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為何,養傷的這幾天裡,祝孟嘗總眼皮跳還老做噩夢。
夢魘中,一時沒碰到自己的大刀,觸到的隻是冰冷的地麵,而且還越摸越冰冷……祝孟嘗嚇得一頭冷汗,猛地驚醒坐起身來。
沒有刀,沒有酒,也沒有女人,空氣再清新都是餿的。
掀開營帳,天外一絲清輝,耐不住寂寞的祝孟嘗摩拳擦掌:特彆是沒有女人,真教人沒辦法活!
自從娶了洛輕舞之後,已經規矩了好幾個月了。要不就今天出一次軌,開一次葷,扒幾個女人的衣服吧……
想到這裡就興奮,正待避過林阡的軍帳去找營妓,就這麼巧看到林阡走出帳來可把祝孟嘗嚇了一跳。
“孟嘗,你進來。”林阡麵色前所未有的嚴肅,孟嘗心一凜就怕自己的心思被他發現,趕忙低頭跟著他進去了。
氣氛一陣凝滯,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孟嘗好奇地環顧四周,看見除了楊致誠、郭子建和林阡之外,還有個尋常兵卒似是來稟報軍情的,楊致誠的眼圈有點紅,而彆人都神色苦惱――怎麼,難道是哪裡出了事?
川北?出了事麼?!
祝孟嘗差點跳起來:“致誠,該不會是你兒子出了事?前幾天你有家將遠道而來,對你說你兒子染了重病……”
林阡一怔,看向致誠:“有這回事?”
孟嘗也一愣,才知不是這回事。
致誠看向林阡,點頭:“隻是小事,無須主公掛念。”
“怎可能是小事,你這狠心的父親!”孟嘗趕緊告知林阡,“煦兒已經病了十幾天,一直高燒不退,楊夫人心急如焚,遣了好幾個家將過來,好幾次通知致誠……我還隻道是主公狠心,原來是致誠自己狠心……”
“致誠,這麼大的事,何以不對我說?”
“若是主公知道了,一定會強令我回川北,但大戰在即,我不想主公又費精力調遣。”楊致誠眼眶仍然紅著,“區區黃口小兒,於戰微不足道。”
“致誠,你與孟嘗,一並回去。”林阡說,他知道楊夫人向來通情達理,不可能因為很小的事就來打擾楊致誠。除非孩子病危。
“對,致誠,回去吧!”孟嘗關切地拍著致誠肩膀,忽然一驚,“主公,何以我也要回去?!不要啊主公!我不是跟您說過,我不想在短刀穀的理由嗎?!致誠回去了,我來補上!”
“孟嘗。”林阡眼中全然痛惜之意,“你……你不得不回去了……”
“怎……怎麼?”孟嘗一震,“不會是洛輕舞那丫頭,又給我惹出什麼事端來吧?阿彌陀佛上天保佑,這丫頭怎麼總是長不大!”
“祝將軍,祝夫人她,她……”那兵卒終於開口,唯唯諾諾根本不敢說下去。
祝孟嘗臉色陡然全變,聲音也不由得顫抖起來:“輕舞她……她……出什麼事了?!”
那兵卒被他臉色給嚇壞了,愣是沒敢繼續說,祝孟嘗大喝一聲,衝上去一把揪起那人衣領,狂吼:“說!輕舞她怎麼了!?啊!?”
“孟嘗!”林阡一把將祝孟嘗跟那兵卒分開,一邊示意那兵卒離去,一邊意圖控製祝孟嘗情感,低聲道:“輕舞她……被人強暴。”
“什……什麼?!”祝孟嘗登時眼淚填滿眼眶,“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安靜了片刻,終於問:“被誰,強暴?!”手攥得近乎捏出血來。
“被郭杲的人。”林阡眼中分明悲憫,“半個月前,郭杲回了短刀穀一次,縱容他手下的官軍在穀內胡作非為,天驕數度交涉,好不容易才將他們壓製,然則還是有一群興州兵肆無忌憚,輕舞應當是貓走丟了才遇到他們,他們貪戀輕舞美貌,因此……”
“啊……!”祝孟嘗發出數聲痛苦的嘶吼,淚水早已撕破臉頰,曆來容易被恥辱感激發的他,聽到這樣的事情第一感覺不是恥辱――而是悔恨!這嘶吼裡就充滿了悔恨,“若我留在短刀穀裡,輕舞就不會出這種事……若我不是躲瘟神一樣地躲著她,才不至於出這種事!!!”
“孟嘗……”林阡、致誠、郭子建齊來按住他,怎能準許他自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