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震一出去就把蘇慕岩教訓了一番:“雖然林阡身邊那個人說以她來牽製林阡絕不會錯,但是……我恐林阡這種人,不會太顧兒女私情,但見她身懷六甲,想他還是顧的。所以……萬萬彆傷了她,還有,適才那些侮辱的話,還是彆傳出去了,免得影響、破壞大計。”
“嗯……”蘇慕岩不服氣卻又不得不服地點了點頭,蘇降雪死後,顧震等同於他的父親。
“對了,那個人,可有再給我們答複?”
“說是會儘快給出沂南的布軍圖,不過,不知能否成功,畢竟他也說了,林阡有眼線盯著他。唉,若是他以為甩開了然後行動,可到最後沒甩開被逮個正著,就糟了!”蘇慕岩說,“死不承認都不行,身上還有布軍圖呢!”
“沒關係,他還有另一個人可以墊背。”顧震看著他,微笑搖頭,歎。
“可惜了他,布軍圖可以交這般乾脆,殺林阡的事卻扭扭捏捏。否則,還要什麼布軍圖,殺了林阡,什麼事就都沒了。”
“女人要緊。主公卻是更要緊的。”顧震卻有點理解那個內鬼。
這句話,曾經他自己也說過。
因為鳳簫吟適才說的一句“蘇降雪”,他猛地又憶起多年前那個攜手創業的兄弟、知己和主公,蘇降雪,一轉眼,已經離開了人世三年。這三年來,他帶著蘇降雪的家族與部將們,輾轉流落了大半個華夏,跟隨的人越來越少,原則也逐漸丟棄光了。隻有一點,久久不忘,他對蘇降雪擊掌,從今日起,蘇大人何去,顧震何從!
所以無關立場,哪怕血腥暴力,這世間沒什麼對錯。“顧震,你我是一起,清泉變濁流。”蘇降雪說。“顧震,有我名字出現的地方,就必定要有你的名字。”蘇降雪說。“我蘇降雪的事業,本就有一半是你顧震的。”蘇降雪說!如此一個值得交托性命和全部人生的主公,他隻剩蘇慕岩這唯一血脈,顧震怎能夠不為了這血脈而忍辱偷生!
故事裡,卻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女人。曇花一現,永生不忘。為了那女人,他曾經,差一點就離開了蘇降雪,與她一起,隱遁於塵囂間,自由自在……
蘇慕岩走後,顧震握著手中鐲子,站在城樓的旗幟下悵惘,仿佛,這裡還是大散關,還是短刀穀,還是……二三十年前了。
這鐲子,也出現過鳳簫吟的生命裡,是以此刻顧震很想再回去看看她――為什麼隴陝時期顧震極力主張保住鳳簫吟的性命?那不僅因為憐憫和敬佩,而且還出於私心。誰都不知道、可能連盟主自己都沒有意識,兩年前她在臨洮府不小心遺落的這隻玉鐲,恰巧被顧震看見拾起並收下。
顧震沒有占他人之物的喜好,這玉鐲,本來是顧震的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