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祁連山義軍,孫寄嘯,還有李君前、越風這幾位高手。”忽必來據實回答,“甚至末將認為,還有曹王的人,有時會暗中相助。”
“他們可不光是高手,還是將才。孫寄嘯坐著輪椅身殘誌堅,李君前曾在和州以少勝多,越風能在襄陽以弱勝強,我軍頓兵城下一個多月,全是拜這些人所賜。”鐵木真知己知彼,對南宋疆域如數家珍,“而這些人,全是林阡的麾下。速不台告敗,不是很正常麼。”
“然而這一個多月,末將也漲了不少攻打城市的經驗,譬如,欲取何地,先廢石料,避免敵軍造弩造火藥。”忽必來眼神愈發亮,“大汗英明,給速不台的磨煉原和給我們的一樣,危中有機遇,險中求成長。”
“不錯。短短三十餘天,我軍大部分兵馬,都不再是隻會搶錢搶糧搶女人的莽夫,畢竟這天地陸海,不可能隻有草原。”鐵木真滿意說起初衷,這,才是他要分林阡兵的終極意圖——並不是一定要打敗林阡,但必須複製他,並覆蓋他!
南下之前,他就形成了這樣的世界觀:“金、夏、遼、大理,無人可比林阡強悍。對準此人的精兵去,才能使我軍攻城更快、略地更強!雖然,這不可避免要付出代價……以戰養戰,在所不惜!”
不過,儘管速不台初嘗敗績也有好處,但鐵木真送他們出征前曾和軍師木華黎提起,他更希望速不台能橫掃鎮戎州,首戰告捷,震懾金宋:“我要大金有求於我,跪地受辱;要讓林匪做我人心和天下的墊腳石。”
就像他初來西夏時,也曾雄心壯誌,學會孫寄嘯、李君前、越風的戰法以後,就立刻將他們製伏……
畢竟後勤是真的跟不上,蒙古軍若是再被限製在這區域一個月,難說夏帝會否瞎貓逮耗子漁翁得利。
現實卻教鐵木真目眩:蒙古鐵騎的征途看似一馬平川,根本是因為林阡和洪瀚抒早就幫他打完了金夏大片主力。孫、李、越的更以實力告訴他,雖然林阡麾下已逝不少,但頂級名將還有良多。
木華黎不在身邊,他偶爾也會心焦:“對了,拖雷說了什麼?”
“拖雷說,他一切安好,環慶有生機,父汗且安心攻打西夏。”忽必來對這封信呈現出的淡定倒是意料之中,拖雷年方十四卻有過人膽識,武功一般軍事能力卻一流。小小年紀獨當一麵的拖雷,一早隻是鐵木真派去環慶的偏師。
大汗他雖然有成大事者的無情,但對拖雷這個幼子卻寵愛有加,數日前,初聞拖雷受困環慶,火速召集眾將援護。忽必來心想,不知林匪是一擊即中,還是歪打正著,用漢人的話說大汗就是個幼子奴。
正是因為拖雷幾次三番報平安,才限製了大汗“將偏師變主力”的可能。
不過,救當然是要救的,大汗是個性情不可抑製的人,誰都知道,大汗最想在身後把千秋功業交托到拖雷的手上。
“派遣速不台,明目張膽去”是木華黎的力排眾議:“此戰,不可做夔王府雜碎的附庸,不必與形同虛設的金帝虛與委蛇。”
“那就瞞天過海悄然去!若如你所說大張旗鼓開入金境,曹王府金軍如何能肯?”其餘謀士都反對。
“眾位錯了,話語權不在金軍。林匪肯,曹王府就肯。林匪囚禁拖雷,目的就是我們去。”木華黎分析有理,“彼處有毒災,做好防護才是最關鍵。”
“三弟,何以你也要去?卻不與我一道?”速不台問木華黎。
“夔王和仙卿都建議,以驅逐林阡的名義騙金帝迎我們入境,這看似是荒謬的‘前走狼後來虎’,但恰恰說明了在他們的心裡,林匪是天下間最可怕;寧可戰我們也不要戰林匪。”木華黎戴上鬥笠,喬裝成尋常商旅,與速不台的大軍兵分兩路,“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是錯的。”
鐵木真聞言,著緊叮囑木華黎:“注意分寸,杜絕曹王府去同林匪合作。”
“大汗且放心。”木華黎笑。
鐵木真清楚,具有一定的預知未來能力的木華黎,比自己更加看重林阡,不止一次想乾脆就出死士暗殺他。幾年前在葭州一帶偶遇林阡,木華黎就對鐵木真回稟:“他是個本不應該存在的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