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輕舟被擄下落不明,何慧如重傷昏迷不醒。
屋漏偏逢連夜雨,吟兒怎麼也不敢在這種危急關頭讓林阡聽了火上澆油!
可她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不給林阡聽……正千回百轉地尋找借口支開他,林阡已焦灼不安問來人:“誰傷的她們?!怎可能!”怎可能!慧如她作為五毒教教主,赤手空拳都能打一個滿狀態的淵聲啊!
“十三翼未能追到凶徒,但找到一個受了驚嚇的小童,剛好事發時躲在庭前樹後……”來報信的知無不言,“據說是個長相醜陋、麵有傷疤的中年男人,他一到場,何教主的五毒便全然失效,軍師為了救何教主便以天命之讖威脅他,他卻笑著說我倒要看看是天命長還是我命長,當著軍師的麵親手刺了何教主一刀,還說要把軍師帶回去好好‘對待’,且看她能活到幾時……”
“那是何人!連天命都不在意?居然還敢對著乾!?”吟兒在記憶裡搜了一圈也沒找到誰麵有傷疤與盟軍有深仇大恨,之所以想不到,是因為那在他們看來已經死了實際卻還活著,死過一次所以才無所謂天命。
“何教主可有性命之憂?”林阡強忍痛苦問,雙手控製不了地發熱,他一聽何慧如的五毒失效,就猜到很可能她又中了情蠱,完全是受了他林阡的連累!
“回主公,何教主還未蘇醒,樊大夫說,因為刀傷離要害太近而她又身體孱弱,隻能……儘人事而聽天命……”報信者在吟兒近乎威逼的眼神下漸漸噤聲,吟兒果斷回身,故作輕鬆對林阡說:“吉人自有天相,慧如暫且交給樊井,我們先……”
她自己忽然也諏不下去,我們先做什麼?我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首先凶徒是誰、往哪裡去了、怎麼救輕舟?其二,大散關要怎麼守?眼前仗該如何打?其三,鳳州西南已經造成恐慌,因小見大,徽縣等地的百姓,又一度的水深火熱流離失所!其四,趁著近幾日孫寄嘯對大散關的增調,金軍應該是往秦州神速重奪了一處要道,否則曹王府無處取道進擊徽縣、衝垮缺口之後一舉南下,也就是說,秦州的最東部很可能又有一小批金軍混入!其五,一旦入侵康縣、略陽,則短刀穀守軍首當其衝!
區區一戰,盟軍閃電般從巔峰跌入穀底,原先形勢一片大好,陡然前線後方瀕危。
區區一戰?曹王、林陌的構思和部署,想來也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曾經,類似的四麵受敵、危如累卵,吟兒經曆過太多回,每次慌亂到大汗淋漓,都堅信林阡能力挽狂瀾,因為有他在身邊而放一百二十個心。如今……他不是還在身邊嗎?他隻是有些不自信而已。他已經被淵聲解救了。他到現在都是正常的!吟兒努力說服自己不緊張,當務之急就是鎮靜下來、極力保全林阡的心態,保全他才能使天下大勢轉危為安不是嗎!
“勝南你放心,大散關還是我們占上風,天哥和陵兒會策應好;天驕和宋堡主必會對秦州隴南等地應變;風將軍也會帶著大家守好短刀穀,你相信大家,像相信麾下那樣地相信自己把你的詳細戰略都告訴大家可以嗎。”她一口氣說了很多,看他遲遲沒有反應,又給他分析和勸慰,“我聽輕舟被擄的來龍去脈,猜那個歹人的潛意識確實是想拿她造勢的,因為就算天命對他無用、他也可以將她獻給金帝諂媚、好贏得他自己的功名利祿……他當時沒受輕舟威脅,隻不過因為眼下曹王不需要用她、目前這一戰她沒有實際價值,所以他一時惱恨、衝動罷了。但他仍然聽從了潛意識、並沒有立刻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