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薛煥和仆散安貞的實力都是不相上下,後來薛煥因受嶽天尊內功而戰力飆升、輕鬆將金軍裡的同輩甩開一大截,想不到今次被林阡打壓得又與仆散安貞平手、可往日的同道切磋卻變成了此夜的你死我活……
既是虎落平陽,又覺物是人非,薛煥忍不住胸中悲憤:“混賬!舊日情義,不顧了嗎!”
“我仆散家世代忠良,深受皇恩,永不背棄!”仆散安貞的眉眼透出與仆散揆如出一轍的堅貞,“薛煥,你是叛黨,我與你無情義可言!”這些年來,儘管位列曹王府的“十二元神”之一,仆散安貞所受的精忠報國教育卻全然來自於其父,冥冥中似也注定了他和仆散揆一樣會與曹王府分道。
“我薛煥是曹王府的一份子,不管它興盛與否,都是。”薛煥動情明誌,原已被仆散安貞壓彎了腰,又迅猛以一刀“黃河走東溟”將其回斬到劣勢。
“好笑!你還有臉!”仆散安貞一鏟“宰割天下”豪橫地飛旋而歸,“曹王府欺君、謀逆、背信棄義,早已是不爭的事實,我仆散安貞,隻恨自己發現得晚、脫離得遲了!”
“是好笑,曹王府多年奮戰,所求除了家國的和平、民眾的安寧,便正是天下間的公允、正義……如今這些,反成讖了!”薛煥怒喝一聲,不僅沒有乖乖領死,反而不遺餘力拒捕。
若非戰狼及時趕到,結局就不是不了了之,而是二虎相鬥必有一傷。
轉移的路上,薛煥憤憤不平:“段大人為何不殺了他?!”
“殺了他,隻會對林阡有益。”戰狼簡短地回答。
薛煥一怔,駐足正色:“段大人決定了?他們害咱們,咱們還得幫?”不禁冷笑自嘲,“被小人抓住了我們曹王府的‘無私’嗎?”
“不是無私,是不幫誰都死。如今的林阡,仿佛持刀對準了一個伸長了脖子毫無遮擋的大金。煥之,我思前想後,曹王一定不願見到此情此境。”戰狼從來就不覺得朱雀、薛煥或花帽軍的言行有多感動,因為戰狼覺得,忠於自己的主公是理所當然的。
不得不說,這些日子他對爭當曹王第二的大金群雄失望至極,尤其夔王,內鬥能力令人歎為觀止,外戰卻一樣教人難以置信。夔王可能有兩個思路“一邊賣慘”“一邊建功立業”,是典型的“不想負重,但求有功”,如今慘則慘矣,功業卻在哪裡?戰狼特彆想告訴夔王一句,選擇權力就要承擔責任,想當曹王第二那就得完全複製一個曹王……
薛煥爽朗一笑,他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段大人,我原想監督著您防止入魔,未想卻反過來被您攔住了衝動。您說得對,我錯了。”
“不過,咱們四個還未痊愈,用另一個高手探路吧。”戰狼說,林阡現在的單體和團隊實力都得投石問路,戰狼和高風雷、卿旭瑭、薛煥都在泰安決戰中掛彩,誰都不能打頭陣。
“咦,誰?”薛煥一愣,曹王府還有高手嗎。
“沂蒙,有一個,現成的。”戰狼胸有成竹。
千載碧山,萬裡浮雲,漫漫良辰,無限美景。
甚少有人記得七月十七是林阡的什麼日子,但好在,看過皎月的清冷明亮,品完銀河的清朗澄澈,賞罷北鬥的錯落縱橫,留在他手中最好的那壺酒終於等到了最好的兄弟楊宋賢,遠道而來,征袍不解,仰頭就灌,一口沒留:“老壽星,又長一歲啊!”
“你在泰安都還好?”他就知道這小子要喝光,早有準備地在桌子底下又搬出一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