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 車師西門佇獻捷(2 / 2)

南宋風煙路 林阡 6642 字 9個月前

早在林阡從山東到隴陝的途中。他就采取了軍師荀為的建議,荀為來自官軍,自是對官軍義軍的將來有著最為正確的謀劃。

而如今,在顧震之死的輿論中,林阡的棋都擺好了,會不下嗎?

八月十六,林阡傾定西之兵對楚風流薛無情橫掃的同時,郭傲抽調少許人馬對天池峽的舊時官軍施行“小規模騷擾”,這兩路兵馬很少正麵交鋒過,一旦遇見了,環甲盾牌、弓箭抓鉤、戰法陣型,都是一樣,本都是南宋官軍,豈能不有所觸動?此為攻心術之一也,這部分蘇黨再如何有優越感,優越感能贏過郭杲都統的兒子?與郭傲象征性打了幾場之後,人馬越來越少。

另一廂,袁若則直接與胞弟袁如兩人、去小青杏與顧黨中的幾位將軍對質,袁若是穆陵之戰前,和顧震約定一起逃、但等了很久也沒見顧震來的,而袁如,更加是親眼目睹了顧震死、卻跟了蘇慕岩降金的。因是真相,有理有據,沒有任何破綻,加上蘇慕岩平日德行,顧黨將領一半以上都信了,當時就淚濕前襟、罵不絕口。有不信者,問袁若何以現在才說真相?袁若說,盟王原不希望你等仇視舊主左右為難,所以隻想以越派人物來不戰屈兵,孰料中途失敗,你等反而更加堅硬,金軍在畔,蘇慕梓又強,恐你等為虎作倀,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聽到這裡,又有四分之一的人信了袁若,再四分之一的,哪怕不信,心也冷,戰力驟降。

顧震之死甚囂塵上,極大程度壞了蘇慕梓的事,蘇軍尤其是顧黨軍心渙散,饒是蘇慕梓善於抓攏人心,對此也根本無能為力。為什麼他蘇慕梓理屈詞窮?因為蘇慕岩之所以有這個想法,“是我聽二哥說的”、“二哥說,所以他曾經幫父親懷疑過你是內鬼,可父親不信二哥……”因為蘇慕梓自己是猜測顧震背叛蘇降雪的始作俑者!儘管,兩年前蘇慕梓已經認可顧震的忠心,沒想到蘇慕岩那個臭小子不識好歹,居然這樣壞他蘇慕梓的事!

須知,顧震被蘇慕岩害死不僅傷害了顧黨對顧震的個人崇拜,而且還動搖了蘇降雪和顧震的基業、官軍中唯一一個曾被視為永恒的合作紐帶!

這一次蘇慕梓難以凝聚軍心,是因為蘇慕梓自己都相信這個真相了,臥薪嘗膽了兩年,從頭到尾一直在擴張,到頭來成空如夢,一夕之間就敗給了林阡!他不是沒想過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這麼毫無招架之力……蘇軍戰力比祁連山和金軍都強又怎樣,敵不過這致命一擊、空中解體。

值得一提的是,那蘇慕岩對顧震的殺心,又是範遇為林阡做的最後一件事,出的最後一道謀。冥冥之中,官軍義軍的謀士們,也進行了一次默契的合作。

於是在和楚風流薛無情交戰的間隙,林阡一邊西打一邊東收,收完的去打,打完了再收,良性循環……循環最終,是林阡的勢力暴漲,和蘇楚雙方的急劇縮小。

八月十八,楚風流薛無情等人,全都被林阡兵馬強壓至臨洮府,自此與陝西方麵隔絕孤掌難鳴;而同樣的,蘇軍在連失峴坪、天池峽大半營寨之後,隻剩蘇慕梓和田若凝兩處據點,先前蘇軍很強,是因擁有蘇慕梓、田若凝、史秋鶩、顧、袁、李、王等幾位官軍將領,如今,史秋鶩降了鳳簫吟,顧、袁歸了袁若,李、王跟了郭傲,至於田若凝,蘇慕梓自知已握不住,唯一可信的就隻有自己。蘇軍的死忠,想不到最後還剩了點,這些才是最鐵的。

“我等與蘇大人、顧將軍是一起從江南到了川蜀。”“決不信林阡的鬼話!”一眾老臣信誓旦旦,可蘇慕梓也留了三分謹慎——萬一這些人和王冕之對越野一樣,隻是想割去他蘇慕梓的頭顱……

形勢飛速地不可控地發展到這一步,辜聽弦傷勢還未痊愈、行動得由思雨照應、卻是急急奔到林阡的身邊,難得一次地竟似要對他低頭——不是低頭認錯,是態度謙和地希望他放過一個人。

“聽弦,我懂你與他的君子之交。”林阡聽說過,榆中之戰自身難保生死一線的境地,辜聽弦還忍著疼倔強地說不是田若凝對他下毒……“我答應你,隻要田若凝願意回頭,你將他帶回來,我會給他和田家軍一條明路。”

“這樣就好!”辜聽弦喜出望外,沒想到師父是這麼好說話。

“能得到這樣一個忘年交,田若凝也真是三生有幸了。”林阡看著辜聽弦離去的背影,歎息。

“咳,醋壇子翻了的味道。”吟兒笑,盟王確實很羨慕,辜聽弦很少這麼關心人。

縣西縣南的都被趕到了臨洮府,而縣東的也被趕到了會寧縣、縣北的更是跑到了夏金邊境,須臾之間,盟軍在縣中也隻剩下田若凝、蘇慕梓兩個敵人。日前林阡對定西全局作了一些調整,以備步入下一個戰季,“田若凝,由聽弦去說服,蘇慕梓暫且晾著。我們掌控全局的間隙,也要謹防著完顏永璉的第二撥增援到。”

“我們的第二撥增援,也該到了吧?”吟兒抱著小牛犢,邊哄邊問。

“嗯,沿途一直風平浪靜,應當不會出什麼差池。”林阡說,當時,縱使是寒澤葉、曹玄,也未曾發現,楚風流有絕殺一路在監視——不錯,即使楚風流現在已經敗逃到了臨洮府,她這道阻殺的指令也沒有撤銷,而林阡的人也一直沒有發覺這一金北最強的殺手組織。

“可是……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是我一直沒有想到的。”林阡蹙眉,看天,苦思不得,庸人自擾。

“是啊,兩天前是我實質的生辰,你一直沒有想到。”吟兒撅起嘴。

“啊?”林阡一愣。

“我好像是中秋第二天出生的。”吟兒不滿地說。

“今年有閏八月,還來得及,賀禮下次給你補上。”林阡哈哈大笑,早猜中了這家夥奸險,撥著她的頭發,承諾。

夤夜,吟兒睡著之後,林阡還在想著戰事,不過被吟兒一岔,倒也沒那麼苦惱了。而因為辜聽弦的這層關係,他對田若凝的不戰而和始終抱著希望:“如田若凝那樣的驚世才乾,若一直埋沒在內戰裡得不到施展,也確實太可惜了。”猶記得黔西魔門之戰,田若凝曾三番四次令他失策,甚至害他性命之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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