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他現在比誰更珍惜性命。”聶雲在側,理解地說。
“所幸這空隙,控弦莊的新戰狼可以補。”曹王將金諜的情報給林阡。
“多虧還有他。”林阡點頭。二月初六前後,關乎十二樓在居延和絕命海之間的調動,轉魄玄翦竟出現了雙雙被騙的失誤,前所未見。宋諜不穩,絕命海也難,居延也難;自從金諜入局,雖然居延還滯後,絕命海卻容易得多。
“是‘他們’,不止一個人。”曹王強調。早在正月下旬,黑水出現“全軍覆沒”謠傳之際,曹王就給了林阡一顆定心丸說:“完顏瞻、完顏彝這些人裡,有人是事發突然、詐降蒙古的。”“玄翦一脈在正月二十前就有動靜,是這個人或這群人的努力。換而言之,金宋共融有修複的機會。”
果不其然,這群人在黑水會戰中被曹王養兵千日用在一朝——
新戰狼這大半個月來,都在十萬金軍叛軍中演迷茫、帶節奏,給成吉思汗擾心,才有了三萬叛軍的回頭是岸;新戰狼的首領更對曹王承諾,即將對另外七萬繼續擾動和指引,最終教曹王府全都回到王爺身畔。
“不愧叫新戰狼,都是曹王的忠心不負。”林阡微笑,說戰狼以另一種方式延續赤忱。
“但風險和機遇是等同的。新戰狼也好,玄翦也好,都隻能臨時補缺,不及轉魄的價值大。肅州之戰敵人的具體情況,還非得轉魄想辦法送出。”曹王說著說著,靈光一現,“不過,也不必他送出。兩日後談判,斡烈和窩闊台交換,我應該能進城,見到他。”
林阡一愣:“既已會師,不必嶽父親自去了。”
“陸放翁有詩雲,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曹王笑說,他也是個細作頭子,身臨其境自有收獲。
“策反、談判、出謀、戰鬥、情報溝通、穩定軍心,嶽父這大半個月來,身兼數職什麼都做了。”林阡最初聞訊還怕曹王年邁撐不住,卻沒想到劍聖完顏永璉不減當年之勇。
“天塌下來,自然是年紀大的頂著。嶽父許諾過,等你來了一起喝慶功酒。”曹王想到就做,立刻拉他在中軍帳內對酌。
“嶽父,還是飲茶為好。”林阡本就不覺得這算慶功,正好聽曹王咳了兩聲,便想推辭,忽然憶起自己從義莊帶回的籍辣思義,“對了,我發現個劍聖的好苗子,一直說要向您拜師,這就叫他來敬茶?”
“坐下。”曹王正色,以嶽父的口吻命令,“先喝酒。雖世事變幻,不儘如人意,但設宴接風,一樣要置辦。”
“是。”林阡雖愴然,仍一飲而儘,“多謝嶽父。世事紛亂如棋,但求初衷不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