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哪裡?”勝南神色凝重。
“他們?”雲煙不解。
“雲煙你先去休息,吟兒你跟我來。”
雲煙一愣:“出了什麼事?”
吟兒走到他身旁,止不住內心的害怕:“勝南,戰事有變……”
“是,戰事有變。”勝南輕聲說,“不過你們都不必緊張,金人不在暗處,他們就在灩澦堆屯兵。”
“七月十九,抗金聯盟,絕跡夔州,其實是唐心未冒充了解濤?”連夜商議戰事,聞說了這樣的變故,眾幫派首領皆有吃驚,雖然私底下還在關心勝南玉澤的結果,卻不得不將私事延後。
“是,我可以肯定最初的冰山神芒不是解濤所發。”吟兒點頭解釋,“招搖過市的那一天,雙箭齊發就是衝著我來的,過了幾天,我在城東又遇見了一次冰山神芒,當時是洪瀚抒救了我,在場的很多人都目睹了解濤的出沒。偏巧這兩次,力道方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該有。第一次明顯更淩厲些,手段更為毒辣。”
“就是因為魏南窗的暗器功夫一度高出了解濤,所以才令我一看見那神芒,就立刻懷疑解濤。”勝南點點頭,他適才一路上也聽吟兒講述了夔之一字,“也就難怪後來解濤一直堅持說自己沒有在白帝廟暗殺了,的確是魏南窗陷害的。”
“金南陷害金北先行暴露……”厲風行點點頭,“這兩方敵人分裂,到的確幫了我們不少忙。”
“解濤的暴露,在最初是金南人害的,可是在最後,可能會變成金南人救局的關鍵。”勝南說,“金南前十必定還有勢力,這方勢力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卻潛藏在解濤的身後用解濤做擋箭牌,因為所謂七月十九,根本就是金南人的作戰期限,那一天,趁著我們和解濤交戰之時,這最後一方勢力可以出其不意地動手,反敗為勝。”
“難怪你說,他們設局的同時,想好了救局,若黃鶴去戰勝了,他們不必出麵,可是一旦黃鶴去戰敗,接手的就是他們…趁著我們大家都還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柳五津點點頭。
李君前幡然省悟:“當日我聽說解濤口出狂言,也覺他暴露日期是輕狂所致,現今這一回想,這成果的確來得太快太豐盛了些……原來如此……”
“可是這一切都隻是猜測。縱然那一日刺殺盟主的是唐心未,何以見得七月十九真就是作戰期限?這一方勢力真的存在?又有誰來領導,潛伏於何處?”葉文暄忽然開口。金陵點點頭也問勝南:“唐心未冒充解濤,的確是金南金北不和所致,他又憑何一定要寫上作戰期限?直接發神芒嫁禍,也同樣可以陷害,會不會七月十九隻是虛招,作戰日期另當彆論?”
“就算七月十九從前不是金人的作戰日期,現在也一定是了。”勝南回答道,“唐心未寫上這七月十九,不管是因他金南人自負,抑或隻是他唐心未隨手一寫,又或許真的為了保護另一個真正的日期,現在這些可能性都不再重要。誰教唐心未刻意地去嫁禍解濤?被解濤這麼一鬨,金北金南這麼一鬥,七月十九的消息早已經在敵我雙方傳播開來,已經是個聞者色變的日子,這一天,誰都躲不掉了……”
陵兒領悟:“這樣說也對,害人終害己,解濤不肯承認日期是自己暴露的,越鬨越大,反到讓唐心未這個七月十九深入人心。要知道,我們抗金聯盟若是明知七月十九這個期限還打敗仗,恐怕將是一輩子的恥辱,反過來看,金人放了水還打勝仗,卻是賺回去不少麵子。”
“無論如何,七月十九,咱們都要做好隨時隨地應戰的準備。”厲風行接過陵兒的話,“最大的敵人,可能不是解濤。”
“不是‘可能不是’,是真的有一方勢力在解濤身後。”勝南說,“我這幾日在江岸邊走訪,問過不少人,灩澦堆近來江水最不太平,當地船運基本停滯,沒有幾個漁夫膽敢出船,我當時便懷疑,這一方勢力要躲得巧妙,應該躲的地方,正是灩澦堆附近。”
吳越略帶擔憂地一直在看著他,從頭到尾沒有發一句言,宋賢沒有到場,想必情事還沒有好的解答。
“灩澦堆?”柳五津一愣。
“我前幾日還隻是猜測,所以總是去灩澦堆賞景,今天夜裡倒是遊江看見了一個好地形,偏偏在那裡,發現了金人的蹤跡……”
吟兒聽他說在灩澦堆附近遊江說的輕描淡寫,心裡咯噔一聲,這麼大的風浪他去遊水再一身濕漉地回來,敢情他真是瘋了……
“他們屯兵於灩澦堆……”“原來是真的。”“差一點就要在打解濤的時候被暗算了……”“卻不知我們接下來的敵人有多強……”眾首領商議著。
柳五津轉頭看向勝南:“勝南,風鳴澗與海逐浪達成一致,這一次你要用誰,皆聽調遣。把金人留下,把棋局掃清。”
“柳大哥請放心,不需要用太多兵力,咱們的人馬綽綽有餘,倒是有一樣東西不夠,需要去借。”勝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