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有一個陰冷的聲音在她背後升起,令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愧是天命之女、林阡的最強軍師,足智多謀,神機妙算。”
那人不知何時潛入她房中,存在就已經教她萬般驚恐,待到她手足冰涼轉過身去,更發現那個冷靜拊掌、臉有傷疤的男人,不是明明已經死了嗎,是鬼?!一驚更甚,險沒站穩。
傷疤男不再遲疑,衝前一把將她抓住,厲聲喝:“然而你可算得到自己的命?!”
“放了她。”何慧如震驚之下正待施展五毒救護輕舟,陡然發現,無論怎樣她都施展不出任何指令,這一身與生俱來的本領竟然轉瞬就再次被全部廢除!怎麼回事!?
“你們乾的……”慧如當然立刻就想到,林阡在青麵獸時期恐怕被這些暗處的宵小搜集了不少頭發,這些他不以為意的東西,卻是她,魔門聖女的致命傷!可惜她對此沒有絲毫的應變能力,遇到情蠱她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下一刻她立即就被肩頭的毒獸衝開束縛肆意攻擊、先於輕舟倒在地上生死未卜,“先殺了她!”傷疤男帶來的其餘人得令立刻就要上前衝她補刀。
輕舟知道眼前人的功業也算因自己而失、對自己有著刻骨仇恨,但在那電閃之間,心忖那人雖對她舉止粗魯、卻不曾立即對她索命,很可能因為她是“天命之女”他潛意識不敢冒犯……心念一動,毫不猶豫,拚儘力氣:“若是傷她毫厘,我便咬舌自儘。”
傷疤男一愕,轉頭冷笑:“自身難保還想救人?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有魄力,卻怎知道,我必會留你性命?”
“戰狼想對鳳州避實擊虛,可惜這裡到處都固若金湯……”她止不住劇烈咳嗽,仍極力地保持清醒,“不管你們想打哪一處,我都是你們的……不戰屈兵之利器。”
“哈哈哈哈。”傷疤男笑得醜陋,猙獰地臉都走了形,“你太看重自己,也太高估鳳州,曹王他根本用不著你,是我自己要複仇雪恥!”一把揪起她頭發迫她站穩,看見她氣喘籲籲的痛苦樣子他感到無比解氣,一邊大吼一邊拔刀就要將她刺死,“柏輕舟,掌控生殺的你,可想到也有今天!跟她一起去吧!”
“敢動天命,你活膩了。”輕舟虛汗淋漓,仿著慧如的語氣開口,希冀以那條伴隨了她一生的批語,懾得此人色厲內荏。
然而遇到一個一無所有隻想找墊背的瘋子,她說的咬舌自儘和你活膩了非但都威脅不了他,更還自相矛盾暴露出了她自己的求生意誌,令他臨時改了“就地戕殺她”的主意:“求生意誌這般強?好,那我便遂了你的願,將你帶回去好好對待,且看你能活到幾時、到底是天命長還是我命長!”
“什麼聲音!”“有奸細?”“軍師?!”當是時,院外十三翼發現有異前來探看。他們之所以沒有離太近,一來軍師適合靜養,二來何慧如一人足夠、五毒也不需世人靠近。
“撤!”傷疤男擒住輕舟就走,同時下令為數不多的部下們遁逃,臨走還不忘朝尚未醒轉的慧如狠刺了一刀。
“慧如”輕舟見狀大驚,隻覺心臟一緊,吐出一大口血,其後便失去了知覺。
這一日的同一時間,有個不速之客來到秦州城外,行色匆匆說要找徐轅。
守城將士們見他麵生,原還想多盤問他幾句,但見他鶴發童顏、和光同塵、不像歹人倒似仙翁,猜測這是個世外高人,便一邊與他交流一邊立即前去通報。
徐轅聽描述還以為是程淩霄不請自來,然而親自去城門口迎接之際,困惑頓解,新疑卻生,原來那仙翁不是應該在彆處駐守的程淩霄,而是……曾一度病入膏肓、原本留在淮南養病的浣塵居士。
“居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徐轅即刻對他行晚輩之禮,邀請他與自己入城的同時,正待對他說起淵聲就在鳳州。
“徐天驕,淵聲是否在此地?切莫讓他與盟王有過多親近!”浣塵卻先開口,臉上全然焦慮。
“……什麼?”徐轅心裡咯噔一聲過多親近?親近得都快一體了。
“淵聲雖然魔性已除,卻又患上了呆證和健忘……我們誰都沒想到他會不告而彆,老朽不濟,晚了數日才從淮南動身找他……”浣塵後麵的話,徐轅一句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在想,枉他們以為淵聲是給主公的解救,可是一個老年癡呆的病患,要怎麼對主公傳道授業解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