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據說這套誘捕之策,是泉州厲風行之妻金陵、林阡謀士範遇和黑(道)會軍師陳旭一起商議而出。”羅洌得到消息回來,傳達楚風liu。楚風liu與金南諸位,關注點明顯不同。
“原來是他們。”楚風liu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她對範遇印象極深,這個人,是林阡在性命垂危時用半杯酒收服的,從前懷才不遇,一遇林阡,竟然如魚得水。
“他三人獻計,但卻是天驕徐轅布局。據說陳旭還有策略沒有派上用場,南前十就已經……”羅洌說。
“哦?南前十這次輸得真慘,什麼借口都沒有,甚至連個‘寡不敵眾’的理由都拿不出手,因為徐轅用兵,竟是這樣精約。”楚風liu歎息,“絲毫不輸於林阡。”
“是啊,徐轅任命厲風行、李君前、陳靜、風鳴澗為帥,另有向清風、祝孟嘗、海逐浪、莫非、郭昶等將參戰,其餘人等,隻不過是塑影門門人而已,都隻是門人,還不算正規軍隊。”羅洌說,“哎,真不明白,盟王盟主都走了,抗金聯盟竟還如此凝聚,不僅凝聚,竟還如此戰力……”
“林阡敢把他們留在這裡一走了之,也是因為自信聯盟依舊凝聚,自信聯盟有這樣的戰力。”
“自信?”羅洌一愣。
“是啊,自信。屬於主帥的自信。不管敵人如何強大如何凶殘,都不相信麾下們沒有自己在就不能對抗。這一點,我也是從林阡身上學來。”楚風liu對羅洌輕輕一笑,暗示著她對羅洌也是一樣。羅洌一怔,受寵若驚,舌頭打結:“那麼……他……快回來了吧?一切,好似都在他的股掌之間,形勢於我們不利得很……”
“未必。”楚風liu搖頭,“也許從某個角度來看,這一戰,抗金聯盟勝了更好。”
羅洌一怔:“羅洌愚鈍,不解王妃之意。”
“如果抗金聯盟敗了,會對林阡產生依賴,需要迫切懇求林阡回來,一旦承認了他們非林阡不可,從今以後全都得靠林阡而活;但他們勝了,會有迎接林阡回來的資格,態度可以強硬。這個時候如果林阡還不回來,那無異於給盟軍當頭澆了一盆水。”楚風liu說,“有時候,給熱火澆冰水,遠比雪上加霜更寒……”
“王妃?似乎知道了很多黔西那邊的事?”羅洌聽出弦外之意。
“是啊……林阡回不來的。”楚風liu歎了口氣,“他不回來。”
??
林阡依舊沒有回來。
即使聯盟先前已經窮途末路,即使聯盟現在恢複意氣風發。
本來,誰都可以把林阡的走看做一場考驗,一次磨練,或一段反思的時間。當一切塵埃落定了,事過境遷了,所有矛盾都冰釋前嫌了,所有錯都承認了,所有的障礙也掃清了……
可是,落遠空回應給天驕和柳五津的消息,是那樣的晴天霹靂,對盟軍當頭棒喝——
身處黔西的林阡鳳簫吟,沒有答應落遠空要回來,而且,落遠空反複堅持,林阡執意隱居。
一場振奮軍心的絕地反擊,忽然間徹頭徹尾成了笑話。
謠言四起,風波不絕。
徐轅一拳擊在案上,曾試圖封鎖這樣的消息,然而又如何封鎖怎能封鎖?!他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林阡有什麼理由要堅持留在黔西?!難道……純粹為了鳳簫吟!?
“全都在用勝仗等著他回來啊!他……憑何?!”厲風行來得匆忙,神情言辭極儘憤怒,拚儘了力氣,搭上了性命,流血揮汗,厲兵秣馬,為的是誰。不就是他嗎!他竟可以真的丟棄這份責任,執意不肯回頭……
此時此刻,李君前異常的冷靜:“不得不說,自從我們認識勝南以來,他好像就一直徘徊在濟世和隱居之間……”是的君前想通了,抗金聯盟成立之前,林阡就曾經選擇孤身一人去刺殺辛棄疾,無論如何,這抹不去的往事,都給了李君前提醒。
“隱居……他真的,要隱居嗎?”柳五津痛心疾首。曾幾何時,“隱居”二字,是柳五津揮之不去的心結。他永遠記得在大散關的那一側,勢要退隱江湖的妻子,離開時的決絕,五津,不如與我一起,去過閒雲野鶴的生活。可是,柳五津的腳,始終沒有邁出一步。那是為了抗金,是的,抗金。“抗金,真的比我們一家三口的幸福還重要嗎?”妻子最後問他,他堅決回答了是。可是這世上,有些人會為了追逐幸福,而放棄抗金吧……
“如果……如果是這樣……看來真的要去問林陌……”柳五津語氣發顫,他當然知道,林陌再怎樣的文韜武略,也絕對不可能取代得了林阡。
“不,我說過,如果是這樣,盟軍親自去黔西興師問罪。”徐轅冷冷說。
憤怒中的盟軍諸位首領,竟然沒有異議,全部同意去黔西興師問罪!
範遇從帳外經過,聽到這句,輕輕蹙眉。
有一種懷疑,範遇早已有之……[(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