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國安用在細節上做了手腳——“酒”,是們歃血時一起喝的,是義的象征,怎能用它殺。
原來,楊鞍飲下第一碗毒酒之前,林阡是故意置身事外沒有插手、讓國安用和楊鞍解決。國安用以毒酒試之,是國安用給楊鞍設下的第一關:考驗他回歸的誠意。楊鞍敢接毒酒,才證明願意以死謝罪是不是說說而已。一旦楊鞍付出了這一代價,國安用已經勉強可以服眾、也幫林阡維護了公允。
而楊鞍還有隱形的一關要過,那就是剩下的十幾碗,試探他到底有沒有至上,也給國安用的們看見,楊鞍是否如輿論裡一樣並未變質。卻其實,“們的十幾碗酒中,全都是解藥。”“楊鞍隻需願為們救贖,那他就會自救。”國安用對林阡提議之時,也未料到事件會這麼快就發生。整件事隻有他與林阡你知我知。
是以林阡過程中一直沒有多說、幫著國安用施行此計,隻因這計策是談孟亭都完全不能解決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先前林阡就對國安用說安用,我可以確定,他一定會喝所有的酒。”所以林阡雖然在他喝完第一碗時就上前相扶,卻一直沒立即救他或阻止他。
事實上,林阡若是真的出手相攔,楊鞍怎可能喝得下毒酒?一碗都彆指望……但林阡,僅有這方法可以暗自消除激進者們的悲憤,也算在當時給楊鞍一個得償心願的解脫、贖罪。
“前事不咎”這四字,反而給鞍哥極大的心理負擔,與其背一世的包袱,不如讓他付出“死”的代價。林阡察言觀色,早楊鞍求死之意堅決。
“都要那人‘死’了,眾人才會有轉圜。那就讓他死吧。”國安用清楚這個意思,便給眾麾下演出了這樣一種表麵現象。
整個過程,天衣無縫,卻是害徐轅和談孟亭擔憂不已、也害妙真失態於人前了……
然而,卻正是在楊鞍咽氣後妙真歇斯底裡喊“救他啊師父救他”時,國安用靈光一現對林阡說,“盟王你不是能起死回生嗎,救救他吧。”便這句話給了這計謀一個最為完美的收尾——於是林阡硬著頭皮給楊鞍運了會功,替他“逼”出了劇毒,“起死回生”了,眾人眼中倒是能夠理解,但真相後的幾位都覺得那一幕回想起來可笑極了,明明楊鞍是救了。
“不,是勝南救了我。”楊鞍終於有力氣,他這一切並不可笑,勝南已經為了他、極儘所能在各種勢力之間都達到了平衡。值得慶幸的是,這難題不是勝南一個人扛,勝南身邊有太多像徐轅、安用這樣的、為他出謀劃策、分憂解難之人。
“死過的人,當珍惜生。鞍哥,儘快恢複實力,讓我看到你戴罪立功、涅槃重生。”楊鞍終於憶起,冥冥之中,曾有個聲音,在他耳邊述說著要求。
“主公他,已回月觀峰與司馬隆對峙。”徐轅見他眼神遊離,他在找尋林阡。
“已經了……?”他問時,帳簾掀合之際,明明已是新一天的黎明。
從帳外進來、由遠及近的,是雙目通紅的妻子,在展徽的陪同下,一並探望他。
“主公說,待此戰勝利了,與鞍哥對酌。”徐轅道,“司馬隆且交給他。梁宿星等人,還得靠鞍哥和安用齊心協力了。”
“嗯。”他在心裡答應林阡,一定會竭儘全力。
“師父,還有個好消息沒說給你聽,昨天,師母他們,攔住了嶽離淩大傑的進攻”妙真忽而想起,趕緊對楊鞍說。無論身在何地,她的心總跟那些少年們連在一起。
“哦?是怎樣攔?”楊鞍自然感興趣,傳說中又一群最佳搭檔,鳳簫吟祝孟嘗和海逐浪……是否,還有林阡安插的另一張底牌相幫……
見楊鞍神智清楚、毒也祛除、傷勢穩定,國安用、裴淵等人也就都離開了營帳、繼續厲兵秣馬備戰去了。徐轅走出帳外,看著晨曦初上、群山雄偉,不禁覺得開朗許多,紅襖寨的們終於開始走“義氣”的老路,主公這些日子的辛苦就沒有白費。
想到這裡,眉頭舒展,心情也自愉悅很多,好幾日都未問徐勇楚風月的音訊了。上次戰敗,她與她殘兵敗將不足百人流落王琳之南、吳越之北,徐勇去後,幫她妥善安排,對她闡述了徐轅的意思,說隱在彼處便好。楚風月也答應了,這個他暫時唯一能給她的承諾。
徐勇一方麵幫楚風月避開激進宋軍的搜山,一方麵通過吳越向徐轅報信,如此,沒有多的消息就是好消息。
彼此的故事裡已經有人物的交集,那就證明距離其實已靠得很近很近。譬如,吳越之於楚風月徐轅;又譬如,梁宿星之於林阡吟兒……
同一,林阡在月觀峰戰場的營地,與司馬隆大軍相持時,心中也牽掛著吟兒。他有種預感,重逢之期不遠了,彼此的距離,已經這樣近。
第1115章
浮雲事樽前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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