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綿不喜歡浪費時間,於是她揚手拋出試劍石,“啪——”給張天明來了個**兜==。
石板拍肉皮,要多清脆有多脆。
張天明當時就被打懵了。
其他學生也沒好到哪去,有那感同身受的,甚至下意識捂住了臉。
這他媽聽著都疼,以張天明的脾氣,這下要發飆了。
果然張天明緩緩扭過臉,一雙眼睛已經完全赤紅。
他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手臂後拉,上來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直拳。
男生本來生得就高壯,這一拳更是整個手臂到後背的肌肉繃起,用足了全力。
拳頭揮過來的時候,甚至帶起了勁風。
時綿卻不慌不忙,“早出拳不就得了。”接過反彈回來的試劍石,毫不猶豫迎上了拳鋒。
她竟然硬接了這一拳!
不僅接了,還淡淡評價了一句:“九隻鵝,也沒比陳翰強太多。”
手上的疼痛讓張天明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不等他想明白對方是怎麼接住他這一拳的,腹部已經傳來劇痛。他噔噔噔連退數步,跌坐在地起不來了。
時綿收回拳,理了理絲毫未亂的裙角,“還有嗎?”
全場鴉雀無聲。
除了寇偉那個訓練瘋子,全校格鬥成績最好的就是張天明了。
張天明還疼得大汗淋漓起不來呢,誰敢領教她的**兜?
學生們一個個縮著腦袋,生怕時綿想起他們剛才說的話,給他們也來一下。
也有人忍不住看向孫長空。
孫主任深藏不露啊!平時看起來老邁不堪,特彆好欺負,沒想到還有這種人脈!
這裡麵臉色最難看的,除了張天明,就是趙查了。
趙查是聽說過有些大星上的孩子會從小開始訓練,可那都是要藥劑輔助的,沒有點世家背景根本消耗不起。孫長空一個小破學校的主任,怎麼可能認識?
然而孫長空自己也懵著呢。
這感覺就好像自己隻是想請個猴子來家裡幫忙,結果請來了齊天大聖……
就在這時,他腕上的光腦閃了閃,收到一條信息。
老頭兒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趕緊低頭查看,“是猴子派來的逗比……”
等等!
猴子派來的逗比不就在這嗎?
詫異地望向時綿,老頭兒推推老花鏡,繼續艱難地辨認著光屏上的文字,“不好意思啊,臨時出了點事,今天到不了了。你彆急,我會儘快趕到的哈。”
念完,他又是一陣沉默。
大廳裡的學生們也麵麵相覷,“既然人有事來不了了,那她是誰?”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趙查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
他上前一步,狠狠逼視向時綿,“誰派你來的?真當我們藍翔沒人了?”
不是外援,那就是來砸場子的了。
被外援打敗那叫打臉,被砸場子的打敗就是仇,誰都會無條件站在他這一邊。
然而時綿一點不慌,“的確沒人了,不然也不用連審核都要請外援。”
小蘿莉自顧自收好試劍石,迎著眾人的怒視,很有禮貌地又補充上一句,“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時綿,藍翔軍事技術學院的新校長。”
她一雙貓兒眼當即眯起,開始擼袖子。
外麵的好大兒還不知道他親愛的媽媽就在門裡,見沒人應聲,還以為是自己編得不夠可信。
好大兒絞儘腦汁,又給自己補充了點身份信息,“不瞞你說,我流落在外好多年,也是最近
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是校長親兒子,誰放心讓我來收房租啊?”
最後這一句還挺邏輯自洽,說得他自己都快信了。
時綿在裡麵扯了扯嘴角,“真巧,我也才知道自己有個這麼大的兒子。”
說著打開門,一拳砸了過去。
半分鐘後,好大兒一把鼻涕一把淚,趴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不想交錢就不交,打人乾什麼!你、你們就不怕我告訴我爸!”
藍翔雖然不行了,好歹是所軍校,應該有點威懾力吧?
結果此言一出,旁邊站著的老頭兒眼神愈發古怪。
那打他的小蘿莉也絲毫未變神色,拿腳尖踢了踢他,“說吧,我什麼時候讓你來收租了?”
“是我爸叫我來的,關你什麼……”好大兒突然想到她之前的話,“你你你,藍翔的校長?”
時綿睨他一眼,“叫什麼校長,叫爸爸。”
好大兒:“……”
好大兒並不想相信,“胡說!常校長分明是個老頭!怎麼會是小丫頭!”
“現在的騙子真不敬業,資料都不知道更新,常校長去年就過世了。”
程諾連臉都不肯露,機器人倒是跟出來在旁邊看熱鬨。
好大兒一聽,簡直想shi,“我都三年沒回潘達星了,我怎麼知道!”
見他一直嚶嚶嚶,時綿煩了,“好好說話!30歲的人了哭什麼哭!”
結果好大兒哭得更凶,“我、我一疼,眼淚就止、止不住,我也沒辦法嗚嗚嗚!還、還有,我沒30,我……”
時綿又開始擼袖子了。
好大兒被嚇得打了個哭嗝,趕緊努力控製眼淚,交代實情,“我急著用錢,又找不到門路,這才想起來藍翔在這邊有兩棟樓,想借點房租。”
“借?”
“當然是借!我知道藍翔的賬戶,要是沒碰到你們,我明天就可以還錢!”
“你怎麼知道學校的賬戶?”時綿挑眉。
她這個校長還是這兩天才知道的,藍翔又不是什麼慈善機構,賬戶應該沒這麼透明吧?
對方聞言,眼神果然閃了閃,“你管我怎麼知道的?”
他抽抽鼻子,打開光腦,“既然”你們不願意借,錢我現在就還給你們。反正也才收了兩家。”
好大兒其實還留了個心眼,把錢發給了藍翔的賬戶,而不是發給麵前這兩個人。
萬一時綿他們是騙他的,他也不至於還錯錢。
不過時綿和孫長空很快收到了轉賬,孫長空也問過了租戶,還真有兩個鐵憨憨被好大兒那拙劣的演技騙了。
好大兒徹底死心,“打也挨了,錢也還了,我現在能走了吧?”
騙錢騙到正主頭上,他還能更倒黴一點嗎?
好大兒要是長得好看,哭一哭,也能勉強算個梨花帶雨。
關鍵他不僅長得不好看,還有點著急……
時綿實在看不下去,擺擺手,“趕緊走。”彆留下來辣她眼睛。
好大兒一骨碌爬起來,剛要嚶嚶嚶跑開,又被孫長空叫住。
孫長空盯著他的臉,“你和衛鋒什麼關係?”
好大兒身形一頓,“我、我哪知道誰是衛鋒!”眼淚一抹,頭也不回跑了。
看這反應,倒不像不認識啊。
時綿問孫長空:“衛鋒是誰?”
“學校以前的學生。”孫長空說,“不過他不擅長戰鬥,反而對製藥學感興趣。四年前,老校長幫他聯係了一家外星的藥劑公司,送他學習去了。我記得,衛鋒好像是家裡長子,沒有這麼大的哥哥,應該是我看錯了。”
老頭兒推推老花鏡,慢騰騰走回去。裡麵,程諾已經將壞掉的部分拆
了下來,“需要換一個零件,我這邊沒有現成的。你們是自己買還是等我做,等我做明天晚上才能拿。”
時綿和孫長空異口同聲,“哪個便宜?”
程諾像是早知道他們會選什麼,已經在光腦上算出了價格,“那就我做,誠惠190星幣。”
修那麼大一個儀器才190,果然物美價廉。
不像時綿穿越前那些售後,稍微有點毛病就忽悠你花錢換主板。更不像修真界那些牛逼轟轟的煉器師,捧著靈石去還要給你臉色看,除非你拿劍架在他脖子上。
時綿十分滿意地離開去收租了,然而第二天來拿東西的時候,她臉上的輕鬆已經蕩然無存。
兩棟樓,一共才收上來2萬多星幣。
這些錢要給教職工發工資,給學生發補助,還要交水電費,維護校內設施……
時綿就說孫長空怎麼那麼節約用電,就這點收入學校還沒倒閉,他和老校長都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