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對方聞言,比她還意外,“不是一直這樣嗎?讀書又沒有用。”
她眼神頗為古怪,想著時綿到底幫了自己,又多說了幾句,“你是外星來的吧?我們這出路就兩條,要麼給星盜打工,要麼給幫派打工,讀不讀書都一樣。我這也是我媽覺得我傻,怕我被人騙了,才讓我去學校上班的。畢竟學校人少,環境簡單。”
時綿:“。。。”
可以的,這很係統。
她早知道落後地區的教育不好搞,沒人願意讀書,可比沒錢沒老師還要麻煩。
時綿決定再多問一點,“這樣有多久了?校長沒想辦法嗎?”
“想了呀。要沒有老校長,學校早倒閉了。”對方說,“不過老校長去年就死了,現在是孫主任管事。至於新校長……誰會接這個燙手山芋啊?又不是腦子有坑。”
腦子有坑接了燙手山芋的時綿:“。。。”
時綿覺得這姑娘她媽說得沒錯,她可能真的有點傻。就算不傻,說話也太不經大腦了。
不過傻不傻,兩條街也很快就走完了。
前方的雨幕中,已經出現了一排破舊的圍牆,和隱在朦朧中的零星建築。
鏽跡斑斑的鐵門邊是一塊缺了角的牌匾,上麵的字跡飽受風雨侵蝕,已經有些辨認不清。一陣風吹來,牌匾還跟著晃了晃,仿佛隨時可能掉下來。
剛想到這,那牌匾就一歪,真的掉下來了==。
紅頭發姑娘竟然還一臉的習以為常,“怎麼又掉了?這肯定是孫主任釘的。”
說著打開門,熟練地從門後的工具箱裡拿出個錘子,叮叮當當把牌匾又釘上了。
很好,現在時綿對自己學校的貧窮也有了一定認知。
對方釘完,把錘子重新放回工具箱。剛要和時綿告彆,發現小蘿莉撐著傘也走了進來。
她一懵,“你要進來避雨嗎?”
時綿搖搖頭,“我的目的地也是這。”
“你也要來這?”紅頭發姑娘瞪大雙眼,繼而似乎想到了什麼,“你、你是……”
我就是你口中那個腦子有坑的新校長啊姑娘!
時綿很想這麼接一句,又覺得不對。聽對方的口氣,應該不知道會來新校長這件事。
正疑惑,就聽對方激動道:“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吧!”
時綿:“???”
孫長空畢竟年紀大了,沒課的時候四處轉一圈,就會回辦公室寫寫畫畫。
胡一周他們等他進了辦公室,立即在全息教室門口集合。
“多虧王樂他們把那小丫頭引走了,不然咱們還得多防一個。”
一說這個就有人想笑,“她竟然叫他們翻地,真虧她想得出來。”
“小孩子嘛,想一出是一出很正常。”
“還是他們老實,要我我就不去。咱們昨天都沒去,還不是屁事沒有。”
胡一周打開全息投影儀,擺滿座椅的教室瞬間變成一片石林。
風聲呼呼,高大的機甲在嶙峋怪石間穿梭,隨著巨大的槍/響和金屬的碰撞,不時濺起無數碎石。
胡一周忍不住吹了個口哨,“這就打起來了,挺激烈啊。”
“是銀月軍校和聯邦第一軍校。”有人認出了交戰雙方,“去年他們就爭得很激烈,要不是銀月其他隊員太拉跨,祁渡說不定就率隊拿下第一了。”
祁渡是銀月共和國近幾年飛速崛起的天才,精神力天賦極佳,擅長操作所有類型的機甲。
這人格鬥和身體素質也遠遠甩出其他人一大截,14歲就能壓著那些前線下來的老兵打。
正因此,藍翔近幾年的最強新生寇偉才會被人戲稱為“小祁渡”。
胡一周坐回去,拉開啤酒灌了一口,“搞不好今年就有機會了,他的機甲好像又改了。”
“是改了。拆了去年的肩炮,換成了更為靈便的r40重機/槍,速度提了一大截。”
畢竟是軍校生,對這些還是有一定了解的,“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媽的每次看祁渡操作,我都覺得我機甲課上了個寂寞。”
“那能一樣嗎?”
胡一周撇撇嘴,指著剛剛有人提到的重機/槍,“人家都用上r40了,咱們還在用r17。學校那台破機甲靈活度特差,為了節約能源還不讓隨便開/槍。”
“你對學校挺不滿啊。”突然有人道。
投影中雙方戰得激烈,胡一周也沒聽仔細,“連個小丫頭都能當校長,彆說你沒不滿。”
剛說完,就被旁邊的人踩了一腳。
他以為是彆人不小心,沒在意,“光能打有什麼用?還不是連趙老師裝病都擺不平……”
話還沒說完,又被人踩了一腳。
這回胡一周不能忍了,使勁踹回去,“你老踩我乾嘛!”
腳還抬在辦空,人就僵住了,“校、校長……”
教室門不知何時已經開了,門邊正站著個嬌小的身影。
小蘿莉藍色格子衫配百褶裙,柔順的小卷毛全壓在一頂白色貝雷帽之下,看起來軟嫩又乖巧,就像那些大星上的小學生。
可一見她頰邊的小梨渦,就讓人想起她前天那兩場比鬥……
胡一周頭皮開始發麻,偏小蘿莉走進來,特地仰頭問了他一句:“說啊,怎麼不說了?”
胡一周:“……”
胡一周慫成了球,小蘿莉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又掃了圈其他人,尤其在他們手上的啤酒罐停了停。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不請我坐下喝一杯?”
幾個學生汗瞬間就下來了,“這個……這其實不是我們的。”
有人試圖解釋,其他人立馬跟著附和。
“對對!我們過來觀摩學習機甲操作,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這些罐子。這要是哪個有心人放的危險物品就麻煩了,我們不敢耽誤,趕緊打開檢查了下。”
“是嗎?”小蘿莉不置可否,在幾人齊刷刷點頭中,拿出了酒精檢測儀==。
剛還抱著僥幸心理的一眾學生瞬間僵硬。
完了!她居然是有備而來的!
他們當著她的麵還敢撒謊,不會罪加一等,當場被叉出去杖斃吧?
很快結果出來,全軍覆沒。
時綿收好檢測儀,從背包裡拿出了小本本,“要麼乾活,要麼挨揍,自己選吧。”
來的時候幸災樂禍,走的時候垂頭喪氣。
胡一周出門的時候,還被時綿叫住,“等一下。”
他剛要回頭,人就被踹趴了。接著腰間一緊,有人拎著腰帶把他提了起來。
“走吧。”
小蘿莉就這麼拎小雞仔一樣單手提著他,吩咐幾個滿臉震驚的男生。
頓了下,又晃晃手裡徹底傻了的人,“能打就是有用。”
胡一周:“……”
校長我錯了tat!
以這種方式在樓後驚豔亮相,可想而知王樂和武壯壯見了,會是什麼表情。
兩人簡直笑拉了。
“哎呀這是誰呀?怎麼不自己走?是腿被打折了嗎?”武壯壯學他昨天的語氣。
王樂更是把他的原話還給了他,“雖然後宮佳麗三千,校長她就寵我們,就寵我們。但看你這麼羨慕,我們還是幫你勸她雨露均沾,我們對你好吧?”
胡一周社死的眼淚已經從腦殼裡流光了,如今隻剩一腔熊熊燃燒的怨憤,“果然是你們。我就說校長怎麼知道我們在那,還提前準備了酒精檢測儀!”
至此,時綿的翻地小隊成功擴充到了七人。
看那幾個熊孩子默契地分成兩撥,互相彆著苗頭,時綿掰著胖手指算了算,“這才第二天,一大半學生就被我拐走了,趙查該怒了吧?”
係統表示認同,【是該怒了,無能狂怒。】
“無能狂怒也是怒。”時綿覺得趙查這個人不太對勁,就算想找茬,也不該這麼不顧及後果啊,學校倒閉了對他有什麼好處??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