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豎子含血噴人!我楚風月在今日之前,哪個戰場上不是對徐轅趕儘殺絕?!”楚風月又是生氣,又是激動,又是後悔,再多的話卻無力再說下去。
“六月十九,無償贈丹,也叫趕儘殺絕?”黃摑冷笑,轉頭看郭仲元等人,“眾位全都看到了,楚風月集團與宋盟早已勾結到‘生死不離’地步,背叛家國,按罪當誅!還請汝等擦亮雙眼,將楚風月集團剿滅!棄暗投明,戴罪立功!”
黃摑見郭仲元那隊花帽軍在側旁聽一聲不吭,自認為雖然不能瓦解金宋同盟,好歹可以從桓端身邊離間走一個是一個——郭阿鄰腦子被砸了,郭仲元可沒有,此人雖然素日與楚風月親厚,但卻一直與宋盟勢不兩立。
“戴罪立功……”郭仲元微笑領著麾下靠近幾步,突然臉色一變,怒喝,“再被卸磨殺驢是嗎!還嫌不夠?!”一劍掠襲,飛星般與黃摑擦肩,“不巧郭仲元就是楚風月集團之首。”
楚風月和黃摑分彆對花帽軍如何,郭仲元等人全都看在眼裡。雖說公是公私是私,但他們所有人都意識到自己無罪卻在金帝那裡沒有生路,退無可退的時候隻想聽憑心念選擇一次。
黃摑半晌不敢動……適才,他隻要微移半寸,都會被郭仲元的劍割了耳朵。花帽軍居然無人被他說動,相反自己的心腹有人竊竊私語,看樣子敵眾我寡定了,他也就更不敢逃離桓端手掌心,乖乖地任憑其挾持。
“黃摑,將解藥給大師兄!”楚風月察言觀色已久,如昨般越級發號施令,臉上正是黃摑一直以來最厭惡的頤指氣使。再厭惡,又能怎麼辦,黃摑色厲內荏,命令雙頭怪姐妹:“給他!”
“師妹……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兩年前徐轅被你救回軍營,雖是被楊鞍在他脖子後麵紮了一針,但他內功深厚、不至於十天半月還醒不了。罪魁禍首就是黃摑鼠輩,他給天驕的湯藥全都在加深天驕病情。若非楊鞍後來儘力彌補,徐轅恐怕不死也殘廢……”束乾坤服藥後,不急著調勻氣息,當即告訴楚風月。
“所以,楊鞍不是仇人,黃摑也不是恩人?”楚風月含淚問,桓端點頭:“兩年來,為了讓你打紅襖寨能不遺餘力,我們全都瞞著你。如今看來,沒必要了。風月,你對花帽軍已仁至義儘,接下來做什麼我們都支持你。”他看見紫玉釵插在楚風月的發中就已經明白了一切,他從小的願望就是風月能過得幸福快樂。
“師妹,既然黃摑能故意瞞你有關他害徐轅的往事,那他也就能瞞你彆的事。我想,二王妃和楚風雪的死,未必和他描述得一樣殘忍,你不一定要對整個宋盟都不死不休。”束乾坤之所以說出來,是因為看見楚風月剛才有過神傷。仇恨和責任,在清醒的時候仍然如影隨形地困擾著她。
楚風月不住喘息,笑時麵色已死白:“多謝師兄們告訴我,我,適才好像嫁給了天驕,原還帶著些罪惡感……如今,心願已了……”
“彆死!撐下去!”“心願已了,不代表沒有後續新的開始……”束乾坤和紇石烈桓端色變的同時,李君前也搶上一步給楚風月續氣吊命,便在這節骨眼上,那雙頭怪在黃摑示意下一把將分了心的束乾坤往桓端推了過來,並趁所有人不備地揪起黃摑、完顏江山的衣領就逃。
“休得逃跑!”花帽軍齊齊大喊,奈何都無餘力。所幸,徐轅留在這裡的部分百步穿楊軍和近前的紅襖寨及李君前統領的兩淮盟軍勠力同心,齊齊彎弓向天射,陣前霎時馬鳴風嘯:“想往哪逃?”
形勢陡變,但隨著一聲巨響,禦風箭流星般劃過天穹,聲落後,完顏江山和黃摑直截了當地掉落下來。
變化的何止這一隅,原來就在花帽軍與黃摑對質的間隙,徐轅、柳聞因、百裡飄雲等人及時奔赴前線,給本就與三大高手平衡的楊宋賢加了輕微力道,很快便將包括餘相濡在內的所有第三方壓製。金軍本就人心有變、色厲內荏,一旦有一人怯戰、疑戰,亂局如疾病的傳染一發不可收。
反觀宋軍,空前凝聚,戰力與士氣齊到頂點:“天驕出來了!”“三當家萬歲!”“真要給盟王/主公以全勝接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