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遊仗劍大怒,拔劍直衝肖憶,肖憶始料不及,臂上平添一道劍痕,慌忙站定,遊仗劍斬釘截鐵:“休再辱她半句!否則我不客氣!”
“我看是你遊仗劍謀叛!為了那個禍水,妄圖背叛寨主,所以借著殺我之機、侵吞我上梁!”肖憶怒吼。
“好一個肖憶,竟然反咬一口!”遊仗劍冷笑,轉頭看向錢弋淺:“弋淺,拿下他!”
“弋淺,為了寨主,你該拿下他!”身處錢弋淺的地盤,肖憶實知自己吃虧,卻努力爭取錢弋淺信任:“遊仗劍才最有心對寨主取而代之!”
錢弋淺一驚回神:“我……我……”
榆中城外,金軍駐地。
傍晚的硝煙已然散去——完顏君隨依照計劃攻打錢弋淺,終因宋匪有增援而敗走……
此刻佇立營口,焦灼等待軒轅,戰略是軒轅定的,可軒轅最近總是神出鬼沒,完顏君隨心裡納悶的事情多了去了,譬如說這次打錢弋淺,明明有機會可以殺進城去,軒轅九燁卻囑咐自己切勿殺進去,好吧,沒殺進去,等到宋匪增援來了!還把自己打得落荒而逃。
“天驕大人你這什麼戰略,好像是故意把我放那耗著,等宋匪的增援殺敗我!明明我有機會戰勝!”終於看見軒轅九燁一身簡潔地回來,完顏君隨忙不迭地衝上去詢問。
“宋匪的增援,是不是肖憶?”軒轅九燁邊行邊笑問,雖然劍在鞘中,但完顏君隨感到有殺氣,他此行一定去殺了人。
“天驕大人聽說了?確實是肖憶!我實沒想到,肖憶會來!唉,本想借著遊仗劍錢弋淺的爭鬥拿下榆中,現在可好,上梁的兵團助陣來了!”完顏君隨歎。
“王爺,大人,陳將軍的信。”這時陳鑄的信終於跑到榆中了……
“咦,怪了,陳將軍竟也說,要我千萬彆發兵打榆中。他和天驕大人的觀點,近乎是一致的。”看完信,完顏君隨更加詫異。
“陳鑄總算反應了過來,沒上越野的當。”軒轅九燁一笑。
“上當?”完顏君隨一愣。
“遊仗劍和錢弋淺的爭鬥是假的,刻意做給王爺看的,如若王爺中計殺進去,會被錢弋淺和遊仗劍夾擊,一網打儘。”
完顏君隨啊了一聲,嘴巴遲遲沒合上:“天驕……天驕大人是怎麼看了出來?!”
“王爺可知我此行是去殺誰?”軒轅指著自己的行裝。
“不知。”王爺不知。
“林阡。”軒轅說著這個名字震耳欲聾。
“他!他來了!?”王爺大吃一驚。
“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出現在榆中內變,而又恰巧能在我們的眼前出現。越野安了什麼心,王爺理應能夠體會。”軒轅邊說,王爺邊點頭,點了一半,又搖頭。
“越野是想將我調去林阡身邊,和他兩敗俱傷。那樣一來遊仗劍和錢弋淺夾擊之時,王爺得不到我救援會敗得更快。”軒轅冷靜地告知王爺,“那我便順著越野的意,讓你攻打錢弋淺,佯敗,我也被調去林阡身邊,雖不至於兩敗俱傷,也算是中了越野的計。”
“天驕大人隻是為了麻痹越野?可是——天驕大人怎會發現,遊仗劍和錢弋淺是假意爭鬥?”
“上下不和很容易,存在矛盾就可以;但要上下激鬥以至白熱,不像誘生矛盾那麼簡單,需要滿足一個先決條件,便是上下心性抵觸。”軒轅說。
王爺一怔,搖頭瞪眼:“何謂心性抵觸?”
“若性弱如錢弋淺為主將,性剛如遊仗劍為副將,那榆中現在的內亂,就完全打起來了。”軒轅說,“然而,遊仗劍為主將,錢弋淺為副將,這場內亂就一定是假的。”
“上次天驕大人戰敗後,就一直在研究這二人性子?”王爺笑。
“誠然,這二人主副之分,是越野知人善用。他們各司其職,所以無懈可擊。”軒轅點頭,“然而,用到這一戰來,卻是越野不切實際、適得其反。遊仗劍和錢弋淺,或可以被陳鑄誘出矛盾,卻無法被任何人挑起爭鋒,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卻爭鋒,隻可能是被越野命令作假。是演一場戲,誘我們上當。”
“是啊,任何事情都不該隻看外因,還因從內因去看。”王爺悟性極高。
“王爺,天驕大人,榆中城西,不知怎的鬨起來了!”又有兵卒來報,王爺嘀咕:“還演!演到什麼時候才消停!”
狼來了,王爺才不屑於中計呢。
軒轅九燁唇角微微一動,不知怎的鬨起來了?不,這一切都在他軒轅九燁股掌之間,遊仗劍和錢弋淺鬨不起來,但跟另一個人完全可以鬨——肖憶。
對付遊仗劍的最好敵人,不是上司越野,不是下屬錢弋淺,而是平級的肖憶。陳鑄,越野,隻怕你們都看走了眼,誘生內變,必須像二王爺說的那樣,從內因、從人性去誘。
越野不會親自動手殺遊仗劍,錢弋淺也膽小怕事不會敢去殺遊仗劍,唯有肖憶,有資格、有實力,獨獨少一個契機。
沒關係,這個契機,軒轅九燁來造。
軒轅九燁當然還記得,半個時辰前倒在自己劍下的那個兵卒,肖憶一定很想找到他,是他向肖憶報信說錢弋淺形勢危殆、需要上梁發兵增援榆中,可肖憶,是無法找到他了。
而當陳鑄致力於分裂越野和遊仗劍、遊仗劍和錢弋淺的同時,軒轅九燁一直在遊仗劍的耳邊散布著有關肖憶的陰謀論,肖憶發兵增援榆中,反倒成為搶功勞甚至覬覦榆中,這樣的罪名不是遊仗劍刻意杜撰的,是軒轅九燁強加於他的。
肖憶和遊仗劍鬨起來了,要鬨多大?鬨多久?完全受軒轅九燁的調控。
從這一夜往後,榆中縣何去何從,便完全掌握在軒轅九燁心間。
甚至不止榆中,還有掎角之勢的上梁。,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