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想那麼多,有很多疑慮,隻能等待謎底自己出現。
沈延續道:“建康府的事情,你們知道麼?建康府的大小官員一大籮筐,數都數不清,比較有權有勢的,就當屬秦向朝、蘇遠長、賀聯這些人……”
“秦向朝,是不是就是秦川宇的父親?”
“人如其名啊……看長像就是那種精忠報國型的!”沈延玩笑著,也點頭肯定了,“你們倆也認得秦川宇啊?蘭亭集序就是在他手裡的!他可是厲害的緊,據說半個月前剛到建康來,建康的詩壇詞壇,琴壇棋壇,全都被攪亂了,現在,還引來了我們!”
林鳳兩個均是一震,吟兒問道:“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沈延蹙眉:“我也說不上來,隻知道這個人為人有些冰冷,他做什麼事情好像都不在意,可是做什麼都做得特彆好……嗬嗬,小師妹,我明白你為什麼這麼關心他,他雖然才來半個月,據說建康城所有的女子,全都……我遠遠看見他一麵,怕是沒有人的氣質比他吸引人的……”
勝南輕聲說:“他就是我弟弟,從前的林阡啊……”
這回輪到沈延震了:“林阡?秦川宇?你在說笑啊……我跟蹤他十幾天,從來沒有見他舞刀弄槍過啊,他一直都在舞文弄墨、作詞作曲,沒有跟任何一個江湖人士接觸過啊……他是失蹤近三年的那個人?”
“那是因為他答應了,他退讓。”徐轅的聲音,他在勝南身邊坐下,“我與落遠空前輩聯絡才知道,他真的是被事情耽誤了……他知道飲恨刀已經歸你所有,所以他主動和我說,他明白怎麼做,他不會來爭奪,而且,會和江湖保持距離……”
吟兒聽得眼淚直打轉:“他這麼好啊?”
沈延愣在那裡,歎了口氣:“這不叫好,這叫明是非……”
徐轅拍拍勝南的肩:“你要對得起他。就得好好接過這任務。做什麼事情,都不能再優柔。你也要記著,你不是林勝南,你是林阡。希望你早些明白,這個道理!”
是啊,林阡,不是現在的勝南,也不是現在的川宇。
秦川宇,在花園裡坐了一整個下午,手中的茶水已經涼了,風將書頁吹亂,他微笑著,走到池邊,看著自己的倒影,莫言萬事轉頭空,未轉頭時皆夢,水裡的自己,終於還給了另外一個人。
他身邊,忽然就多了一個素衣女子,低著頭也看著水裡的他,淮南多美女,這女子正是擁有著閉月羞花的容貌,而且,有著風流的性情,是川宇的堂妹,建康城裡聞名的才女賀思遠。
乍一看,這兩人似乎一對璧人,其實,賀思遠很了解自己的堂兄,他從小,就沒有過對任何人動心。
秦川宇的微笑,曾經讓多少女子為之傾心,可是,那究竟是不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感情?賀思遠縱使是才女,也不敢猜想。
也不去追求秦川宇,因為明明知道不可能,也許,愛可以有很多種,就像現在,靜靜地站在他身邊,做他的知己都好。
川宇笑著看她:“賀大才女今天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賀思遠一愣,盯著他看,慢吞吞地從袖中抽出一打信來:“這不是我本意啊!實在是沒有辦法的很,秦淮河邊十個才女,有九個公然向外表示非你不可了!”
秦川宇接過信來,輕輕笑著:“這些詩詞,到真是才女該寫的……隻是,膚淺了一些……膚淺的東西,我向來不喜好。”
賀思遠不由得一愣:“十個才女,剩下的那一個,寫了這麼長的詩,這女子叫陳淪,是個歌女,可是誰見過她,都說她很刺人,冷豔、繁複又誇張,可是,竟然也……唉!”
川宇一笑,道:“陳淪我是見過,跟她切磋了棋藝,是不錯,可惜就是淪落在煙花之地,身上的脂粉氣太重了,我喜歡的氣味,不是那樣的。”
賀思遠“哦”了一聲:“川宇哥以前在江湖上是有個未婚妻子的是吧?是不是還在想念著她?”
川宇突然一怔,臉色很不好看:“林阡和林念昔的神話,怕是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