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就到,搖曳的浪潮和火光下,那把獨一無二的殘情劍循跡而來,立於對麵千軍萬船的最前沿。
“巧了,蕭鶴年,我們疏勒河上打了第一架,該在疏勒河這支流打最後一架。”獨孤清絕人如其劍放浪無拘,整個盟軍數他對這一戰最沒心理壓力:順流還是附逆?寶劍在手,隻追刀光!
“這話可不祥,準備赴死了?”蕭鶴年眼中哪還有閒雜人等,話音未落,衝獨孤掄刀為輪,霎時滿陣盤旋如火。
獨孤隔空反掀,劍勢乘風破浪,朝蕭鶴年周身刺擊成網,更甚至要對蕭鶴年本人穿針引線。十境齊穩,傲視九州,睥睨萬代,藐然星辰。
偏是遇上平分秋色的對手,不得不負勢競上。霸刀如黑雲翻墨,殘情似白雨跳珠,黑白交替明朗,水柱一激八出。
湖海上下,氣浪相逐,刀光劍影,你來我往。無論遠程交鋒、相對強衝、錯身搏刃、背離換位,逡巡往複,每招每式都在殊死較量。
並且……“幾個時辰不分勝負,上一次我所知道的,還是洪瀚抒和林阡了……”薛煥這般戰力也隻能淪為“閒雜”,自覺協助獨孤掃外圍,可難免會被戰局吸引,時不時地要到邊緣來旁觀一二。
不旁觀則已,一旁觀驚呼“小心”緊接著獨孤腦後生風……豐富經驗令獨孤瞬間明白更強的高手突如其來,勉強斥開蕭鶴年並調轉殘情劍格擋,來者不善,袖中有什麼一拂而過,燕剪掠波,
似乎輕描澹寫?但獨孤若是自負沒回身以劍相抵,半個頭顱能被這不速之客的兵刃削去。
可那明明是個……拂塵而已?形意神合,臻入化境,內力貫注,綿綿不斷。
如此天馬行空的名家身手,來人該是個至少半百的老道長吧。
然而定睛一看,卻是個眉飛入鬢、鳳目秀長、薄唇高鼻的少年郎。
電光火石薛煥左衝右突補到獨孤身側,百刀連發“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是為了劈向那個被獨孤放到輕緩位可對誰來說都是重急的蕭鶴年!
少年微微蹙眉,拂塵直往薛煥抖,罡風呼嘯,催魂奪命,獨孤趕緊追出一劍,試圖把薛煥連帶著蕭鶴年一同推出少年的攻擊方向。棘手的是,殘情劍才觸到拂塵邊緣那絲絲縷縷就全軟、遍尋不著攻勢何在,正狐疑,萬鈞殺傷重新現世並以駭人的速度向殘情劍合圍,這風格端的是閃展跳脫,再配上那人得天獨厚的內功,竟比獨孤強悍得多?!
是了,單是蕭鶴年,內力就是獨孤兩倍,這個少年郎,蕭鶴年還叫他“老大”……
獨孤刷刷刷十劍連挑,從拂塵之困中神速繞出,化險為夷時還心跳加速卻過癮到哈哈大笑:“西遼第一,名不虛傳!”
“能從我手裡全身而退,肖逝弟子果然厲害。”那少年隻有聲音是蒼老的,符合一百來歲的傳聞。
薛煥和蕭鶴年不甘示弱地回到核心,自此霸刀拂塵、殘情楚狂,以二敵二。拉鋸到天亮之後,薛、蕭相繼體力耗儘,獨孤撐到林阡來時也已滿頭大汗氣息不暢:“是那個,不老神仙。”
“幸會。”林阡知道這人緊趕慢趕著來給成吉思汗續命,那這人的武功就是盟軍的最後一道阻障。毫不猶豫,滴著血的戰刀立即再掃,佛魔一起到刀上,來疑滄海儘成空之威。
少年拂塵一揮,徑直往刀麵上卷,下一刻林阡感受和獨孤一樣,居然有人實力能與我差不多?這可太有意思!
難怪西遼第四塔陽穀之前總說我年紀輕輕怎麼會有百歲人的內功,敢情他真的見過百歲人的內功!
不老神仙不僅力量驚人而且技巧精湛,拂塵儘顯柔韌,可作軟鞭纏拉,可作鋼刀劈砸。
林阡萬變猶定,以“入獸不亂群,入鳥不亂行”之佛性,潛心深入不老神仙的每招每式每根拂塵絲,沉寂許久陡然帶動其拂塵大亂,與此同時轉守為攻,飲恨刀突刺進他拂塵間隙……
孰料不老神仙似早作應變,拂塵“大亂”原來是計,一旦飲恨刀入局,拂塵絲忽然根根豎立,全變成針!
平行於刀意的拂塵絲倏然全變垂直,哪還有什麼間隙,飲恨刀眼看要被萬千根針壓成齏粉——
卻瞬間消失無形,疾如雷動電發……
飲恨刀何在,飲恨刀一直都在!交睫間亮極視野,響徹心魂,劈刺開拂塵儘頭、不老神仙的防線,激得對方內力保護罩都彈了出來,強強相遇,完全粘在一起,許久才得以分開。
眾人意識到被六十四卦劍加持的飲恨刀已然邁入十九層末,獨孤若有所思:“好像是隔窗雲霧生衣上,又好像是……遙遙萬裡輝,蕩蕩空中景。”
“主公近來常常一戰打出多個超級意境,但在見到這個內力相當的不老神仙之後,他應該是開始歸一、化簡了。”薛煥盛讚,有對手就有進步的方向,這一刀,史無前例,簡勁宏妙,高視寰海!
“全是內力逆天者……我以劍,挑戰誰先?”獨孤笑著拄劍站起身來。
看獨孤恢複得如此之快,不老神仙也不敢怠慢,托起力竭的蕭鶴年便敗退而去。
不老神仙知道林阡不會窮追不舍,一來林阡知道他的來意是給成吉思汗分擔殺傷力,怎麼可能本末倒置追殺一個未知的他到底?二來,林阡會更加在意旮旯裡水落石出的孫寄嘯。<tercss=clear>:,,.,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