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手時一目十行,早把最後幾行齊整撕去。爾後,故意辦事不力,露餡給小曹王。
“前麵的給我停下!鬼鬼祟祟作甚!手上拿的什麼!這封,這封不是完顏君劍親啟?!”被攔路截走的豈止一封?其中的這一封,即使最終被林陌看見,也隻會怪夔王過於荒謬,這封信本來就是夔王指明給小曹王!
轉魄兄弟,我會為你報仇。奧屯亮在心裡承諾。他就知道小曹王會在轉魄被斬首示眾的此地自我欣賞。
毋庸置疑,小曹王看完信被激怒,不僅正中陳旭下懷,而且疊加在木華黎的堵源之上,整件事形成了欲揚先抑的奇妙效果。
完顏君劍大步跑到金帝前,頭上炸得是滿頭大汗:“聖上,請為我做主,這外人在架空我!林陌,你娶的是什麼野雞公主,我們曹王府何時輪到你做主!你做主,竟還不準小王知情!?”
“這……”金帝一旦安穩下來,就又出現了權衡的小心思。
“聖上,就讓小曹王磨煉磨煉?”範氏柔聲,因為猜到這是夔王的意思。
範氏,範殿臣的妹妹。總之,到處都是神助攻。
“聖上,請封我為主帥!我願立軍令狀……”小曹王伏地涕零。
“知道上哪裡去接應嗎?”林陌久不開口,忽然一記重擊。
“小王在哪,他們就投奔向哪。”小曹王轉頭冷笑,“林陌,老子在北疆打仗的時候,你怕是還在江南吟詩作畫。”
林陌眼神示意封寒,封寒當即上前:“末將自請副將。”
“也好,天尊地魔是小王一直以來在北疆的搭檔。”小曹王看林陌讓步,十分合意。
“儘可能穩住他,並把功勞都給他。”林陌千叮嚀萬囑咐,封寒點頭,尚在整頓兵馬蓄勢待發,忽聽術虎高琪上氣不接下氣跑來:“小曹王他,衝出去了……”
“……”麵麵相覷,沒兵你怎麼打。
也罷,他有自信,封寒這條忠犬肯定會跟上;不打招呼,是因為省得見到封寒和林陌磨嘰。
“怪我不好,少爺的營帳,被他衝進來,還把少爺圈好的地圖給強搶了……”扶風紅著眼圈過來道出真相,眾將更是啼笑皆非。
“沒關係,我圈的地方,有路走,可以一戰。封大人,且按部就班。護著他。”林陌按住封寒肩,說,硬仗有硬仗的打法,那就先推前幾處吧。
“老神山從南到北,若想與天子嶺會合,不管取哪條路線,始終都有宋軍要過;金蒙聯軍已輸不起,所以就算是厚積薄發,也必須一邊突圍、另一邊接應。”這一戰的大前提,三方軍師心照不宣。
不得不說林陌也是個戰略高手,從天子嶺一路向南的這條戰線,雖然陳旭為了計成特意放了些真薄弱,卻也被他連真帶假一鼓作氣直接攻下幾十裡。
“他們是為了和戰狼會師,一個個都成了瘋狗。”金陵也是真的受了皮肉傷,是被完顏君劍的箭擦過她手臂,所幸無毒,回來看傷順便見阡吟,“當然了,完顏君劍不一樣,他應是為了功名——曹王近在咫尺,他想表現自己。”
林阡沒抬頭也沒作聲,認真操控著手中小旗一點一點地在沙盤上挪移,直到天子嶺和老神山之間一個名叫“狼溝山”的地點,他停頓良久,篤定在等著什麼。
“是這裡?”吟兒意識到,外圍戰場就是這沙盤,林阡就是上天的手眼。
“莫將軍會在此地,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形式,把節節攀升的小曹王和慢慢降防的封寒引入埋伏。”林阡說莫將軍的時候,吟兒還愣了一下:“哦,莫如姐姐。”
一聲巨響震天動地,陳旭會意:“已然開始。”
這就是陳旭要的“不必兩麵出擊,化繁為簡即可”——直接對小曹王定點打擊,打他一個,就開始了針對林陌和戰狼雙方的“一網打儘”!
“我這就回去削林陌。”金陵重新上陣,本就沒“受重傷”,不必再蒙林陌的眼,是時候阻北打南,開戰。
“小心,彆輕敵。”吟兒送她上馬,山那頭火光明滅,照得人熱血上湧。可以想象莫如在點將台上威風凜凜,三軍受號令,千裡肅雷霆。
一旦小曹王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勢如原本僵持的泥流突然就一瀉千裡,棋盤的黑白驟然往利於林阡的方向劇烈傾斜。
“我策略才剛擬定,他卻怎敢搶先行動?”木華黎聞訊大驚,剛想罵封寒浪得虛名、林陌所托非人,才發現戰報裡還赫然寫著小曹王……
“怎是這雜碎……”時移世易,木華黎終於意識到,玄脈的傳遞,開始慢了!慢得很了!
好事多磨竟像個調劑,現在才是水到渠成的正戲。原來,廿二清晨的此刻,厚積薄發的徐轅已經開始裂解玄脈!?也就是說,就算小曹王沒上鉤,盟軍也有其它路。如今也好,左右開弓,反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