼,“你、你是……”
我就是你口中那個腦子有坑的新校長啊姑娘!
時綿很想這麼接一句,又覺得不對。聽對方的口氣,應該不知道會來新校長這件事。
正疑惑,就聽對方激動道:“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吧!”
時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