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那顏!”怯薛軍的所有神箭手全都震驚、怖懼。蒙古曆來是幼子繼承家業,加上成吉思汗寵愛有加,拖雷的地位幾何,不言而喻。
“我,我……”拖雷往懷裡掏護心鏡,正待對哲彆說沒事,驀地發現被震了個稀碎,大驚失色,吐血暈厥,不知死活。
“林匪殺了也可那顏”“殺了林匪!”怯薛軍儘皆暴怒如豕突狼奔,封寒見林阡愣在那裡,知機不可失,也響應號召飛身來剿,還多添了一句“替天行道!”
柳聞因一邊持寒星槍先戰一邊連聲咳嗽,提醒林阡適才拖雷的表現是個凶徒而非無辜孩童,如是,總算把林阡心智拖回少許。十四歲,不小了,南宋聯盟誰不是這個年紀就上戰場。
“趕緊給主公掠陣!”金陵連忙號令集結,馮虛刀、穆家槍、斷絮劍應聲同赴。
由於哲彆忙於給拖雷運功續命,悲憤的怯薛軍暫時群龍無首,再暴戾,半月陣也無甚章法,不多時就被徐轅、穆子滕和莫如攔鎖;
“落單”的曹王府高手堂彆無選擇,戰林阡,他們本也當仁不讓——
封寒的逆鱗槍、高風雷的雷霆戰錘、淩大傑的長鉞戟,不遺餘力齊朝林阡衝灌!
如果說徐轅哲彆箭陣的對決有如“輕拋一點入雲去”的靈巧,那現在數刃的廝拚便是“喝殺三聲掠地來”的猛剽。
曹王府在此間殿後的全是內力膂力糅合係高手,分布於高手堂上、中、下遊。槍挑錘砸鉞戟勾啄,迅猛進退變幻攻防,一舉一動全是無需語言約定和眼神交流的默契。
三打一毫無懸念——林阡再怎麼打得跟玩一樣,他們仨都一起被帶進他的節奏。
他的內力太霸道,與他剛交上手,就恍如淪陷到一大片茫茫刀海,錯一步、歪半寸都可能血流如注,過關要緊,還指望碰得到他?更可怕的是,那視覺上的茫茫刀海,真碰上去卻空空蕩蕩,很明顯是被林阡給耍了,可身臨其境又教人萬萬不敢抱僥幸心理……
飲恨刀陣,死亡威懾。人在何處?複雜、深遠、渺茫!
也虧得他趨動形骸似三頭六臂打得跟玩一樣,他們才有機會優化戰法鉚足了勁“還有希望”。
金陵在側總領全局,心細如她觀察入微:不同於小輩們臉上的“什麼,這是蒙古人?”淩大傑和封寒麵不改色明顯早就知情……
為免敵人用拖雷受傷來詆毀林阡拉低他狀態,金陵立刻搶占先機去攻他們的心:“駐守北疆數十載,封、淩二位不識蒙古四獒?”話裡藏刀,指曹王府明著勾結蒙古,置金帝、曹王、金軍以及轄境內萬千生靈於不顧。
淩大傑和封寒果然走神,金陵話音剛落,林阡一刀掠,三人齊撂倒,紛紛血濺,武器脫手。
“林匪!”封、淩、高回神,忍痛異口同聲。
“作甚?”林阡感覺到空前戰意環繞。
“受死!”三人不約而同。雖已失去武器,封寒還剩“湮滅”,淩大傑仍有拳法,高風雷,竟就地取材,脫了戰衣擰成一股繩……
斷人兵器如殺人父母,你要死!
林阡登時被破釜沉舟的精氣神包圍,但一想到這幾個月來堅持的戰略,搖了搖頭,收刀:“點到即止……”他也赤手空拳。要的越多,自然越難。
“去你媽的點到即止,滾犢子。”封寒一怒,抬掌就劈,內力與湮滅之氣合並,絕招“化鱗”悍然往林阡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