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歎笑,無限感慨,難怪林阡總說,有什麼仗是缺了他林阡就不能打?是啊怎麼不能打,當時的***和吟兒,心理上形成了一個信任的死循環!盟軍中要有多少個這樣的死循環,它們交聯成了最新也是最原始的牢不可破。牢不可破,不是說說而已的,也不會因為一兩個人的離去就瓦解。
也許,在另一個平行時空裡,範遇們也正在這場山東之戰、與兄弟、與主公同甘共苦,他們,本不是失去信任,而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衝這一點,山東之戰艱難成這副模樣,竟也是禍兮福之所倚。
“後來,他回來了,便好得多了。”吟兒含淚回憶,林阡走火入魔失蹤後那段日子,她和大家一樣最難捱,以至於現在根本不願再回想,“他一回來,海將軍立刻否極泰來,在摩天嶺火燒了那可惡的司馬隆,二月真是好月份。”
她雖然承認司馬隆是一代宗師,但發自內心憎惡他,若不是他,阡不會一直就這麼被攔在***線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傷,迄今還在輪椅坐著。
“對了,我很是好奇,你們是怎麼火燒摩天嶺的?”她先問了一些彭義斌的事情,留意著能否幫他和聞因牽紅線,不過,聊著聊著,還是更好奇二月初七夜的火燒摩天嶺。
“我聽聞了來龍去脈,那天風向利於金軍,是以司馬隆才未懼火攻,但你們找到了一個低窪處,足以使‘風向’降為次要、‘乾柴硫磺火藥’成為主導。加上紅襖寨在那處植樹造林時就藏了壞心思,樹的軌跡正好讓火被引進去盤旋著燒了滿滿一坑。可是真的嗎?”吟兒問時,海***點頭:“哈哈,盟主問我,可問對了人,那夜的火便是我放的。”
“是嗎,可我也找了個低窪處試過,沒重複出來——風向雖次要了,可不知是裡麵空氣不夠還是怎的,外麵的火根本引不進去。”吟兒狐疑。
“盟主,竟是這麼感興趣!?還親自試了!”海***瞠目結舌,“外麵的火,隻是造勢罷了,讓更遠處的金人都看到司馬隆慘敗;真正讓司馬隆慘敗的卻大半都是坑裡麵的火源——樹的軌跡是引著坑裡的火源燒了滿滿一坑的。”
“火源原是在坑裡啊……”吟兒恍然。
“不錯,十幾年前的紅襖寨就是這麼做的,所以林兄弟也對我說,依葫蘆畫瓢即可。”
“火源在坑裡,所以,海將軍不是傳言中的在上風點火,而是就靠著司馬隆身邊點火,一不留神,便有可能與他們同歸於儘。”吟兒低下頭來,含淚說著這一點,海***一怔,自豪的笑容也稍微收斂。
“盟主,不會同歸於儘。”***認真地說,“畢竟不再是十幾年前了,畢竟主帥是林兄弟。”
“怎地?”
“十幾年前他們得進坑放火,因他們隻能靠乾柴硫磺火藥;十幾年後我是在坑外操縱著坑裡火源的,因我靠的是‘流淌火河’。”海***說。
“這,是什麼?”吟兒一怔,聞所未聞。
“我給起的名。哈哈。”海***笑著摸摸後腦勺,繼續解釋道,“那東西似油非油,可漂浮水上,一見火就炸。所起的火跟樹著火房子著火都不同,因順著油液流淌,所以是順著低窪地勢走的,用得一多,就流淌成了火河。”
“這世上,竟有這麼狠的東西……”吟兒吃驚不已。
“是毒蛇軒轅九燁,當初在榆中坑害百姓用的。”海***說,“這麼狠的東西,不是他發掘還能有誰?”
“毒蛇軒轅,不敢生火,卻對怎麼引彆人生火時被殺這麼鑽研。咦,對了,他的東西,怎到了我們手上?”她一笑,想毒蛇已死了很多天,不然沒準被林阡反用他的東西氣死。
“那時候的榆中,是清風在守。”海***說,吟兒一怔:“向將軍……”如今關於他的死,痛苦的感覺淡了很多——其實痛苦一直沒有淡,隻是“痛苦感”淡了。就像有人說的,時間沒讓人忘了痛,隻是讓人習慣了痛。
“清風為那些民眾調查這東西,以身犯險了數十次,後將這東西鑽研透了、交給了林兄弟。”海***說。
“我原以為這東西是陵兒和天哥的花樣,其實是向將軍從毒蛇那裡偷師的。”吟兒拭淚,微笑,“今後,每次用到流淌火河這東西,都等同於向將軍還在身邊一樣。”
有些人消失在生活,卻從未消失在生命。冥冥中,她話中的人,都一直在。活著的,給他們提供戰備,是他們最堅實的後盾,已逝去的,還仍然在保佑著他們,守衛著他們。
驀然風緊,海***麵色一變:“戰事有變!”吟兒豎起耳朵去聽,片刻後果然西南有異動,正待與海***說,海將軍已提刀披甲往警報的方向去了,不刻軍情接連傳到吟兒耳邊,果然是黃摑大軍壓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