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無夕陽,風雪退場,寒夜沉降猝不及防。
漆黑穹廬中,星辰儘皆被掠華采,神髓俱去了那人袖中,化作萬縷劍氣,本質特點絲毫未變,依然璀璨、如謎,依然皎潔、無染,依然數不勝數,無窮無儘……
變的是,那璀璨與皎潔,意在交睫間摧殘。
尹若儒的劍法,被冠以“邪幽”之名,是美到幽,而快到邪,不辱其名,跟傳說中一樣美,真如扯了一天幕的星,比傳說中更加快,從醞釀到發出隻在刹那,令誰都是防不勝防,也絕對都躲無可躲。
林阡幸運之至,曾由水赤練向他引薦,對他的速度、力度、靈活度皆有經驗,才不至於被突然趕到的他當場擊敗,饒是如此,還是在交手十回合左右就被某一道劍氣得了手。之所以說是十回合“左右”,是因為太難追,太難分辨,太難判斷。
看不清楚,所以模糊?不,刻骨銘心――
邪幽之劍,從生到滅就一瞬,快到沒有存在感,可就在剛剛,林阡感覺有一根無限冰冷的刺,穿透衣衫、劃過皮膚,火辣的疼,碎骨的壓,太有殺傷力,從剛剛蔓延到了現在,後勁之足,前所未見。世間最可怕的不就是這樣,沒有存在感,卻太有殺傷力?!尹若儒,是劍裡的寒徹之毒……
但,寒徹之毒又有何懼,以土埋、水淹即是!
跟這種傳說中無懈可擊的高手,膽大妄為著打,和膽戰心驚著打,都是打。既然如此,何不拋開傳說,痛快直截了當!?飲恨刀之攻勢,出手即掀地翻江,殺招疊起,毫無保留。
激越到這般程度,一則尹若儒與邵鴻淵相當,需要這般速力,二則,林阡經過前幾次與高手堂爭鋒,已然習慣了一出手就把自己燒到這個狀況――若不這麼激越,內息根本就不能忍。
霎時,尹若儒全身都在林阡攻擊之下,也是十多回合的數量與殺傷,每一回合,都似致命一擊!
好一個尹若儒,飄忽一閃,繞到林阡身側,袖中劍氣輕巧來回,於無形間化了林阡的每一次攻,呼吸之間更倏然轉守為反擊。萬餘凶險,反奔林阡的周身要害,操縱自如的劍氣,先將阡完全籠罩、再封鎖住阡所有的活動,最後,要將阡強行剿滅!
而林阡,驚而不亂,隨刻看準劍氣間隙,身形一移,腳步連閃,斷續避開了八度傾軋,唯有他可以捕捉到,尹若儒那些泛著藍色的細密劍芒,交織在自己身處的時空之內,對自己環繞、夾擊、收縮。那些劍芒,像被尹若儒賦予了活的意識――隻有一個意識,就是追魂奪命。
不過,林阡在劍網內沒錯,卻不是被困在網內的――飲恨刀還在手上!便在這時,林阡足下一點、騰空躍起,對著尹若儒一個漂亮的旋踢,竟從尹若儒的劍網內巧妙脫離,且也是在突圍的同時就能迅速反擊,揮出的招式是萬雲鬥法、打出的氣魄是十方俱滅,無論自創或經典,於他而言,都是輕車熟路、信手拈來,隨戰隨用隨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