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吟兒“同聲相應”說法剛出爐的那一瞬,林阡心裡就有了這樣的念頭:既然鬼出在越野的金刀,那就第一回合、先打飛他的金刀再說!那樣一來,飲恨刀的戰念就能發掘……
無奈,林阡還是想得太美——
金刀飛離一刹,飲恨已至胸口,越野怒吼一聲雙手一拍,竟將刀徒手夾在掌間!林阡傷勢不輕,力道自然不敵,這外力的抗衡驟然落了下風,內功的比拚還未及開始,飲恨刀即有脫手之象。
颶風起,滿城樓的兵將都覺城上頭彌漫著一股拚命攢集的烏雲,同時越野的衣衫都似發脹、驚天的神力形如破體……
一聲巨響,飲恨刀也從林阡手中橫飛,金刀才剛墜下城樓,飲恨刀即刻跟著落地,金刀沒入地中兩尺,飲恨刀隻留刀柄在外,可想而知,越野林阡,誰比較強。
林阡越野,豈能失了各自最重要的兵械,當然要從城樓飛躍而下,卻更需製止對方先拔出刀,於是竟一路飛降一路對掌,護城河上激起驚濤駭浪,兵馬之中亦如亂流激蕩,然而吟兒和沈鈞齊齊看去,林阡一路都遭越野壓製,恨隻恨慢了他一步,越野重拾金刀之際,林阡被他橫擋在外,飲恨刀近在咫尺無法觸及……
千鈞一發,林阡周圍全然越軍人馬,刀槍戈戟,水泄不通。
“殺無赦!”越野森冷的目光。
絕境裡,還在想今夜吟兒陪自己散步時說的擔心的話:“可這麼一來……你如何去借飲恨刀裡的內力……”
林阡心弦一撥:吟兒,錯了,不是“內力”,是“戰意”,我當時想糾正你,卻忘了。
林阡嘴角頓生一抹笑,對,不是內力,是戰意,既然是意,就不純粹是要用眼去看的氣勢,或是要用耳去辨的節奏,雖然那二者,必然也占一定的分量。但舉足輕重的,仍然是意識——如果世人以為,氣勢被打斷、或有節奏乾擾,飲恨刀戰力就釋放不出來,那便大錯特錯了……誰能侵略我林阡的意識,誰才能乾涉我對飲恨刀的駕馭!
於是,在那把鋒利的金刀聯同四周圍所有兵器一起斬來的同時,林阡閉上雙眼卻不是等死。
這一刻沒有同聲相應,也沒有氣勢受阻,因林阡根本就沒有握飲恨刀揮舞磅礴,因越野金刀隻對著林阡身軀而不在飲恨刀,所以這一刻無關聲音,無關氣勢——當我林阡能被你破壞能被你打敗的什麼都沒有了,你越野的外力內力再強節奏再巧又有什麼用?
招,欲擒故縱、欲取姑予;路,以退為進,以迂為直;心,沉靜如海,空明如鏡;意,瀟灑若風,隨遇而安;念,發自髓骨,堅鑄軀殼;血,奔騰不止,串行不休。
天地之間,再無其它。有隻有他與飲恨刀的相互感應,生死不離。
以靜製動,海嘯洶湧終要跌碎,輕舟逆流卻是戲浪。
此時無招勝有招。
最後一刻,時空倒逆。林阡虛手一抓,那飲恨刀明明還在地下,卻不知被他抽出去的寒光……究竟何物?刀氣、刀意或刀魂?!霎時,圍著他的兵將全都被巨力震翻,手裡兵器憑空兀自打起架來。而趁此機會、林阡與飲恨刀再度彙聚,身隨刀走,意在刀先,沛然之威斬向越野,雖此時越野手中還有金刀,卻竟然再也無法乾擾——已被釋放出的戰意,打亂了越野金刀的節奏,後發而先至!於是貫穿全場,全場是什麼場?比鬥場,戰場,天地場,虛實場!
“風遙遙以輕颺,羽悠悠而沉墜。”沈鈞說,吟兒欣喜看著城下那一幕,聽罷此句,微微一愣,第一次有人,以這種風格來形容飲恨刀,卻哪一點不像了。形勢逆轉,任何壓力,都跟隨晚風去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