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真可惜啊……你,是我唯一看中過的,能幫父親開辟天下的人才……可惜,你卻偏偏要開辟一個,比父親更大的天下……我……”魏謀臉色越來越難看,“我……我終究兩難……可是,父親,他,比什麼都……重要……”話音未落,已然咽氣。
片刻後,林阡抱著魏謀的屍體,站起轉過身來。
“主公。”“勝南。”風鳴澗和吳越都帶著關切上前。
“孝義兩難全。”林阡歎了口氣,轉頭看向風鳴澗:“厚待那些魏謀的部將。”
“嗯。然則,他們會不會以為魏謀是主公所殺?”風鳴澗不無憂慮。
“鳴澗,魏謀他,即便非我所殺,也是因我而死。但他的部將們,不會借此挑釁。”林阡搖頭,“因為這十天以來,殺我的念頭都在他一人心中動搖,他未曾透露給任何一個部下,明令著他們一路都協助盟軍征戰。”
當夜,群雄方知魏紫鏑跟蘇降雪才是盟友,不禁更加憂心短刀穀局勢。翌日,司馬黛藍作為信使找到大軍所在,把吟兒囑咐林阡要小心魏謀的話一五一十告知,在獲悉林阡無礙反而魏謀自儘的時候,司馬黛藍才代吟兒重重喘了口氣。
巧的是範遇竟後腳也趕赴百裡林外,先對林阡把東穀戰鬥的情況扼要述說了一番,繼而道出自己是因為覃豐的一句話而想到了很可能蘇降雪的慘敗隻是個煙幕。覃豐說過,蘇降雪上次在死亡之穀裡反敗為勝、嘗到了打敗林阡的甜頭,範遇靈光一閃:死亡之穀蘇降雪的節節敗退,跟現在的這些情景真是相仿,蘇降雪很可能是故技重施,再一次害林阡“達到時失敗”!所以範遇才連夜出穀,提醒林阡加強警戒。
“幸而將軍無礙,那魏謀,暗算將軍不成,也算得上是自食其果。”範遇看見林阡無事,舒心道。
“範遇,下次勿再擅作主張。”林阡神情嚴肅。
範遇一愣,點了點頭。司馬黛藍以為林阡在指桑罵槐,笑:“盟王,盟主她也知道你不喜歡她擅作主張,所以這些天一直在構思著如何向你請罪、認錯。”
“她倒好意思提!囑咐她什麼,她必犯什麼,告訴她應該往東走,她決計往西給我看!”林阡臉色鐵青。林阡一邊罵,司馬黛藍一邊偷笑,想,若是盟王手下真有這麼個嚴重觸犯軍令的,隻怕早就砍了腦袋了。
“不過,主母也沒什麼錯和罪。當日郭杲若是無心觸犯,主母就是罪魁禍首,但當日郭杲是有意示威,主母無罪反倒有功……”風鳴澗趕緊說。
“有功?不過是走了運歪打正著罷了。”林阡頓了頓,又問,“對了,魏紫鏑發難是哪天?”
司馬黛藍答:“前日晚上,在郭家和景家的交界,當時魏紫鏑已經拿下了洛家和程家,被盟主發現,急調鐵鱗衛和郭家的娘子軍壓下的。”
“鐵鱗衛和娘子軍?”群雄皆驚,都想這兩支的戰力在穀內算是中下等。荀為掐指一算,從穀內到穀外需要一天一夜,百裡林也不是真的就有百裡那麼遠,足以說明這一路並不平坦,郭杲的興州軍必定還有最後的掙紮。
“如此,與魏紫鏑之戰,已有一天兩夜……”林阡麵色依然不好看。
“是啊,目前有厲風行和戴宗助陣,理應已經沒有危險。”司馬黛藍點頭。
“混賬,當自己是鐵打的,一天兩夜,正常人都會吃力何況是她。”林阡惱火地說。司馬黛藍一怔,才知林阡計算時間原是在擔心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