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已暗,辜聽弦在村口張望良久,依舊沒有看見寒澤葉歸來的跡象,心急如焚,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心去見單行。
“去救他?”剛突圍而出的單行臂上中箭正在療傷,“你怎知寒將軍一定不勝?”
小將楊哲欽,作為楊家軍的先鋒也在軍帳中,擔憂之情全部寫在臉上:“那麼多人圍攻,寒將軍又這麼晚還沒回來,很可能是戰敗……”
“戰敗?他也會敗麼?”單行冷笑一聲。
辜聽弦和楊哲欽皆是一怔:“什麼?”
“短刀穀最著名的‘奉命於危難之間’,他也會有等著彆人來救的時候?!”
辜聽弦愣是聽出了單行的敵意:“如此說來你不願去救寒將軍了?可彆忘記了,他是因為你的失誤才陷在金軍陣中的!”
楊哲欽立刻拉住辜聽弦,示意他不應該得罪單行。
單行明顯已經被得罪,冷冷扔了一句:“算來也是這一戰的教訓――現今我們並未完全脫險自身還難保,他寒澤葉一人與三軍將士比起來哪個更為重要?!”
“單行你見死不救!”辜聽弦見他如此反複,不禁大怒,“寒澤葉不是你沈家寨的部下,他是短刀穀的將軍,是來援救你的!你卻恩將仇報?!”
脾氣好的楊哲欽趕緊好言勸單行:“單副寨主,寒將軍畢竟是來相援,萬一他有不測,您將如何對盟王交代?”
單行臉色一變:“辜聽弦,楊哲欽,你們兩個小子,少拿短刀穀和盟王來壓迫我!寒澤葉救我是沒錯,他心甘情願沒人逼他!如今他身處險境,我並非袖手旁觀,而隻是時候未到而已!”
“時候未到?過了一夜,寒將軍安有命在?!”辜聽弦急道。
“如若貿然去救,剛剛逃出來的大軍又會斷送。再者,現在黃鶴去大軍都在夾穀,我正好可以避實擊虛奪回本營,今天夜裡,我需要充足的兵力保證。”單行理直氣壯地說,原來他心裡有另外的打算――也對,現在的確是奪回本營的大好時機!
楊哲欽見硬碰不行隻能對單行軟了語氣:“單副寨主,適才哲欽不敬,希望單副寨主不計小人過――無須大費周章,隻要百十人足矣……”
“現在不行,等我奪回本營再說!”單行竟然不為所動,明顯公報私仇――但他和寒澤葉之間,本該有什麼私仇?!
辜聽弦怒而起身,單行一愣:“你去哪裡!?”
“你沈家寨不救,我短刀穀自己去救!”火性的辜聽弦立刻就走,楊哲欽拉也拉不住。
說到做到,辜聽弦領了一隊辜家軍重回暗道,幾個時辰前金宋雙方再次對戰留下的殘骸還未及收拾,可能會繼續留下新骨。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
幾隻烏鴉掠過天際,感覺相當不詳。
“寒將軍,千萬不要有事……”辜聽弦繼續率眾前行,卻看見不遠處佇立著一個身影有幾分熟稔,走上前去,那人轉過身來,辜聽弦不由得一驚,那人是沈家寨的另一個副寨主盧瀟。
適才辜聽弦苦求單行無果,此刻見到盧瀟,氣不打一處來:“你來乾什麼?你們沈家寨個個都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恩將仇報!”
盧瀟聽他一股腦兒全發泄了,付一笑中,牽馬轉身:“隨我來。”
“去哪?”辜聽弦見他不生氣,一怔。
“寒將軍被困夾穀,你從這條路去已經來不及,黔州地形我比較熟悉,辜將軍跟著我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