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2章 獨孤VS林勝南
誰都知道,勝南時時刻刻都不可以鬆弛,他最大的對手,宋恒和獨孤清絕,都還在台下虎視眈眈著。
宋恒卻一直不上,第一,沒有十足的把握,第二,他把眼光投向獨孤清絕,昨日一輸,他知道,自己不可以沒有顧忌。
這時候全場幾乎死水一般的靜,上去的那個少年,依舊抱著他那把有缺口的劍,站在有些冷的陽光下,微風拂過,劍尖微微顫動著,勝南握緊了雙刀,他也能聽見,萬人之中,飲恨刀的聲音。
獨孤清絕,要和林勝南較量。
葉文暄掐指一數:“厲少俠,其實,你,我,宋恒,林勝南,楊宋賢,洪瀚抒,還有鳳簫吟,武功勢均力敵。”厲風行見他給鳳簫吟這種評價,有點不服,又不好說什麼:“都比那個獨孤清絕差?”葉文暄一笑:“比他差是個不爭的事實,第二到第八,就這樣輪流排著,沒有意義。”金陵點點頭:“那好,你們幾個包攬到第八,我就爭取做第九。”葉文昭笑道:“你休想,第九已經是我囊中之物了!”
金陵正欲反駁,忽然聽身邊眾人齊聲微呼,四個齊往台上看,獨孤清絕方才那一劍,有如電閃雷鳴般震懾人心,隨著那一聲“寄嘯殘情”,呼嘯到勝南前胸,鳳簫吟激動地站起身來,林勝南巧妙一躲,左手短刀過去逼退,右刀輔助攻勢,非常巧妙地轉守為攻,獨孤清絕喝道:“好,有乃父之風!”說罷又是一劍疾行。
這一劍由下而上像劃了個不完整的圓,勁道十足,風聲極猛,是“風卷殘情”,實實在在的壓迫感,勝南雖然內力吃虧,還沒有讓他發現這一點,右手橫刀攔擋,左刀繼續進攻,獨孤氣勢不減,眼神裡充斥著一種比勝南更厲害的求勝yu望,劍尖止住長刀,劍尾剛好抵觸短刀,一用力,將勝南逼退數步,勝南隻覺左臂一麻,恐那舊傷迸裂,臉色一變,獨孤清絕再次占了上風,接下來的一劍一共蘊藏了九式,每式都相同動作,卻不同力度和速度,如山巒般綿延至勝南身前。
勝南沉著應對,揮起雙刀夾擊殘情劍,但無奈觸及殘情劍缺口,難以得手,獨孤清絕以退為進,喝一聲“殘山剩水”,說罷續著剛才劍式,舞動的殘情劍劍光四射,乘風破浪,一層壓著一層,勝南雙刀無畏,即刻持刀迎上,刀光中驚人的磅礴戰意,刀劍之中,竟全然一種熱情一種豪情乾雲一種逶迤氣勢!
葉文暄邊記邊讚:“好一招殘山剩水!”金陵哼了一聲:“朝廷偏偏苟安於這殘山剩水之中!”葉文昭則凝神觀看,大氣也不敢出,厲風行小聲說:“詞中豪放屬蘇東坡,劍中豪放是獨孤,刀中豪放是林勝南!每一刀每一劍,都有氣吞萬裡勢、天馬行空意!”
獨孤清絕這一戰並不比對付九分天下那幾個輕鬆,他原本以為林勝南剛剛得到雙刀,並不會相當熟練,可是現在,麵前的對手爐火純青,長刀迎劍,短刀進攻,招式上千變萬化、層出不窮,而且氣勢和刀意,驚人地奪魄!
勝南同他過招交手,也是相當辛苦,受其殘情劍煎熬,一直無法勝出,隻能死守。
獨孤清絕又一劍經典之作,直挺挺地來去,台下沉浸在這聲“殘情長虹”裡,回想這一劍行程軌跡,像尺量出來一般直,對獨孤清絕的佩服根本用不著講!而勝南作為對手,艱難程度可想而知,好在他武功不弱,長刀攔不住,撤回短刀來僵持,長刀改變路線去掃他劍柄,獨孤清絕一愣,沒有來得及撤劍,眼看這殘情劍被夾在長短刀間,獨孤清絕用力去挑,勝南不放手,牢牢卡住,獨孤猛地將劍一推,內力如排山倒海般直壓過去,一聲“淚隱殘情”,劍已離手而去,穿過雙刀與勝南擦肩,獨孤輕功嚇人,在劍前繞到勝南身後去握住劍,劍的另一頭指著勝南後腦勺,這樣驚險的反敗為勝,饒是獨孤自己,頰上都流下一絲汗來:如果我的內力沒有他厲害,後果不堪設想!
葉文暄數了數,是六十七招,在六十六招的時候,還是“獨孤險”,他不敢相信,一刹那,反敗為勝,想他方才推劍姿勢,巧妙絕倫,迅若流星,端的是誰都攔不了!
“可是,他好大的膽子,他怎麼知道,林勝南的內力就一定比他低!”厲風行歎道。
金陵低聲道:“如果沒有錯,我猜,林勝南的破綻是內力!”
葉文暄厲風行皆是一怔,不錯,他們在擂台上時,林勝南每一刀都很猛烈,但恰恰在猛烈的外表下,掩飾住了內在的缺陷。
“好一個林勝南,難怪一直回避著內力的比試!”厲風行佩服不已。
“是啊,他那樣的身世,注定他沒有好的師父,如果不是刀法上有天資,早就埋沒了!”文昭有點難過。
哪個名次到了獨孤手裡,哪個名次就不必再角逐了。
鳳簫吟看勝南臉色蒼白地坐下,安慰了幾句,石磊心細如發,看他樣子就知道舊傷複發,便讓吳越幫他去處理傷口。
回看擂台上,很不熱鬨,昨天敗北的人物按理說不會再上去,寥寥無幾的幾個挑戰者,全是二流水準,鬆鬆垮垮,不堪一擊,第二名,成了獨孤清絕個人的表演。
難怪金陵都驚呼:“天哥,才一炷香的時間,就下去了十幾個,你跟宋恒一對一的時候都不止一炷香!”回頭看厲風行,他居然在呼呼大睡,金陵見他睡的模樣超級可愛,不忍去叫他,葉文暄奇道:“他今天不在狀況啊,怎麼一會兒睡一會兒又睡?渾渾噩噩的?”
金陵小聲笑:“昨夜他安慰了我一個晚上,不困才怪!怎麼,令妹沒有讓你安慰麼?”葉文暄更奇,回頭問文昭:“安慰什麼?”文昭啊一聲驚呼,對金陵又是揮手又是瞪眼,示意她不要講,金陵會意,一吐舌頭,什麼都沒說,葉文暄一頭霧水,厲風行這時候悠悠醒轉,來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石頭,彆生氣了!昨天還有個葉文昭跟你一起倒黴,才比你少輸一兩而已!”金陵大驚,趕忙來封他嘴,葉文暄明白了來龍去脈,哼了一聲:“好啊,趁哥不在,跑去賭博!?”文昭噘起嘴:“反正用的又不是你的銀子!”文暄先是一怔,隨即笑道:“你說得不錯,我已經和家裡決裂了,你還是葉家的小姐呢。”葉文昭趕緊說:“等我長大一些,也和家裡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