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勝南見她終於回到客棧,這才放下心來,當然要用木芙蓉攔著吟兒不準她走,那些拚命保護的木芙蓉白得嬌豔,鮮嫩欲滴,惹得吟兒忍不住要伸手接過,一邊被籠絡,一邊瞥見沈延臉上的詭秘一笑,知道自己中了這小小圈套,故作生氣地說:“彆以為我收了禮就原諒你,這次回來我走定了!”
說罷故意不去看勝南,假裝去收拾包袱,做出要走的樣子,勝南輕聲道:“吟兒,我希望你明白那天我的本意,根本不是有意要激怒你。”
吟兒知道,自己看見他的臉,心就會傾斜過去,正好沈延這時候來拎住包袱,帶著哭腔:“吟兒,不要走啊,你忍心丟下師兄嗎?!”
鳳簫吟撲哧一笑,也佯裝不下去了:“我又沒死!”轉過臉來:“好了,我才沒有那麼小氣,今天就算了,我可不想我的生辰這一天,少了一個好兄弟。”
相視一笑,冰釋前嫌了。
自木芙蓉花開始,鳳簫吟開始收到來自五湖四海的賀壽大禮,雖有不少禮物都來自有利益關係的幫會組織,鳳簫吟還是來者不拒,忙碌卻未必開心,直到金陵厲風行夫婦的賀禮趕至、李君前賀思遠等人親自來臨,這丫頭臉上才露出笑容,看她笑得燦爛,明白她興致顯然轉好,沈延拍拍勝南肩:“好了,沒什麼好擔憂的了!”勝南點頭,吟兒還是適合一直快樂,並一直替身邊人帶來快樂:希望她能夠快些從不好的心情走出來,不要再發生事情了……
中午時分,江西八怪、李君前、賀思遠、勝南、柳五津、柳聞因幾個湊成一桌,好好地飽餐一頓,正是這時,有個信使送信而來,指名是給吟兒,眾人覺得奇怪,哪裡有人賀壽隻用一封信的?吟兒拆開來看,沒有握得好,信封裡一張白紙立即飄落下來,拾起一看,是從宋詞上撕下的一頁《鳳簫吟》。
吟兒臉色大變,急問那信使:“這信從何而來?”
那信使道:“是個紅衣男子讓我送來的。”
眾人均是一怔,難道說,洪瀚抒還是沒有忘記她?可是,這樣的感情,怕再糾纏也沒有結果,隻能平添不愉快。
勝南卻終究在這段感情上站的最近,了解洪瀚抒這種既愛又恨最難忘卻。
信封裡還有另一張信紙,上麵的字隻有十四個:“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吟兒輕聲歎了口氣,她實在不想再把他拖下愛恨的深淵了:“他走了嗎?”
信使道:“是啊,他讓我告訴姑娘,這件事發生地突然,他需要時間恢複。”
吟兒點頭,重新露出笑容:“這樣是個好的開始啊……”
那信使前腳剛走,後麵又有一小廝抱著花籃上得前來:“這位姑娘,你是叫做鳳簫吟嗎?這些木芙蓉花,是秦川宇秦少爺送給你祝壽的,他說,知道姑娘喜歡木芙蓉花,他也很喜歡那香味。”
鳳簫吟滿頭冷汗,站起身,近乎失神地接來,什麼也說不出口,李君前一愣:“秦川宇?”
憶起昨夜那一幕,沈延不禁輕聲問吟兒:“你和秦川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還小,彆胡鬨了。”
“那也未必,川宇說的話,不像是假的,也許,是真的覺得吟兒與眾不同,喜歡她。”勝南推測著說,眉間卻寫著不安。
賀思遠先是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時候總算是明白了:“原來堂兄和你……”微微一笑:“他可真是保密。”
鄰桌女子聽到秦川宇的名字,紛紛投擲目光給鳳簫吟:“她是誰?”“秦少爺為何送花給她?”“搞不好又一個自己送花給自己的,借著秦少爺的名字弄虛作假滿足滿足自己罷了!”
鳳簫吟一驚,回過神來,輕聲道:“我和秦川宇,隻是見過兩三次麵的人。絕對沒有你們想得那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