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8章 露華霜重,刀鋒微冷(2 / 2)

南宋風煙路 林阡 17251 字 9個月前

隻聽啊一聲慘叫經久不衰,脫裡原本俊俏的麵容霎時被毀,一隻眼睛也被自己毒得看不見了……

“是他!”茂巴思不敢肯定這怪物是不是自己腰間雙刀的主人,印象裡那人雖是敵人卻辯駁不了的風姿卓然,可這位……衣服好像都沒穿整齊……

“殺!”金帳武士的所有跟班,或用蒙古語或用漢語一同殺上前來,青麵獸嫌自己沒穿好的衣袍重,轉身抱起穀雨時就那麼隨意一掀,全體武士們剛想出手的刀槍劍戟齊脫,被裹去了他的衣袍下真真實實地掉出了手……

“無聊。”他連看都不要看他們和他們的兵器,自顧自地把穀雨和王美人接連搬到王堅餘身側,忽然嘴角上翹,一臉天真無邪:“你們……不生氣了?”

“早不生氣了!師父好厲害!”王堅餘異口同聲。

“好啊!”他拊掌,超開心。

茂巴思等他半天居然冒出這麼些幼稚言行,回看脫裡捂臉在地一蹶不振的樣子,隻覺金帳武士全體在這裡受辱,大吼一聲拔刀衝上。蒙古高手誰不知他這鏈子刀凶狠彪悍,推拉攔轉可見腰腿靈猛,撩紮劈剁俱呈腕之迅力,他也記得去年惜鹽穀裡林阡和他限招比武時也曾對他的“驚上取下”流露驚奇……不過,這次他再沒有任何表現餘地了,他的刀法對於常人而言或許還能比喻作經典的墨寶、值得渲染和推崇,但對於眼前怪物而言就是垃圾的鬼畫符、連描述都沒必要

眼前怪物用的武器並非飲恨刀,而是一把重達兩百斤的杖,慢慢悠悠打回來時,其麵前上中下三路全是真氣充塞,可歎茂巴思的萬千刀芒明明是山崩海嘯般砍殺過去,卻一回合就被壓榨得海枯石爛、打得再好都毫無意義!好不容易認出那就是他們的十三弟鐵鉬爾不花的兵器,茂巴思自己的兵器都差點迎刃而飛、險些也是一回合就死得不明不白……一恍惚,那怪物反守為攻早就打出第二回合了,他竟然還和靜止一樣任憑其殺進防線大半後才有意識。

麵臨片甲不留窘境、平生第一次手足無措的茂巴思,不得已調運周身能用的所有內力,使得軀殼中九龍九象同時運行,才總算在此人麵前掙得了第三回合。饒是如此,第二回合他被那怪物一杖拍蒼蠅似的拍翻了身,退後時連打了幾個盤旋才站穩腳跟,差點沒把隔夜飯給吐出來。若然說他自認為站在人世高峰,那怪物分明在九天之上睥睨!

“這雖是蒙古細作,卻是個吐蕃高手,龍象般若功一共十三層,他已練得很高了……”天衍門大師伯說時,卻忘了給此間人關於林阡的有效信息,一方麵也是他自己不太敢肯定。

茂巴思恨不得在這搶來的一回合裡用儘推、拉、劈、撩、紮、抹、分、截的刀法,好把身體裡所有的龍象全都朝對方施展和傾軋,卻在好不容易打到這一生最完美最耀眼的一瞬,感覺迎麵有百噸黃沙、千畝雷霆、萬頃雪雨,轟然往自己所在的地方掩埋……

絕望想哭,再難反擊,隻能自保,性命要緊!於是乎對方攻一次他就得用一條龍來金蟬脫殼,斬一次他就得耗一頭象來苟且偷生,全無平素的操縱生殺之暴徒氣質。對方不知是傻還是故意顯擺,明明就一根杖,非要互相換手左右開弓著連續追打了他二十回合,跟玩一樣。他躲到油儘燈枯,非但經行處山石儘裂搖搖欲墜,身上的內功竟也像被瓦解一空,甚而至於,是洗劫一空……恍惚間,他分明看見有一些氣流,從自己身上主動往更為雄厚的對方那裡去,隻不過對方居然還嫌棄不要……

“怕是不管多少層都沒有用,簡直就是給那怪物練的。”昆侖派朱雀係第一的女劍客嘲笑起來。

好不容易安撫脫裡等人的阿甯阿宓早就忐忑不已,聽罷此句,阿甯立即就要上前給茂巴思助陣,阿宓則惱羞成怒驟起報複之心,立馬就要施展妖術來汲取這些人的陽氣:“那你們又有何用,都是給我送死!”冷笑一聲就要運功,完全一派妖女作風。

說時遲那時快,那青麵獸剛好把茂巴思打殘並掠奪走他腰間長短刀,電光火石之間,由於手中雙刀和餘光裡的七曜陣組成了一些零碎熟悉的印象,青麵獸頓然興起撇下茂巴思和阿甯不管、徑直往這充斥寒芒的劍陣裡衝,阿甯的劍才碰到他身體就自行彎曲還正驚疑,就見他沒頭沒腦地跑到對麵人群裡,好像是想要一刀打分那兩陣的十四個人、一刀則對準了阿宓要把她拆除開去……

不錯懸崖上所有人單打獨鬥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但集結合陣不可能如他想得那般輕易雖說轟一聲炸開後他沒受什麼損傷也確實拆分了陣法,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稀裡糊塗擋在中間的作用,竟是立竿見影地阻止了他們的陽氣沒被阿宓汲取但是卻是由他取而代之!可是阿宓除了妖術能成功以外、內力根本不可能及得上他萬分之一,導致的直接惡果就是阿宓自己身上的陰氣全部都反方向地朝著他身上自然而然地奔流!

這還沒完,他體內原有的天衍門大部分陽氣一見有陰氣前來,便一邊主動地求之不得地汲取和消化,一邊開始尋找和容納更多陽氣來補充所失,最先找到的正是繞在他身邊久矣的原屬於茂巴思的龍象功……而一旦平衡再次被打破,就又回到片刻前的陽盛陰衰,如此,他對陰氣的需求又怎可能局限於阿宓那小小的一副皮囊?不刻阿宓就被他吸得乾癟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扔掉直接換人,霎時這大聖山頂但凡是具備陰氣之物,不管是十四人中的昆侖派朱雀係女劍客,還是明明幾丈開外的段亦心、王姑娘、穀雨……統統過來!

全身都是獸血正在向人過渡的他,隻要陰陽能平衡一些都可以恢複神智和記憶,可惜本就陽氣過剩、這裡還男多女少……非但不能如願,反而變本加厲,使得他越來越不清醒。當是時被他吸過來的人和屍體越來越多越轉越急,圍繞著在他身側的真氣圈也就越擴越廣,他本身熱到極致難以承受,不知該如何是好,索性引刀成一快,對著纏繞不止的氣流強行劈開,也不管這些氣流是不是屬於他自己的……

嘩一聲響,見霜氣傾灑如雨,活像他把這群人點了煙花放上天去,過程中不乏有人不幸落到懸崖下……

阿甯站在這一片亂撕鵝毛的不是死就是昏過去的橫七豎八下落的人當中,震驚多時,如夢初醒,她雖在金帳武士裡排名第八,卻是大汗親口說過定力最強之人,所以沒被這青麵獸吸過去是這個原因嗎?還沒想通,就見那可怕的怪物似是燥熱得極度乾渴想找水泉滋潤,一望見她站在那裡就魔性大發要撕開她這唯一一個他還能看到的軀殼……

慘呼無力,更沒處躲,浩劫過境後懸崖上沒一個清醒或能動彈的,竟止不住她苦練多年的純陰內功全被他完全搶去……

魔門獸血本來和他身體不容,日前卻被天衍門七曜陣的陽氣打通,可惜打通之後立即失散,沒來得及給他以陰氣彌補;他活在陽氣太盛的狀態下過久,總覺得他應該是那樣的,所以每每正確地吸收陰氣後,都要錯誤地再填陽氣,看起來一輩子都會這般不平衡下去,如此不受控製,當然是更容易激發他和飲恨刀走火入魔!這一刻他瘋魔到極致,更加無腦地冷血地狂收真氣,除非所遇者強到可以抵抗他,否則必然惡性循環永無止境……

不幸中的萬幸是,這個阿甯不一樣,雖抵抗不住他,卻一陰能抵十陽她身上比剛剛所有女人都精純的內功實在是對緩解他過剩陽氣的最大幫助,使得他在走火入魔到差點把她連人帶衣衫對半扯開的瞬間、及時恢複了少許人性,繼而觸及了那心無雜念、身心放鬆的悟真之境……

局部陰氣的過濃,調和得他魔態倏停,使短暫而寶貴的平衡突然來到。存心養性以事天,聚精會神而合道,吸神氣而蘊紫雲,化日月光入五臟,一身之內,洞徹朗然,諸事完畢,神清氣爽。

再後來發生了什麼?山頂上的人渾渾噩噩,誰也不如打掃戰場的臨江仙清楚。

雖然婧姿和餘大叔嚴令禁止盜匪們泄露消息、教他們把死者合埋將活人關起,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土匪們交頭接耳他們上山的時候隻有太上皇一個人在練功其它全部都死死傷傷殘殘;他們毫不誇張地小範圍傳說著,太上皇一人就滅了四大幫派五國高手,碰巧分彆來自大理、蒙古、吐蕃、西夏和金國原來,在太上皇他老人家正要專心練功的時候,山頂上還跑來兩個金國高手想要趁亂拖走穀雨王堅等人,不湊巧,打擾了,可惜告辭不了了,隻能給這裡填個零頭……總之這大聖山一戰的結局是男人們隨機死、女人們喪失了部分或所有的內功或氣力。

細心的穀雨也發現,青麵獸回來後和去之前完全不同,不再是那個時不時卒中風的傻大憨,他情緒穩定也安靜了不少,眼神裡很明顯地有了光,她一喜,趕緊問:“好像是有些清醒了?”“大哥,你叫什麼名字?”“大哥,吃點東西好嗎?”

他因為聞到酒氣才回過神來,憔悴地打量了她幾眼,眼眶裡似乎有什麼在閃:“我又殺了人?”“多少人?”“哈哈哈哈,為所欲為的魔。”他以為他把所有人都殺死了,所以沒問更多,衝這一點穀雨感覺得出,他還沒完全恢複,應該還缺點什麼,但是……已經恢複不少,已經是個人了。

是個頹廢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麼而頹廢。顛三倒四,疏狂淩亂。終日昏昏醉夢間,暮雨瀟瀟灑江天,夜深風竹敲秋韻,夢又不成燈又燼。

婧姿卻不像穀雨這麼細致,又或者是存心忽略了他的改變,事後一邊對群匪封口,一邊頻繁地來給他裹傷。這晚,更在給他肩後換藥的時候突然就依偎在他肩頭,櫻~唇貼耳,吐氣如蘭:“原以為彭副都統英雄蓋世,沒想到你才是呢~~小色鬼,婧姿姐絲蘿托了喬木可好~~”

他滿心抗拒卻不敢動,怕輕輕一動就又起殺念,本能地推走她一寸,她卻又重新貼上來,一雙眼眸似笑非笑、似嗔非嗔,聲音也軟洋洋的:“怎麼了~~不認識奴家了嗎~~”

她等不及地用她柔蔥般的手指來鬆他衣帶,凝脂般的肌膚上如同有光澤在流動,他應對著這樣的投送懷抱卻感到厭惡,在她身體靠緊他後背時情緒達到極致,猛然又加了把力氣將她推開,待發現她會重重落地時才伸手撈住。婧姿將跌未跌,雙頰紅暈仰麵望著他,半眯著眼睛配合承迎:“大官人,妾身柴氏,從此便是你的了~~”

他怕人靠近他身體,正是怕人接近他受害,因此把她放在地麵上時他還是決定掃她出門:“還有酒嗎。”

“大官人真有情趣,是了,先喝交杯的酒!”婧姿高興至極,立即要給他找酒去。

他一個人呆呆抱膝坐在那不時滴水的洞窟石板床上,不止一次地環顧四周又重新低頭埋起臉,體力充沛得前所未有,卻感到空前的淒涼和孤單,黑暗中,曆儘了潛龍在淵、刻鱗磨爪那般的痛苦。這是何處?我又是誰?為何眼見神滅鬼生之景,耳聽星沉花開之聲,舌嘗藥苦酒烈之味,身受真隱幻現之刑?

柴婧姿再回來時,發現他竟然已經睡著,雖然麵容裡全是淒苦。

“這……”柴婧姿走上前時,麵中全然憐惜,給他把披風提上來蓋全之際,順帶著,從他修長的腿到飄逸的發全然輕輕撫過,最終,幽幽地歎了口氣,“唉,該不會嫌奴家不夠好看……噫,看來隻能靠藥力了~~”一摸袖子,幾乎沒有,大歎失誤:全下給了先前那個死鬼了。

這些天來雖然生活在匪幫,但因為是太上皇的親屬,十二個絕品美人衣食無憂。

宋盟的人原先還隔三差五地要來收複他們,碰壁了多次後可能戰事太緊再也不來,總算讓他們落得個耳根清淨。另一廂,宋盟以外比較悠閒的四方勢力幾乎全軍覆沒,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人能找到這裡了。

“可以放鬆些,但還得小心。”她自己也想出去買合歡散之類的東西,於是給美人們和孩子們放風,允許他們喬裝打扮後在附近小鎮上走走逛逛。像臨江仙五胞胎說的那樣,自由是最要緊的。

餘大叔一直跟在她身邊重點保護,是因他知道風情萬種的她,始終是金人們的頭等目標。

“在前麵酒館歇歇腳吧。”她遮遮掩掩買好東西,不忘給青麵獸帶了點酒,心道,這東西下在酒裡麵應該最好吧。想到那裡,滿意至極,笑逐顏開。

“請問店家,可有見過這個人來喝酒嗎?”這時,有個眼神清亮的束發少年進得店內,婧姿原先還沒注意到他,抹汗時瞥見他衣衫略顯寬大、肩膀有些瘦弱,雖玉樹臨風、英氣不凡,卻在低眉時傳達出一絲半點的女兒家的嬌態……婧姿心念一動,笑:原是個女扮男裝的出來找男人了。湊過頭去看,不由得一怔,正待想這麼熟悉的五官是誰所有,那掌櫃就說:“咦,這不是那位盟王、林阡嗎?”

“他來過這裡?!”那少年喜出望外,眼中燃起希望。

“不是,小店哪那麼走運有盟王老人家大駕光臨。剛好幾年前楚王妃貼過他的通緝令,所以牢牢記住了!”他們所在的地方雖在郭子建轄境內卻在近來毗鄰前線,聰明的自然對林阡和楚風流都用敬語。

那少年眼中的光瞬然滅了,匆匆卷起那畫軸,以為沒人看見她抹淚地牽馬離去。

“他們竟尋盟王到這裡了……夫人,咱們從狗皇帝手裡逃出來的那天,金兵不是防守出奇地不足?後來我打聽,據說正是那位盟王去殺狗皇帝,才使得他們手忙腳亂,說來也是我們的福星……”餘大叔沒注意看畫,說的時候眼圈微紅,“那個英雄,慕名已久,可惜緣鏗一麵,竟還遭遇不測,可能永無相見之日……”

“什麼盟王,什麼林阡,哼,哪個都沒我的大官人厲害~~送我我都不要~”婧姿輕笑了一聲。

“啊?夫人?您?”餘大叔愣在那裡。

“我和彭副都統傾慕多時,礙於世俗不能相愛,總算盼到成親在即,誰料金人們到京湖燒殺搶掠?注定今生無緣無分。餘大叔,我知你和他是知己,不遠千裡帶著侄兒前來救我,不過,我真的已經想通了,日後就定居在這隴陝也不錯。等形勢太平些,你把堅兒、穀雨和願意回去的都帶回去。便對他說,我已經死了。”柴婧姿誠懇說。

“唉,姻緣這東西,確實不能勉強。不過,婧姿姑娘還是三思為好,那個怪物,他太可怕……”餘大叔清理殘局時看見過山頂的慘況。

黃昏時,回到約定地點等姐妹們會合,卻是到華燈初上還缺了個姓李的美人,左顧右盼還不來。

“怎麼搞的,不是叫你們小心、彆落單?!”婧姿氣不打一處來,再等片刻,心生不祥預感,“王堅餘,回去山上把你們師父帶出來。咱們在這裡留記號給李姑娘,一起先找個客棧投了。”

青麵獸到他們身邊保護後,餘大叔出去搜尋了半夜,沿著李美人的可能軌跡,果然在個不起眼的樹根下發現屍體,帶回來時一乾女子全都灑淚,畢竟都是同生共死過的姐妹。

“是被人先輕薄後殺害的,應該是金人所殺,他們生性殘忍,最喜歡在輕薄之後棒擊後腦。”餘大叔驗屍後推測。

“都怨我,早知道不下山。”婧姿捶胸頓足,後悔不已。“婧姿姐莫自責了,誰知道一下山就出事呢……”穀雨柔聲勸慰。

“這地方叫小青杏,算是個樞紐之地,東麵靠著石峽灣的沈鈞,北麵靠著葉碾城的曾嶸,南麵是禦風營的劉鐸,西麵是亂溝的完顏……黑山秦祁等地,這兩天金宋互有得失,所以還好咱們逃了出來。不過,金人愈發多了起來,是不是要繼續逃?”餘大叔的部下問。

青麵獸聽著所有的地名和人名,一凜,居然覺得耳熟!

“劉鐸和完顏,聽著是金人了?”王堅問時,餘大叔點頭。

餘立刻猜出:“他們的人出現在這兒,和蒙古人出現在西夏一樣,是派間諜先探清情況,探清則是為了攻打……所以,他們是準備穿過這裡去攻石峽灣的宋盟嗎。”

“不錯……”王堅把地圖蘸酒畫出來,“石峽灣過去就是會寧,咱們就是從那逃出來的,當時狗皇帝就在那裡,所以會寧的金軍想和劉鐸前後夾攻石峽灣的宋盟。”

“白天犯事,豈不是夜裡就要行動……?”餘大驚。

“兩個小毛頭,瞎操什麼心。金人來了抗金聯盟的人會不知道?金軍有間諜在他們,他們也有間諜在金軍的。”婧姿眼角還掛著淚,略帶指責地製止了他們的熱情。

“未必。那個劉鐸,說起來真了不得,他是林阡唯一一個沒有打敗過的人。可惜林阡英年早逝,雖然抗金聯盟一口咬定他還沒死,到處派人尋找他,不過我看也是徒勞……”餘大叔歎了一聲,說,昔年劉鐸在武山深陷抗金聯盟的包圍,孤掌難鳴卻還守得牢不可破,被林阡譽為“聰慧堅強”“擅長絕處逢生”。

“什麼!”王堅餘都是臉色大變,“盟王死了?誰殺了他!”

“怎麼,還想給他報仇不成?”婧姿反問,冷冷開口,“不如給李姐姐先報仇,找到殺害她的凶手,搞不好就在這個鎮子上。”

“一樣,反正是要殺歹人的!”王堅捏起拳,回看青麵獸,“師父,你也加入我們!”

“好!”青麵獸躊躇滿誌。

一絲半縷的神智告訴他,除惡揚善才是他該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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