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域恐怕有變,咱們先回去。”
時綿還沒說完,半空中突然一陣撥動,掉下來兩頭星獸。
這回所有人都看清了,不是附近星獸變多,也不是星獸集體進化,這根本就是傳送過來的。
而傳送能力,是極個彆4星星獸才有的。
幾人臉色同時一變,想到了一個詞——獸潮。
“小少爺還在原地。”王樂更是大驚。
他們是確定那附近沒什麼星獸才敢離開的,可附近沒有,卻不代表不會傳送過去。
“王樂,陳翰,你倆立刻折返,保護星圖,通知雇傭兵協會。”時綿冷靜地下著命令,“胡一周,阮嬌,你倆留下來解決星獸,一會兒趕過去和他們彙合。”
四人齊聲應是。
王樂轉身便要離開,又想到什麼,“校長您呢?”
卷發小蘿莉已經走向了星獸出現的地方,“我看看能不能在傳送開啟時,定位到對方的位置。”
同樣突遇高級星獸的,還有森林裡的其他雇傭兵。
不到半個小時,雇傭兵協會就收到了十幾通通訊。
有彙報異常的,有求助的,還有人說著說著就慘叫一聲,沒了聲音。
但所有通訊都指向一種可能——獸潮。
“這幾年星獸的數量一直控製得很好,怎麼會有獸潮?”
基地負責人在辦公室走來走去,一麵將異常上報,一麵組織人手。
很快基地上空拉響警報,邊域森林有異常,所有非戰鬥人員回撤,戰鬥人員準備迎敵。
“你說什麼?獸潮?”
平安旅館,尤麗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行,學生們還在森林!”
短發女老師風風火火跑出去,挨個敲同事的房門,“快開機甲,跟我去救人!”
森林中域,昔日聯賽賽場。
奔跑聲、獸吼聲在林中響成一片,黑壓壓的星獸就像奔騰的潮水,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溫梁逆著獸潮,一麵躲避攻擊,一麵借助推動器短暫升空,機甲上已經有了多處傷痕。
沒有,沒有,怎麼還是沒有?
獸群湧來沒多久,他和同學們就被衝散了。
彆人他不擔心,也鞭長莫及,賀子風卻是在他麵前被獸潮淹沒的,他沒法就這麼離開。
溫梁給機甲換上一塊新能源石,迅速俯衝,在獸群中找著那台熟悉的機甲。
也就在這時,他視線內似乎出現了個嬌小身影,一眨眼,又似乎沒有存在過。
時綿運轉著斂息訣,收斂氣息,腳步飛快在星獸頭頂起落。
又經曆了兩次星獸掉落,她終於在傳送開啟的時候,成功把靈力標記丟了過去。
保險起見,她還又觀察了幾次,確定發動傳送的的確是同一頭星獸,就在這不遠。
隨著那股暴虐能量越來越稠密,她也看到了獸潮中那台眼熟的機甲,一台被她拆過的機甲。
隻不過沒有斂息訣掩蓋氣息,對方顯然比他狼狽多了。
眼見一頭飛行星獸朝機甲飛去,就要撞向機甲艙,時綿工兵鏟拋出,幫對方阻攔了一下。
溫梁迅速回身,一通射擊解決掉星獸,幾枚風刃又飆射而來。
“這麼多星獸你還往上衝,你是不是傻?”時綿接過旋轉回來的工兵鏟,忍不住傳音。
那道娃娃音就這麼突然響在耳邊,完全辨不清來處,溫梁一愣。
想想這應該就是剛剛幫過自己的人,他猜測這是附近哪位大佬用精神力傳遞的訊息,“我同學聶子風還在裡麵,我要救人!”
聶子風?
時綿皺了下眉,覺得事情有點棘手。
單純去查看情況,她有斂息訣,還能儘可能不被發現,可要救人……
時綿再次看了眼懸空的偵查機甲,“你機甲給我用用。”
溫梁剛想問怎麼用,腦袋一脹,精神力已經被機甲彈了出來。
他隻覺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什麼人進入了機甲艙,還沒看清,人就被打暈了。
“從外麵強行侵入,果然耗費神識。”
時綿小腦袋也有些暈,可不強行侵入,把對方打暈,麻煩更多。
她懶得和人解釋,也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自己踩高蹺。
沒錯,溫梁這台機甲沒有程諾的貼心小裝置,她又要踩高蹺了==。
一麵在心裡大罵狗係統,時綿一麵放開感知,開始在周圍尋找聶子風的氣息,希望他還沒狗帶。
聶子風還沒狗帶,不過離狗帶也不遠了。
防禦機甲的防禦強是不錯,可也扛不住這麼多星獸在他身上蹦迪,蹦得他機甲艙都變形了。
男生忍不住嘔出口血,卻一動也動不了。
不過動不了也好,不動,這些星獸還隻是踩著他往前衝;一旦動了,就要轉頭圍攻他了。
難怪紅色機甲大佬身手那麼好,這前線真危險啊。
他缺的哪是射擊課和躲避射擊課,他缺的是單兵天賦,是至強無敵的逃命技術。
“哐當——”
機甲艙再次變形,聶子風被壓得一陣窒息,隻能繼續胡思亂想分散注意力。
早知道他根本參加不了明年的軍校聯賽,他還弄什麼暝光盾,那可是好幾千萬的材料啊!
還有溫梁,那傻小子可千萬彆回來救他,嗯,帶著老師們除外。
剛想到溫梁,聶子風身上突然一輕,接著聽到了熟悉的機槍聲。
他費力地重新構建視野,發現一台有些殘破的熟悉機甲正在清理附近的星獸。
這傻小子還真回來救他了……
不對,溫梁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他們學校的老師都沒這麼厲害。
眼見著那台機甲迅速清掉周圍的星獸,聶子風暈乎乎想,他可能是窒息太久,出現幻覺了。
“你還醒著嗎?醒著把機甲收了。”
果然是幻覺,不然溫梁的機甲裡麵怎麼會出現那小蘿莉的聲音?
聶子風沒回應,下一秒,溫梁的機甲突然開始拆他的機甲了。
臥槽這幻覺是不是太離譜了點?溫梁那小子大佬附身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隻手已經把他拎出了機甲艙。
接著機甲被收起,他也被拉進什麼地方,砸在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身上。
聶子風轉過頭,剛看到一點金屬拐杖還是什麼的,頸後一痛,也被打暈了。
暈前最後聽到的是一句嘟囔:“本以為是薅羊毛,沒想到是預支的買命錢。”
時綿一高蹺踹暈聶子風,覺得自己真是虧大了。
帶著這兩個人,她根本沒法下機甲,更沒法偷偷潛入,調查黑氣的來源。
也好在又往前開了一陣,星獸總算沒那麼密集了。
沒那麼密集的原因很簡單,有一股氤氳的灰色霧氣正在四處遊蕩,把附近的星獸傳送出去。
時綿觀察了一會兒,乾脆把兩個累贅點醒,塞進機甲,順著霧氣傳送出去。
反正她一路觀察下來,傳送的落點都在外圍附近,那邊應該已經組織起反攻了。
就算沒組織起反攻,那邊的星獸也比這邊的分散,以兩人的實力,跑還是有機會的。
做完這一切,時綿輕巧落地,剛要摘掉高蹺,突然感覺旁邊的草叢一動。
小蘿莉反手執起工兵鏟,人未動,鏟尖已經刺出,直逼那道氣息的咽喉。
幾乎是同時,一把匕首閃著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向她頸間。
四目相對,來人和她同時一愣。
“是你?”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