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更不該怠慢的還有一個辜聽弦,這個後起之秀,繼承了辜家優秀的將門血統,擁有著超群的作戰水平和卓越的武功騎射。尤其是麵對仇人林阡之時,眼中的激越戰意,更仿佛火燒出來的一樣。
但儘管主力尚在短刀穀內,林阡帳下竟還有如此雄厚的實力,不得不叫田若凝辜聽弦等人膽戰心驚,繼而更加想把林阡結束在這裡。須知,若林阡成功返回川北,必然會因這黔西之戰而動怒,眼裡不可能再容得下蘇降雪,那後果……
不難設想,林阡的勁旅大半都在短刀穀裡,專等著林阡一聲令下,立即起釁把短刀穀鏟平!隻要他想要,盟軍鐵蹄之下,沒有要不到的領域。到那時,蘇降雪能跟誰抱成團?!
因熟知這一點,連日來田若凝的攻勢愈發緊湊,意欲在短刀穀派援軍之前清剿魔門。
而林阡,也極想快速地結束這場戰役,不希望黔西再因為川北的關係繼續存在在水深火熱裡。所以一旦有空,林阡便從陣前抽身回到寒潭,詢問田家兵馬有關田若凝的一切。之前很少有一個對手,值得他如此認真地,不肯放過一個細節。
每每此時,田守忠都會儘力地集結人手,幫他尋求他想得到的答案。也因為跟在林阡身邊的時間長了,才漸漸發現到他是個怎樣的人。
聽盟主的果然沒有錯,林阡他,確實值得去認識,去探究。田守忠想。
“主公,看著魔門此情此景,著實應了那句‘一將功成萬骨枯’,有時候為了開疆辟土,付出這些代價是在所難免的吧?”是日,田守忠隨他在寒潭中奔走時,忽然試探著問他。
“田前輩,飲恨刀上確實沾滿了血罪孽深重,但我的原則卻與它並不相容。如果可以,真的不想把功績建立在屍橫遍野之上。所以一旦有可能,都想把死的人降低到最少。”林阡停下腳步,歎了口氣,“無奈最近,是越來越難做到了。”
“唉,我明白。其實回想九月那川北之戰,你兵不血刃入駐短刀穀,我便已經得到了答案。要求你不殺人那是虛妄,你有這個心,便已經足夠。”田守忠麵色平和,“幸好你的原則,與你父親不一樣。”林阡一怔,田守忠續道:“我雖然也敬重楚江平素為人,但論及當年隴南之役,實在對他不能認同。”
林阡淡然一笑,搖頭:“田前輩,我也聽說過那句‘為救一人而舍一萬人’,但我父親說是這樣說,你真的相信他會出賣他的戰友部下?當年隴南之役,個中必定複雜,須知戰場上無論功過,都不應歸於主帥一人,因為,仗從來就不是一個人打的。”
“唉,說的也是,就像這次黔西之戰……”田守忠信服地點頭,交談之時有兵士經過,分彆稱他二人為“主公”和“忠叔”。
“田前輩,田家的兵馬,日後就靠你來領了。”林阡知他在田家地位威信僅次於田若冶,一乾兵將,值得托付。
“若冶她……”田守忠想起她來,不禁長歎一聲,“我知若冶她十惡不赦,已經不希冀主公你放過她。但也盼主公能夠念在她從前軍功顯赫,留她一條生路。”
“我能答應你的,也就隻有留她一條生路。”林阡麵色冰冷,田守忠跟著他這幾日,很少見他如此冷淡。
再往前走幾步,就是寒棺邊界,戰事緊急林阡竟過而不入,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田守忠趕緊阻攔:“主公,不如,去看看盟主吧?”
林阡搖頭,苦笑:“不必了……我怕我一進去,就不想出來。”
既是鐵石心腸,又哪是鐵石心腸。
戰亂不休。
吟兒雖在寒棺,卻也覺察到最近這異常凶險的格局,因為五六天了林阡隻來過寒棺兩次。
“唉,實在是苦了吟兒啊。”楊夫人來看吟兒時,不禁為她而歎息,先前她二人未曾照麵,楊夫人不知吟兒原是這麼嬌小的一個女孩,如今看她正值芳齡就要承受這般多的苦楚與傷病,隻能發自肺腑地感歎。
“他不來倒也好,他來了又走了反倒教我更想他。”吟兒微笑搖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