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沒有忘記測試他:“你和莫非先聊,對了莫非,今晚老地方見。”
“七月初七了。去年這個時候,還在泉州過節慶。”吟兒下棋遇到瓶頸的時候,就抬頭看天回憶,一個地方,一種氣氛。
莫非從後院進門來:“在下棋呢?”
在場圍看的是勝南、君前,下棋的是吳越、吟兒。吳越一邊執子一邊問:“來啦?”莫非一笑:“對,來了……”
吟兒沒有轉頭,感覺到牆角處的不勻呼吸,吳越被吟兒一步步逼退,這一局竟似要輸。勝南在一旁佩服地看著吟兒:“吟兒你真是高人,新嶼的圍棋在泰安是高處不勝寒的……”
“真的嗎?”吟兒很開心,也自滿。
“那當然……”宋賢頓了頓,轉折說,“是自封的……”
眾人大笑,吳越很生氣:“反正比你們兩個強得多。”
看吳越苦思冥想的模樣,莫非忍不住,過來指著一個地方,那棋一下,竟亂了整個布局,吟兒臉色一變,大勢已去,驚詫地起身來:“莫元帥,雖然你這個行為非君子,可是,我輸得心服口服……”莫非頑皮一笑,吳越歎氣:“徒弟超過了師父……”
宋賢喜道:“老天爺在提示我們,咱們下的這盤棋裡多出了一顆棋,他會反敗為勝。”
勝南亦舒緩了心情:“剛才我賭咒,新嶼代表我們宋人,吟兒代表金人,結果她輸了!”吟兒大怒:“憑何我代表金人!?”說罷要揍他。
看著他們嬉笑,柳斷雲冷冷笑:我才是那顆棋……
過一刻,君前端著還在燒火的鍋出來:“川菜啊!非常辣!”吟兒立刻停止打鬨去吃,眼淚馬上就嗆落下來,還倔強地說:“哪裡辣了,一點都不辣。”門外的呼吸聲已然消失,勝南歎了口氣:“他是個金人麼?”莫非點點頭:“金南第四的孫子。”
吟兒悟道:“柳峻的孫子?他派的家人真多,我去年,差一點就死在柳峻和他媳婦手裡,幸好被印章救了……”莫非沒有注意她因為提起洪瀚抒臉上的窘色:“柳峻一直都肆無忌憚得很,不過他的孫子經驗並不是很足,太過驕縱了……”
吟兒夾起一隻辣椒來:“那咱們何時行動?”
莫非道:“他好大喜功,定然在短時間內就會回去找人聯絡,我看時機已經夠成熟了。”
勝南嗯了一聲:“行動不能再慢,畢竟奸細不止柳斷雲一個,我們解決了撈月教,要逼著黃鶴去重新出現,順帶著對付這個安插在我們身邊的奸細……”
君前抬起頭來:“你一定也發現了這個奸細是不是?”勝南歎了口氣:“希望我沒有猜錯,可是,他不像是個孩子……而且,也不忍心告訴雲煙,她很喜歡心未……”
吟兒手中碗筷即刻停頓:“你們在說什麼?你們懷疑心未?!”
“是,不管你信不信,奸細就是他……”君前說。
“我……我不明白……”吟兒蹙眉,她沒有想過懷疑心未,就算逼迫自己去懷疑雲煙都沒有懷疑過心未,“他隻是個小孩子啊……”
“有些方麵,他表現得很沉穩,不是小孩子會有的,他比柳斷雲善於偽裝,上次也是他通知了黃鶴去撤離……”君前歎。
“你還記得在白帝廟的那次暗殺嗎?其實那一天我就懷疑,第一個沉不住氣的不是解濤而是唐心未,是他央求著君前你帶他也去那裡玩,暗中監視我和吟兒的一舉一動,我們的‘招搖過市’,其實從提出來的第一刻,就吸引了一個金人注意。”勝南拍拍她的肩,“上次咱們行動失敗之後,我帶著心未也間或玩過幾個據點,如果明天我們剿除了撈月教,黃鶴去一定會沉不住氣和唐心未裡應外合端這幾個據點……”
“所以,明天我帶司馬黛藍和君前、吳越一起去襲擊撈月教,勝南你和文暄師兄還有陵兒天哥留在城內候敵?”
勝南點點頭:“明天你們最好是和短刀穀一並行動,他們等著剿滅撈月教不止一天了……城中的事情,就交給我和宋賢。咱們的主要對手,是金南前十,我猜測,唐心未可能就是金南前十裡退隱了近二十年的第七名魏南窗。”
“那麼他真的太危險了……一個偽裝成孩子的武林高手……”吟兒直冒冷汗,“勝南你一定要保護好雲煙姐姐啊……”
勝南點點頭:“不過,上了鉤的解濤,他到白帝城來,不會隻是為了看戲,咱們攻金南人的時候,也得防備著金北人。”
不過,就算金南金北一起來,他和飲恨刀都不會覺得棘手,相反,他到很期待敵人們一個比一個強大,吟兒引出的解濤和唐心未、莫非利用的柳斷雲,還有自己和宋賢知悉的金南其餘勢力,這些或明或暗藏匿在白帝城四麵八方的犬獸們,它們大概都很怕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