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哇哇哭的應卓翰,Arno警告應卓翰不許把關於薑宜的事說出去。
更不許在薑宜麵前沒媽這件事。
應卓翰蹲在地上,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想他才不會說,隻有他們這種沒媽要的孩子才知道這件事有多不應該拿出來說。
更何況薑宜那麼好。
他知道他的那群小跟班跟著他,有的是家裡人指使的,有的是衝著他手頭大方,昂貴的玩具和零食經常一送就就是一大把,幾乎沒多少人真心跟他玩。
所以他從幼兒園開始就不願跟彆人做同桌,他覺得既然沒人真心願意跟他玩,那他也不要用真心對彆人好了。
反正他一直都沒人管。
滿臉是傷的應卓翰抹了抹眼淚,眼眶紅紅地想著如果薑宜真的是他的小跟班就好了。
如果他跟薑宜的關係像薑宜跟Arno的關係那樣就好了。
他們都沒媽,全天下沒有誰比他們跟配的了。
應卓翰眼淚汪汪地想著。
Arno踹了他屁股一腳,不耐煩讓他趕緊提垃圾筐回教室。
他還等著回去找薑宜呢。
應卓翰一邊嘴裡叨叨著他們最配,一邊吸著鼻子提著垃圾筐往教室走。
教室裡,薑宜正在專心致誌地擺好講台上的粉筆。
等到每一根粉筆都整整齊齊地在粉筆盒裡,他才鄭重地把粉筆盒蓋上。
聽到教室外的動靜,薑宜抬頭望去,看到Arno時卻有點愣。
臉上青青紫紫的應卓翰提著垃圾筐,從Arno身後探出腦袋,看起來比Arno還要慘。
薑宜遲疑小聲道:“你們掉垃圾池了嗎?”
Arno:“……”
應卓翰:“……”
Arno麵無表情道:“嗯。”
他言簡意賅且冷酷道:“應卓翰掉進去了。”
“我下去撈,不小心也掉下去了。”
薑宜點了點頭,慢吞吞:“哦……”
十分鐘後。
應卓翰趴在實驗小學的醫務上,上藥的校醫毫不留情給他被撓出來的背上藥,他疼得哇哇叫,校醫一邊上藥道:“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啊?”
背著書包的薑宜嚴肅道:“他打架。”
校醫:“打架可不行啊,小小年紀怎麼能打架呢?下次再這樣我可要告訴老師了啊。”
應卓翰梗著脖子說:“我才沒有打架,我是掉垃圾堆裡了……”
Arno:“……”
他拉著薑宜小聲道:“我們回家吧。”
跟這腦子不大好用的小卷毛待在一起,丟人。
給應卓翰上藥的校醫瞥了一眼Arno,樂道:“怎麼,你也掉垃圾堆裡了?”
“讓你朋友給你手上貼個創口貼吧。”
Arno繃著臉不說話。
薑宜卻拉著他,撕了一塊創口貼,讓他抬起手。
Arno不願貼,拉著薑宜說要回家。
薑宜抿了抿唇:“不行。”
“你又打架,還騙我。”
Arno趴在桌上,裝作聽不懂,無辜地望著他,想蒙混過關。
薑宜板著臉道:“你聽得懂中文的,Arno。”
Arno摸了摸鼻子,老實地坐直了身。
薑宜抬起他的手,細白的手指摁著創口貼,小心給Arno的手臂貼上去。
看著Arno手臂,薑宜嚴肅道:“老師說打架很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會流很多很多的血。”
“以後不能打架了。”
Arno懂了。
打架可以。
但得背著薑宜。
不然薑宜會不高興。
Arno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薑宜看著Arno點頭,覺得Arno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十分欣慰。
應卓翰眼淚汪汪地趴在醫務室的床上,左等右等也等不來薑宜讓他不要打架,最後眼睜睜地看著背著書包的薑宜被Arno帶回家。
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心想著他可比Arno傷得嚴重多了。
薑宜也不來安慰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