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度的光陰總比實戰起來快,轉眼就要中秋月圓
當初,楊妙真有閉月羞花的容貌,並且年紀輕輕槍法出眾、紅襖寨甚至盟軍都擁躉繁多,自是各方麵都令同齡人羨慕。
然而穆陵關一戰,她卻不幸遭到江星衍或李全的毒手,連日來雖然身體複原、臉上卻留了極長的傷疤亟待愈合,令身為好姐妹的聞因每每見到都難免心疼。
彆說聞因了,就算是林阡、楊宋賢、徐轅、陳旭那般見多了腥風血雨之人,都覺暴殄天物又於心不忍,既把給楊妙真治病當成溫水煮殺金軍的借口,也是真心實意地在所到之處給她尋醫問藥。
尤其對於林阡和楊宋賢而言,妙真的意義非比尋常,紅襖寨出生的時候她出生,紅襖寨壯大的時候她亭亭玉立,鞍哥雖然走得突然,但若有遺言,必是將她托付給他們照看。所以,痛惜之外更多了自責以及隨之而生的責任感。
“妙真。林阡哥哥將要去前線,這刀譜是他百忙之中給你留,他說過幾天等你好了再”聞因掀開簾子,卻看病榻空無一人,循聲去到後院,驚見妙真早已起來練槍。
雖才初愈,有板有眼,突刺若大漠孤煙直取敵喉,回掃似殘陽如血蕩滌敵身,舞動如梨花開遍亂徹敵眼。
“還是師父懂我。”妙真回眸一笑,挑起這刀譜入袖,縱身一掠又往另個方向練,英姿颯爽,看起來不是那麼在意臉上這傷。
“聞因姐姐也懂。”聞因報之一笑,貼腰拿槍,行步正絞,“陪你練。看槍!”既欣慰妙真看開了,又擔心她嘴硬心傷——因為,最開始的時候妙真也曾對鏡痛哭,虛弱時的表現才是最真實的。
“我是真的不在意了,你可彆讓著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妙真不是大話,梨花九轉,愈發空靈神妙,“接招!”
“說得好,妙真,你是好女子。”聞因自歎不如,寒星槍不再放水,與她的切磋開始步入正軌,每一紮每一刺都不敢將她小覷。
“有共鳴是嗎。能不能做二主母是一回事,配不配得上主公又是另一回事了。”妙真笑著繼續嘲諷。
“妙真,誇不得你兩句。”聞因聽出弦外之音。毀容之災,主母她不也有過?我楊妙真既然要成為她那樣叱吒風雲的女子,就應當受得起和她類似的苦痛。何況,又不是好不了了。
雖是鬥嘴,立場卻一致,所以儘管彼此埋汰也帶著笑。分分合合,終究重歸於好,她倆練得累了便坐下來吃飯,像往常一樣親厚無間耳鬢廝磨。
聞因最想問的是妙真對江星衍的看法,但擔心妙真對爆炸的事情有陰影,故而三緘其口。
妙真何許人也,直接看出來了:“我不知那晚江星衍是否故意害我,雖然李全有八成就在他身後,但他自身也有不容於紅襖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瘋魔潛質。”
“哎,是啊,真可惜,差點星衍就和你冰釋前嫌,更重要的是真凶險些也會繩之以法。”聞因收拾起碗筷,歎息,“那個真凶未出一日,段亦心、莫非等前輩,不能重見天日一日。”
“段亦心?她在暗處也好,免得石矽有變。”如果說聞因感性,那麼妙真就是理性的,“莫非之類,來日方長。”
聞因剛收拾完,徐轅便也來探望,妙真知這幾日林阡正在整頓兵馬籌備屬於他的兵出沂水、徐轅應該是代他到後方來安撫傷兵的,卻還是蹙起眉來明知故問:“天驕,怎麼還在這裡?”
“啊?”徐轅被問住,登時起敬畏之心。東線盟軍,幾人能說得過這位楊姑娘?
“不準備把嬌妻帶過來了嗎?”楊妙真笑著繼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