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心酸,昨天初見他們還覺得這小姑娘總是板著臉裝大人,還挺好玩的。今天直麵這張沒什麼表情的精致小臉,卻隻覺得心裡發慌。
最後進來的武壯壯最先受不了了,怒視向小夥伴,用眼神表示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想坑我。
王樂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看見。
武壯壯看得直磨牙。
好啊,既然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了。
男生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一招,“校長,是王樂帶我們出去的。我說我不去我不去,他非讓我去!”
被武壯壯用手指著,王樂那叫一個委屈,“我什麼時候帶你出去了?校長冤枉啊!是他怕我太正直告發他,硬拉著我一起的!您一定要懲罰他這個罪魁禍首!”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個喊得比一個響,就是不說自己出去乾嘛了。
時綿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陳翰,“你說。”
她對這個男生印象還不錯,沉穩、認真,即使對手隻是個小女孩也沒有輕敵。
雖然力量不足,卻穩紮穩打,不像張天明,稍微一激就失去了理智。
麵對時綿的問題,陳翰隻是低下頭,“我錯了。”卻什麼解釋都沒有。
時綿看著他眼角的淤青,“和人打架了?”
陳翰抿抿唇,不說話。
王樂一見,趕忙在一邊打哈哈,“校長你彆誤會,他妹妹一個人在家,他不放心,回去看妹妹了。這一片晚上連個燈都沒有,可能是磕到哪了。”
時綿不置可否,“那你呢?”
“我啊……”王樂眼珠子一轉,“我媽昨晚生二胎,我去醫院陪她了。”
“我聽說他媽生二胎,可把我急壞了,也跟著去醫院守了一晚上。”
武壯壯緊隨其後,話音剛落,就被時綿和王樂用奇怪的眼神盯住了。
孩子你這話有歧義啊。
人家媽媽生二胎,你急什麼?還跟著去守了一晚上……
不用猜,時綿也知道這根本不是實話。
不過她的目的也不是這個,時綿從小背包裡拿出個本本,“既然說清楚了,過來簽個字。”
幾人探頭一看,本子上用飄逸的字跡寫著——“違規違紀處理簿”。
學校以前可沒這東西,王樂和武壯壯都有些遲疑。
陳翰沒遲疑,沉默地在自己那一頁簽上了名字。另外兩人一見,也跟著簽了。
到底是學生,再皮,王樂還是沒忍住問了句:“這個要記檔嗎?”
時綿語氣平淡,“看你們表現。”
幾人立馬表示自己一定好好表現,又小心翼翼問:“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時綿收起本子,抬眸,唇角突然翹起個弧度,“不急,我這人一向以理服人,可以給你們兩個選擇。你們是乖乖給我乾活,還是被我揍一頓?”
王樂&武壯壯:“……”
這叫兩個選擇嗎?分明是一個!
張天明那臉估計還沒消腫呢,能乾活,誰願意領教她的**兜?
時綿說讓幾人乾活,還真就是乾活。教學樓後牆牆邊,已經整整齊齊放了一排……
“這是什麼?新式武器嗎?”
王樂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說是斧子吧,手柄也太長了。而且誰家斧子的斧頭是橫過來的,刃口也特彆鈍,估計什麼都劈不開。
他想拿起一個試試,手一提,居然沒提起來,“這麼沉?”
武壯壯不信,“一個木頭柄的東西能有多沉……臥槽還真沉!這到底什麼玩意兒?”
看兩個男生揮舞得頗為費力,時綿淡聲解釋:“這是鋤頭。”
“鋤頭???
”
這個詞還真有點陌生,王樂趕緊上星網查了下,發現是一種早已淘汰的古早農具。
所以校長這是讓他們……種地???
現在誰還用人力種地啊!
王樂欲言又止,“咱們潘達星土地貧瘠,沒有營養劑,種了也長不出來東西。“”
時綿神色不變,“我隻是讓你們翻地而已。”
王樂傻眼。
種不出東西還要翻,這不是玩人嗎?
時綿沒說的是,這鋤頭是修真界特製的,專門用於外門弟子早期鍛體打基礎。
不論你力氣多大,隻要沒達到築基期,永遠需要用全力,才能拿起來。
在這種極限情況下進行勞作,再輔以靈氣滋養,可以最快速度排出身體裡的雜質。
而距離審核隻有半個月,提升這幫學生的格鬥技巧顯然不現實,反而是排除雜質提升身體素質比較容易。這群在高汙染環境下長大的孩子,身體裡的雜質也不是一般的多。
所以她說的上課,和他們所以為的從來就不一樣。
感謝她一直有囤貨的習慣,不然還真沒法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鋤頭來。
見三人認命地開始翻地,時綿看了眼光腦,發現距離上課還有不到兩分鐘,居然一個學生都沒來。
她挑挑眉,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倒是王樂和武壯壯,以為離遠了時綿就聽不到了,又開始小聲嘀咕。
“今天怎麼這麼倒黴?說撞槍/口就撞槍/口上了……”
“快上課吧!我寧願被趙老師罵,也不想在這番地,太他媽累了!”
“王樂你說,校長不能不放咱們去上課吧?”
“怎麼可能?趙老師最討厭彆人逃他的課,就算搶,也會把咱們搶回去。”
兩個熊孩子一麵乾活,一麵鬼鬼祟祟看光腦。突然收到通知,全眼睛一亮。
“肯定是催咱們去上課的。”
王樂一臉如蒙大赦,趕緊點開查看,“親愛的同學們,由於趙老師昨天上課時扭了腰,這節課將由校長代上,請同學們到教學樓後麵的荒地集合……”
越念,他聲音越小,到最後整張臉都哭喪了。
由校長代上……
這特麼還往哪跑?
其他收到通知的學生也在犯愁。
趙查昨天上課時受沒受傷,他們還不清楚嗎?怎麼這節課突然就改成由校長代上了?
趕緊有人給趙查發去了消息,詢問此事。
趙查不是個能安靜躺著的性子,時綿和沙拉走後,他又嘗試了好幾次。
每次都是一動就疼,不動就不疼。而且好半天過去了,那疼痛一點都沒有減輕。
即使他是那種小病熬著大病再說的硬漢,現在也有些慌了。
這時候收到消息,他能有好氣才怪,“不許去!告訴他們,誰都不許去!”
死丫頭把他紮成這樣,還想替他上課,做夢呢?
實在太過氣憤,趙查使勁砸了下床。下一秒,他就嗷一下趴回去了。
沒錯,他現在還跟王八一樣趴著呢,時綿那一針紮完,就沒給他翻過來==。
趙查額角青筋都起來了,咬著牙又給孫長空打通訊,“你怎麼還沒到?”
“到了。”蒼老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趙查趕忙點開光腦,用權限遙控打開門鎖,“醫療檢測儀帶來了嗎?”
“帶來了。”孫長空用小車拖著個箱子,咕嚕嚕走進來,“誰受傷了?”
孫長空老邁,說是他管事,很多時候根本管不過來。
趙查從沒把他這個主任放在眼裡,沒想到有一天也會向對方求助,還讓對方看到自己這副
慘狀,氣得咬牙,“是我,我腰不能動了。”
“腰不能動了?”老頭兒吃了一驚,忙顫巍巍掀起他的上衣,“是哪裡疼?”
趙查倒想指給他,可是臣妾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