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敷衍地一笑:“這衣服原先沒有這墨點,是被潑上去的,老夫素有潔癖,原本是想將衣服扔了,可是親手縫製這件衣服的二夫人,說等墨跡乾了,其實看不出是後來潑上去的,倒也彆致……於是這麼多年,都一直穿著……”
沈延裝作沒有在聽,其實哪一字不在心頭。這麼多年,或許他對母親真的沒有忘情,可惜,他彌補不了他對自己的傷害和對母親犯過的過錯!
金陵無意中聽得這一句幾乎一震,回過頭來問鳳簫吟:“你親眼看見張潮中銀針的嗎?”
吟兒被她淩厲的眼神一嚇,顫抖著點頭:“是……是啊……”
“你好好地回憶,你第一次真的看見銀針的時候,是在張潮中毒前,還是中毒後?就像這衣服上的墨點,它可以是布料上原本就有的,也可以是後來才添上去的,彆人在側看著,哪裡知道一個最準確的時間?張潮的銀針,你是什麼時候第一次看見的?”
吟兒努力地回憶著:“我……我的確是看見,越風揮鞭的時候,他中毒啊……”
“是中毒呢,還是隻是倒下去?”金陵問。
吟兒蹙眉:“是……倒下去……倒下去不就是中毒嗎……哦對了,是啊,那個時候我沒有敢上前看他,因為怕他詐死,等李辯之來了……是他拔出張潮胸口銀針的……”
“所以你們先入為主,以為銀針是他的死因。”金陵冷笑,“鳳姐姐,你這回真做了張潮的幫凶了!”
“啊?”吟兒一愣。
“你是說,咱們猜得不錯,演的也不錯,張潮是真的詐死?”勝南站起身來詢問,“吟兒,你確定你是在李辯之之後才看見那銀針的?”
越風也一震:“這麼一來,其實張潮是在我揮鞭的時候閉氣詐死,封住了一些要害的穴道,等到那李辯之來的時候,把銀針插在他已經戒備好的某處要害……”
勝南蹙眉:“這樣說來金人的傀儡其實由始至終都是張潮一個人,他們‘殺死’張潮去掩護的另外一個內鬼,其實還是張潮!——在上次絕頂會麵的時候,他們看出張潮已經被懷疑,所以命他在吟兒麵前詐死,然後置身事外,那麼,他其實是要趁大家都在為他的死糊塗迷亂的時候,伺機害我們……”
吟兒大驚:“他沒死?那他在哪裡?!”
此言一畢,整個屋子被雷聲一震。
緊接著啊一聲慘叫。
越風一驚站起:“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