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經曆看,這兩個人也是不分伯仲。
兩年前的山東之戰,泰安曾分為五大戰場,主戰場由盟軍占三,兩個副戰場則正是由劉二祖、國安用分彆坐鎮。西麵橫嶺,劉二祖對戰的是仆散揆,東麵調軍嶺,國安用對戰的是豫王府第四,結果卻發生了兩件差不多離奇的事——劉二祖麵對仆散揆那般的勁敵居然撐了多時才覆沒,國安用麵對並不擅長行軍打仗的殺人機器居然被一場“血洗調軍嶺”事件就打懵,長期不能恢複非得靠海逐浪前去振作士氣,他麾下後來還因此阻攔了楊鞍回歸好一陣子。
“當時的他倆都沒有問題。”林阡才剛想起舊事,就立刻搖頭幫他們解釋,“我記得,劉二祖之所以能夠苦撐多時,是因為仆散揆有節奏地讓他虛耗,同一時期嶽離對吟兒也是一樣故意放水;國安用之所以不敵豫王府第四,則是曹王刻意渲染那殺人魔頭的強度,旨在讓調軍嶺和其它戰場步調一致。曹王府目的都是一樣的,希望我能為其它戰場分心分兵,從而自身被曹王一舉殲滅。”
“這當中,果然沒有夔王的調控嗎?”陳旭一針見血,“兩年前的山東之戰,最不希望金宋優劣懸殊的人、最想要製衡主公和曹王的人就是他了。”
林阡麵色一凜:“那時候的他,才剛攛掇郢王出頭,就被曹王憑吊唁之名截胡了豫王府,曹王風頭正勁、一時無兩,所以他不能讓我方過快退場,極有可能在暗處幫助劉二祖匹敵仆散揆,或是搶在逐(諧)浪之前給國安用噓寒問暖。”往事曆曆在目,兩年前的林阡拚了性命才僥幸和曹王府打成平手,回想起來既心有餘悸也恍然大悟,這個僥幸不是天定?
“不錯,每次都能理所當然地鑽空,不是他強,而是他在暗,太陽照射不到。”陳旭點頭,看林阡麵色難看,一怔,態度趕緊軟了些,“主公,夔王會賣人情,不代表那時兩位當家就動心,隻不過……近年來吳越和楊鞍的逝世,星衍和李全的上躥下跳,著實會……”
“我明白。陳軍師,我答應過你的,會清除這些醜惡,不畏懼先要直麵它們。”林阡回神,一笑。
“說起星衍,劉、國二人的態度也值得玩味。”陳旭放心,又分析說。
江星衍最初發現李全有問題時鬨得滿城風雨,“六當家劉二祖勸星衍說,舉國大戰更加要緊,莫教私怨亂了大局,以致拖了盟王的後腿,有什麼事,日後再解決不遲”,像不像表麵和稀泥暗地裡卻把江星衍往外麵擠?
“七當家國安用,也對江星衍勸道,稍安勿躁,否則告發李全不成,反而推遠了鞍哥和盟王。更提醒星衍,紅襖寨因為兩年前‘楊鞍被騙而叛變、與自家兄弟內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關兄弟至上、絕對互信的原則如果不是盟王親自來動絕對不可以動搖。”關鍵詞……兄弟至上。
一暗一明,都像夔王的人。那根本就是最惡的後果,與蒙陰的老秦老王一樣,劉、國二人不是非此即彼而是兩個都是鬼在唱雙簧。人心凶險,眼下劉二祖和國安用還都處在金軍的包圍圈裡,水深火熱,朝不保夕,海上升明月一時窺不到善惡,表麵上他們都需要林阡打破鐵桶去救,救了就容易被背後一刀,不救?那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主公必定會去,提醒,隻是希望您警戒,再強的高手也怕暗箭。”陳旭惋惜的是,分析了大半天,國安用和劉二祖仍然無法明確人鬼,若明確了真的省了主公腦力方麵不少事。
“你且幫我照看著泰安和沂蒙就好。”林阡笑了,拍拍他肩,“莫擔心我腦子不好,會帶個聞因冰雪聰明。”因為楚風月輕易就被勸服的事,林阡對柳聞因的處事水平很是讚賞。
“前哨戰帶她足夠。後麵主公再多調幾個,譬如百裡少主、楊妙真也行……對了,論聰明,論身份,妙真姑娘比聞因更合適啊,主公為何不帶。”陳旭注定孤獨一生。
林阡臉上微露尷尬,她啊,駕馭不了啊。“反正近,人手不足後續再添。”事不宜遲,立即和柳聞因往青濰方向去救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