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斕跟周圍同學麵麵相覷,麵露迷茫。
他們總感覺兩人好像在吵架,好像又不是。
最後當上課鈴聲響起時,薑宜還是穿著鬆鬆垮垮的校服外套回到教室。
他一坐下來,就看到蔡方緊張地朝他道:“薑宜,你怎麼會有陸黎的校服?”
薑宜心平氣和道:“撿到的。”
蔡方撓了撓頭道:“但他們說陸黎手上也有你的校服誒。”
薑宜:“……”
蔡方舉起手機,隻見老人機的屏幕上,企鵝群消息刷新得很快,幾乎都是在討論年級第一和國際班的事情。
薑宜把蔡方擺在半空中的手機擺正,默默道:“抄筆記嗎?”
蔡方立馬就放下手機,迫不及待道:“抄!”
薑宜鬆了口氣,把筆記本遞過去。
往後幾天,薑宜不斷感覺有國際班的人假裝路過了他們班門口。
每次都是不同的人,這群人步伐時而矯健,時而蹣跚,共同的特點是眼珠子恨不得想要黏在薑宜身上,好像能在薑宜身上看出花來。
秦斕跟幾個男生蹲在火箭班附近,神色凝重。
“時間對得上,我以前的同學說,陸黎以前和薑宜做了六年的同桌,一直都在一個班,沒有換過。”
“薑宜從三年級參加奧數補習班。”
“事件也對得上,籃球賽那天,薑宜確實沒到場。”
“……”
一件件事情對下來,幾個男生麵麵相覷:“男的?”
“小青梅?”
“……”
幾個人沉默,紛紛默契地閉了嘴,不再說話。
上完廁所的陸黎看見這群人,踢了踢秦斕的屁股,挑眉道:“在這乾什麼?”
秦斕心想在給你的小青梅變性,但是嘴上還是打著哈哈道:“沒什麼。”
陸黎清了清嗓子道:“今晚我不去練球了。”
“他今晚要補習,我等他一起回去。”
秦斕:“……”
他總感覺這話有點像是特地說給他們聽的。
晚上七點多。
薑宜背著書包踏上車,他看見陸黎坐在車上,似乎像是等得睡著了。
他動作很輕地坐遠了一些,沒想到身旁的人還是醒了過來。
陸黎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完,嗓音有點啞抱怨道:“你們什麼破補習,越來越晚。”
“還把不把學生當人看了?”
薑宜放下書包,安慰道:“準備競賽了,大家都想著多練一點。”
“不光是我一個人。”
陸黎臉色還是有點沉。
他對火箭班一直都沒有好感,覺得這個班級的教學方式簡直就是在壓榨學生的每一分精力。
回到陸宅後,陸黎九點鐘就把書房的燈給關了,把還在寫題的薑宜拎進臥室。
十分鐘後。
陸黎將臥室的燈啪地一下關掉,對著薑宜道:“閉眼,睡覺。”
薑宜睜著眼睛,慢吞吞應了一聲。
結果兩分鐘後,陸黎發現被窩裡的薑宜一邊琢磨著題一邊用手指寫寫劃劃。
他是怎麼發現的。
因為薑宜用手指寫著寫著寫到他肚子上了,而且越寫位置越歪。
陸黎都能認得出薑宜寫了一個X,一個Y,還有其他一大堆鬼畫符。
他沉默了兩秒,剛想開口,卻發現薑宜似乎在放空思考著什麼,無意識地用手指在他腰上重重複複寫著X的符號。
薑宜的體溫一直比他低很多,手指也涼涼的,陸黎恰好相反,體溫一直都偏高,腰部緊緊繃著,感覺到冰涼的指尖輕輕滑動,又癢又麻。
他的呼吸莫名其妙急促了起來,那種想咬人的衝動又出現了,並且比之前都更加強烈,好像被搖晃了很久的氣泡水,迫切地需要一個發泄的口子。
陸黎在黑暗中一動不動。
薑宜琢磨出了大半部分題目,忽然感覺自己耳垂被咬了一口。
好像是咬,但是又沒有咬那麼重,更偏向於親昵的泄憤。
薑宜見怪不怪,淡定地將金色的腦袋推過一邊,然後嚴肅道:“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喜歡咬人?”
陸黎愣了愣,他收回自己的虎牙,不知怎麼的,好一會才道:“不知道。”
薑宜認真:“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你可能缺鈣、缺鋅或者是鉛過高,所以會引起這種特異性的反應。”
“這估計是病,過兩天上醫院看看吧。”
陸黎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他又說不上來,隻能乾巴巴道:“哦,這樣啊。”
薑宜又安慰道:“不是什麼大病啦,吃藥補充元素完就好啦。”