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月坐在徐轅身後一隅,想到自己就是上一個段亦心,微蹙秀眉,若有所思。
“多謝楊姑娘澄清……”段亦心話音剛落,瞧出楊妙真臉色有些蒼白,身子晃了一晃沒站穩,段亦心本能伸手將她扶住。
誰料楊妙真竟癱軟下來,毫無征兆地暈在了席間!
“病還沒好喝什麼酒!”林阡躍入腦海的第一個想法,但當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抱起妙真時,卻發現妙真嘴角滲出血來,隱約還泛著黑。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忙喚“軍醫!”這該不會是……中毒?!
“段亦心,竟大庭廣眾下毒,真是好大膽子啊!!”不知是否暗處宵小事先安排的人衝上前來,借題發揮,矛頭對準段亦心。
“造謠光憑嘴的嗎。”段亦心一邊想據理力爭,一邊最先望向林阡,他若示意她離開,她立刻就消失。
“冰釋前嫌之時,又是眾目睽睽,下毒焉有動機又怎合情理?真要如此蠢笨,當得了金軍細作、殺得了新嶼夫婦?”林阡在軍醫趕到之前,果斷幫妙真先運功祛毒,與此同時穩住局麵,“段姑娘向來幫著我軍,出生入死,不是仇人而是恩人,林阡不想再多強調半次。”李全之流休想再將泰安之戰“江星衍飛戟射死寨眾”的栽贓之事重演,此一時彼一時,有林阡鎮在這裡,哪怕這話能駁、都無人敢駁。
是的,這話是能駁的,她段亦心就是故意這樣的啊,先得到楊妙真的理解,然後立刻卸磨殺驢,假裝她是被栽贓嫁禍,舉一反三到吳越事件,然後徹徹底底洗白她自己,這麼做是因為她段亦心擔心楊妙真不能服眾,故而出此下策……可惜,現在小人們卻噤若寒蟬,誰能激林阡再多強調半次?
“我,我沒事,不是什麼下毒,爆炸時的內傷,傷了心肺稍許,所以才……吐血的……最近,經常如此!”妙真在林阡懷裡悠悠醒轉,拚儘力氣說,幫他穩定了局勢之後才又暈厥。
所幸穀雨及時趕到,妙真暫
時沒有性命之憂。
楚風月歎了口氣,低聲對徐轅說:“你看出來了嗎。”
“什麼?”徐轅一愣,還處在局勢終於被穩住的寬慰裡。
“局勢的穩定,靠你主公從外部威懾,還得有另一個人從內部同化。這位楊姑娘,可不是個普通人啊。”楚風月笑歎,恐怕李全夔王之流都還沒看出來,楊妙真早就能服眾了,林阡是無人敢駁而楊妙真才是那個不能被駁,“沂蒙三擊掌之後,她明明已經和林阡和解,卻依然任何事都站在你們的對立麵,看似是賭氣爭風吃醋、無論如何都要和林阡唱反調,格局這般小?我當時還蹊蹺,現在懂了,不是這樣反複唱黑臉,又怎麼能讓我和段亦心這樣的人輕易被紅襖寨接受?順帶著,她自己也在那群楊鞍黨、李全黨心裡抬升成了一個核心、精神象征。”
“你二人,倒有些惺惺相惜了??_.oldtimescc.cc?♀請來原站&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徐轅點頭領悟。
“自愧不如。”楚風月搖頭,“她有她的思路,每個環節都得按她的設定來進展,包括林阡也不能擾亂她的規劃。我,斷然是不行的,總被你拖住計策。”
“未來山東,風月不出,沒人與她爭鋒。”徐轅微笑攬住風月,交談幾句,又去關心楊妙真情況,雖無性命之憂,但主公遲遲不曾斂起怒容,怪哉……
“妙真雖然吐過黑血,但前日已經痊愈,不知何故複發,像是藥性相克。”穀雨說罷,眾人還都不解其意,林阡已經色變怒喝:“誰人給她亂送藥?我早說過,長生不老、容顏常駐,全是無稽之談!!”關心則亂,難免失言,“被我查出哪個跟全真教的廝混,軍法伺候!!”
路成猛然想起了什麼,心念一動,手都在顫,楊若熙就在他旁邊,察覺到一絲異樣,轉頭來看。
“楊姑娘體內的餘毒,還需要主公的內氣,一點點地清理出去。”穀雨和聞因一起安頓妙真睡下,對林阡說,她隻能治標。
“我懂。就像八年前吟兒一樣,急不得,慢慢來。”林阡站在門口,透過半閉的窗,看了看熟睡的楊妙真,又望向天際,對死去的楊鞍承諾,“有我林阡,妙真定會平安無事、健康長壽。”
殊不知妙真其實醒著,聽到了,隔著窗戶隻能藏起眼淚:師父,妙真為何不能再早生十年?
穀雨離開的時候,跟一個微醺之人擦肩,他平和地跟穀雨一笑:“可愛的小軍醫,你又來了。”
“……”穀雨臉刷一下紅了,見禮完,就跑,“陳軍師,您,您好……”
陳旭清醒後,抓狂:魯酒……不能喝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